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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么说的?”
女孩眨眨大眼,明媚清澈得仿佛后山那潭碧绿的天水,清泠泠地映着一圈儿面色尴尬为难的男人。
“优优,你乖乖的,就别跟韩哥闹了。回头服个软,跟韩哥道个歉,撒个娇,很快这事儿就过去了。”
女孩慢慢垂下脸,众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和她眼底里浮上的受伤。
只听着低低软软的声音,喃喃自语般地说着,“都是我在闹吗?都一个月了,可是,他还没有消气,还没有过去啊?”
众人闻言俱是一僵,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劝,只怕多劝多错,越劝越糟糕了。
“爸爸,你告诉他,我知道了。”
女孩忽然又是一笑,放下箱子,转身朝林边别墅走去,众人都来不及唤,女孩的脚步蓦然加快,飞也似地消失在碎石小道上。
张生吓到,急忙吩咐了光虎兄弟去追,自己跟着回了大宅。
这时,韩希宸刚换了衣服准备洗澡,房门就被敲响,传来张生急促的声音。
“韩哥,小优要离开总坛,您看这……这养不教父之过,我即已是她的爸爸,有什么错都是我没教好。您能不能高抬贵手……”
大门倏地拉开,张生只觉胸口一紧,就被人提了起来,抬头对上那双阴鸷森亮的黑眸,声音嘎然而止。
“张水生,我的人什么时候需要你来鸡婆!别以为让你当了个名义上的父亲,就自以为是可以为所欲为!”
男人一甩手,张生直撞在身后的墙面上,那阴沉压抑的俊脸上写满了不甘心,却偏偏无处发泄只得找旁人泄火。张生心头不由苦笑,这都过多久了,两个人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互不相让,一迳拗到底。
明明那么在意彼此,为什么就不能坦诚一点儿,非要互相折腾来折磨去的?!
砰地一声甩上房门,却甩不开脑子里一再浮现的画面。
气色不差。
却瘦了。
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冲回浴室,但在门口却停下了,抓起电话拨了出去。
“阿豹,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开总坛一步!”
然后甩掉电话,冲进了浴室里,打开花散,冰冷的水珠从头淋到脚,一点点铺满全身,连同他腰侧那处新旧相叠的伤口,慢慢浸出一朵朵腥红的花儿,一缕缕鲜红的血丝,蜿蜒而下,弥散,终至消失。
可是疼痛,却如附骨之蛆,一点一点漫延全身,无法摆脱。
沉重的喘息慢慢逸出喉底,来回游走在膨胀的情念源头,遒筋盘扎,青丝累聚,腥红的蛇头翘首以探,吐着信儿欲偿一场雪白软嫩的饕餮盛宴!
再冷的水,也冲不掉他心头热切的渴望。
再疼的伤,也杀不尽他汹涌狂嚣的恶念。
原来打翻了潘朵拉的魔盒,就要承受这样无休止的折磨,未睁开眼时,所有的梦,都断在了那一片雪嫩娇软的起伏之中,睁开眼后,天下女子颜色尽失。
这一日一夜轮回辗转,他惊讶地发现,再狂野的挑逗戏弄,都无法挑起身体的兴奋,那些女人剖光了衣服匍匐于地宛如女奴般,娇吟申喘着求他临幸,入眼也不过是一团糜烂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