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记忆里最棒的美味,是前世妈妈做的凉拌白肉。因为拌上了浓浓的母爱,总是难忘。
这一生,这一世,男人其实只给她做过这一顿饭菜,却让她越吃越想哭。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承不下他一次次投来的期待眼光,借口上洗手间逃脱了出来。
她缩在马筒上,用力抽着抽纸抹眼泪鼻涕,心里又怨又恨又难受,又不舍……
他是她的监护人,他就是外人眼里,她名义上的爸爸。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子对她?
对她做出那些事?
明明对她做了那么可耻的事,现在又跟她大献殷情,实在太恶心,太卑鄙,太可恶……
韩希宸,你这个大骗子!
可是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泉水,一直往外冒,她又怕被他看出来,一颗接一颗地小心用抽纸吸去,还不敢乱眨眼睛。
如果还像以前一样,他只是疼她宠她的韩,该多好。
如果他根本就没有吻过她,该多好。
如果他们永远像那样单纯地相处,该多好……
现在这样,根本不是她预想的那个“永远”啊!
她怎么可以跟他乱?!
……
平常听人家说同一性一恋,或双一性一恋,听别人说什么换一妻,嗯一劈,一大堆腐女论调,没有最猥琐,只有更猥琐……
可什么时候真正论到你自己,谁能冷静对待,一双一直以来都是以亲人身份存在的大手,抚摸你的全身,甚至侵一犯你的私密?!
当然不可能。
……
直到时间太长,韩希宸不得不亲自来找人,小优才不得不出了洗手间。
后来,他说要看电影。
他们来到电影院,他先给她买了一筒爆米花和可乐,便拉着她去排队买票,看着长长的队伍,她又一次傻眼了。
“这个……你没叫人提前订好票?”他走到哪里都是前簇后拥,什么时候用得着他做这种浪费时间的小事了?
男人却是一笑,依然温柔如水,如水温柔,看得她都觉得眼前的人是不是根本不是本人呢?是谁易容了,还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了体,一点儿不像平日的他。
“看看大家都这样,我们也试试。”
他抬抬下巴,点了点前面一对对并肩而立、亲昵谈笑的情侣们,她一看过去,又红到了耳根子。
旁边多少羡慕的声音,她都听不到,只觉得被他揽着的肩头那处似乎着了火,这火似燎原的星子,一下子窜了她一身,怎么都扑不灭了,直要将她整个焚了般,湿了一身的汗。
后来电影到底演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一出电影院时,深夜的冷风一下吹来,她看到那些女孩都直往情人怀里躲,她的目光突然一黯,身子就被男人包进了怀里,他今天没有穿大衣,黑色丝质的西装外套也足够大,将她小小的身子裹在里面,冷风都被他滚烫的体温烘热了
她才猛地想起,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约会啊!
他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一个男生讨好女生会做的事——吃饭,看电影,然后……
……
在事隔好多好多年后,在他的双鬓都披上雪色,在她绝美的面容也长出细长的纹路,每每想到这一晚,都似沾了流金般的美妙,令人难忘。
他还是会像那晚一样,刮一下她的鼻尖儿,口气满是宠溺地说,“小白眼儿狼!”
“哼,有人偏就爱白眼儿狼!”
然后,她又会在心里深深地向上帝感恩,感谢他终于没有放弃她,让他们能白首携老。
……
恍恍惚惚地,觉得这一晚好像做梦。
上车后,他突然掏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大口,转头朝她喷出一口浓浓的烟味儿,她猛然回神,睁大了眼却突然看不清他的面目。
呜地一声低鸣,前后车厢的隔离板升了起来。
她被那烟味儿呛地咳嗽起来,掐着脖子转头去开窗户,可手还没够到升降屏按扭,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扯了回去,跌进身后一副宽厚起伏的胸膛。
一下被禁锢在那坚硬如石的怀抱里,吓得她低叫一声,挣扎着就要爬起身来,却硬是被他牢牢箍在怀中。
“小乖,你在怕什么?”
“你放手,放手……我……”
腰间的铁臂一紧,疼得她惊慌失措就要大叫,身子一下被他转了过来,就像幼时被他托抱在怀里一样,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女性的自觉,这样的姿势变得异常危险,羞人。
“小乖,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吗?”
“我没有,你胡说。”
他托着她的小下巴,倾身过来,她立即撑住他的胸膛,小脸拧在一旁大叫。
“小乖,你还想自欺欺人多久?”
“你放开,放开我啦,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怜她这一挣扎,两人摩擦得更厉害,他紧绷的肌肉坚硬得像石块,狠狠地挤压着她娇嫩的身躯,让她怎么也躲不掉那钳制,宛如如来佛主手心的小猴儿,根本翻不出这五指山。
“小乖,你要给我装糊涂到什么时候?看着我!”
“韩……”
大手钳着下巴扭过了小脸,迎上他鸷亮的黑眼,那隐隐跳动的火焰灼得小人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仿佛是自知再也逃不过了,眉头一皱,小嘴儿一瘪,一副悬然欲泣的可怜样儿。
“韩,小乖,疼,你放了小乖,好不好?”
他目光一闪,却没有放松分毫,紧凝着那双迷蒙的大眼,一字一顿地仿若宣誓般地说:
“小乖,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