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全乱,心跳几乎停滞,双眼盯着狠狠近在咫尺的俊颜,整个心神都在崩塌……
他这是在吻她吗?
……
彼时,谁的生命里,禁忌的曼珠沙华,火般盛放,妖娆夺目。
……
天微明时,凛冽的寒风呼啸拍打着窗棂,正是北境最冷的时刻。
厚重的窗帷里,房间安静得出奇,连空调扇翼的声音也几乎听不见,黑沉沉一片宛如仍在暗夜中。
匿大的帝王四柱铜床上,似有人影翻起,他睁开的双眼完全不似刚从深眠中醒来的人,布满红血丝的眼底,倏闪过戾色森森,可是当眼眸转落在身侧的那团小小拢起的被襦时,光芒迅速柔转,浮上一丝矛盾的挣扎。
伸出的手,在一声低低的娇吟时,立即收了回来。
男人翻身下床,迅速套上衣衫,将黑色的披风一裹,就离开了房间。
小优醒来时,以为还是深夜。厚重的窗帘掩去天光,室内一片沉黯,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气。
“韩……”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的位置挪去,却触到一片冰凉,心头没由来的一坠,迅速清醒过来。
他已经走了?
“韩,韩?”
门外传来了保镖的声音,“大小姐,韩哥已经去宫殿赴会,估计要夜里才会回来。嘱咐大小姐您不要离开房间,并随时准备离开圣域。”
今天是那些黑道老大到齐后的正式会商日,会议地点就安排在那座蒙古宫殿的主殿大厅里,那是个完全仿俄国风格建筑的宫殿,有童话故事里一般的圆形白色拱顶,天穹上绘着精美的希腊神话故事图,相当宏伟壮观。
据说,宫殿所用的巨大石料,在这附近根本就不产,全部都是从遥远的阿尔卑斯山脉利用附近的多伦尔湖在夏季涨潮时漕运而来的。
明知这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而且也希望尽快解决掉这里的事,可以早一些回家。
离开港城这么些天,似乎每每想起,就格外思念那里的一切。
张生爸爸,每天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叮嘱她一定要听韩希宸的话,不可再乱调皮了。
阿细也来电说,杜家近日嚣张得不得了,铁叔都被请进局子里好几次了。南湾片区一片水深火热,组织里气氛也不太安生,说她待在韩希宸身边的确比回港城要好。
还想菜菜,她那天突然离开,又失踪,估计也吓坏了吧!
小良,不,君尧哥哥,那天他来接她回港城,也都是出于好意,不管原因结果,他的那片好意,她总归该去正式道个谢的。
一边梳着头,一边想着许多人和事。
突然不小心拉扯到疼皮发疼,她看到镜中花花绿绿的脑袋,目光一下落在了颈脖下的锁骨处,那里……霍然一片青紫的红痕,不是伤,因为昨天早上起来还好好。
她伸手抚上去,心已经一片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搔着心尖儿,又难受又抗拒不了。
手一抖,抬起头只见镜中雪白粉嫩的小脸上,已经是云霞遍染,嫣如花娇,眉目似染了春露的柳蕊,水莹莹的一片说不出的纤纤风情。
啪嗒,手中的桃木梳打落在黑亮的梳妆台上,掉在厚厚的西纹大花毯上,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