埋在男人胸口里的小脸被强行转出去,“标叔在夸你,说谢谢。”
“咿咿哟汪!”
小奶娃一叫,全场瞬间失去表情。
唯有漂亮男人勾起唇角,“家教不严,抱歉!”
小奶娃激动得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身上的紫红色缎面蛋糕裙,在金壁辉煌的水晶灯映照下,裙角翻飞,惊煞全场,确实不愧于标叔的评价——“艳”冠群雄。
丑死了,它不要见人了啦!韩希宸是个大变态,居然让它穿这么俗艳的裙子,呜呜,屋里的任何一套都比这个好看。要不穿,就只有开裆裤。
这个男人,黑心,毒肠,不是人。
斛筹叩鸣,酒肉相交,谄媚讨好不绝于耳,划拳呼喝此起彼伏,满堂子人眉目眼角间的骄横之气,让身处其中的正常人都不会感觉很舒服。
“鲍参鱼翅上来了。呵,大小姐应该已经断奶了吧,可以吃其他东西了。来来来,叔叔给你切个大鲍鱼尝尝。”
一直埋在男人怀里的羞涩小奶娃终于动了下,鲍鱼可是海产大宴里的高级货,以前她给餐馆发传单,上面的红烧鲍鱼图片好漂亮,好……好好吃的样子耶!
“叫声叔叔,就吃一口。”
又来了!
“咦,它怎么翻白眼呀?”
“这是它高兴的表现。”头顶的男人说。
“哎呀,这大眼睛翻得真漂亮,一定很喜欢叔叔吧,来抱抱。”
神经病,老流氓!
枉废小奶娃狂乱挣扎,还是被男人轻易就拱手送人了。
这方正折腾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就见一个青衣老人冲到主桌,咚地一下在韩希宸面前跪下。
“秋叔,你这是干什么?”
“韩哥,昆七已经死了,我愿意拿我这条老命换他妻儿一条生路,求求您放过他们一家吧!我给您叩头了!”
咚咚咚的重击声响起,酒店的地板选自最坚硬耐磨的石材,人肉皮骨哪抵得过,很快血溅一地肉沫横飞。
小奶娃一转头,看到这一幕吓得“啊”地尖叫一声,眼前便是一黑。
韩希宸将餐巾布扔在孩子头上,转过了身,看着地上的老人,黑眸森冷一片,毫无怜悯。
“秋叔,我是看在您老为组织出生入死还曾救过大哥的份上,原谅你之前一时糊涂袭击我,没有按规矩处置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昆七的妻儿携组织巨款潜逃,保不了。你还是好好打理你的地盘,安享晚年吧!”
众人一听满是惊愕,刺杀组织的当家人,那是毋庸置疑的死罪。没想到韩希宸居然把这事给秋叔瞒下来,这做法……实在不像他啊!
“不,我……我可以不要地盘,只要小七的女人和孩子活着,下去也好跟老昆交待。”刀口舔血地打拼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能让家人过得舒服安生,可现在为之奋斗的目标都没有了,还留着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黄白之物有何意义!
秋叔话音一落,哄闹声即歇,众人脸色各异,心思百转。
“为了昆七的人,你要放下自己的兄弟和地盘?”
若是失去了赖以支持男人自信和价值的权利,在世人眼里根本不算是个完整的男人。对于游走在黑暗中的他们来说,权利胜于所谓的骨肉亲情。何况秋叔跟昆七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感情再好,也不值得拿自己老底本儿做交换。
“我愿意!”
“还必须搭上你的命?”
“我……愿意。”
“你不怕我要了你的地盘,一样坐掉你的人?”
“我……”
咔嚓一声轻响,眼前一抹黑的小奶娃浑身一僵,一把扯下头上的布,看到地上满头是血的老人。
那个冷酷无情的声音说,“连开三枪,运气好,你活他们就活!”
一把转轮枪,塞进老人口中,扣动扳机的手指缓缓压下。
大眼睛猛地一缩,尖叫,“呜呀——呜呀——”
韩希宸,杀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