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爸爸……呜……方开……呜呜……”
俯在床边的身影立即欺上前,轻轻地拍着娃娃,抚过娃娃泪水满溢的小脸,声音是任何人听了都会惊讶的温柔心疼。
“小乖,别怕,那些坏蛋都被我杀了。别怕……我来救你了,你听到了吗?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没有人能碰你一根寒毛。别怕,有我在,别哭……”
孩子的啼哭不安,在这一声声温柔包容的哄慰下,慢慢平息下去。
淡淡灯光下,深邃幽黑的眸子深深印着娃娃苍白可怜的小脸,指腹轻轻抹过小眉头,那里已经没有眉毛,都被火烫掉,现在擦着药膏,红红的一片。
娃娃安静下来,他倒了些温水,用棉签一点点润过娃娃干躁的小嘴,嘴里的小舌头不自觉地动了动,只是在微微张开时,就可以看到里面本来长好的四颗小门牙,现在只剩上下各一颗了。
手术之后,主治大夫一脸的愤慨心疼,“唉,这才多大点娃娃,怎么会狠心把人家伤成这样,真是太……娃娃身上的那些外伤,被钉子扎的创口不大,还能养得好,不过部分烧伤可能会留下疤痕,可以到美国找最好的植皮医生,三岁前做好长大后就看不出来了……麻烦的就是这几天几夜进食混乱,担惊受怕,伤及内腑,加上之前的病例显示她又是个早产儿,先天免疫力不太好,肺呼吸功能不是很健全,大火里又吸入过量的有害毒气,后期调理必须千万小心,不能再这么……”
其实医生们还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别看这小家伙当时还聪明地帮他们的忙,在绑架期间所受的心理折磨,已经根植于心,昏迷的这些天,常常在梦里哭叫,却怎么也醒不来,只有人不停地哄着安慰着,才会慢慢安静下来。
那一声声无助地叫喊啼哭,无不揪疼了他的心。
天光薄亮,病床边的男人,仍然睁着血丝满布的眼,看着已经舒展了眉头似乎睡得很香的娃娃,大手温柔地抚过小脸蛋。
门外,杨莲音醒来没看到妹妹荷音,出来寻人却见小妹正帖在那扇病房门上,不禁皱着眉牵住妹妹耳朵将人扯了回来。
“看什么看,被韩哥看到少不了排骨吃。”
“大姐,自从手术结束,他都在里面守了五天五夜了。”荷音的性子稍显活泼,这时满脸不可思议,“那娃娃应该是他的女儿吧,不然以他那么冷血的人怎么会这么在意……”
姐姐一个眼神,荷音立即感觉到身后强大的气场射来息了声,开门声响起,转头就看到男人走了出来,那一脸的冷酷神色,让人很难想像刚才在里面柔声细语对娃娃说话的男人是同一个。
韩希宸看了两姐妹一眼,淡声道,“我去拿温度计,帮我看着。”
“啊,哦,是。”
两女人对望一眼,眼底都有诧异。
进屋看小娃娃的情况,脸色还是那么苍白,整个人儿包得就跟木乃伊似的,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那么一小片儿脸蛋,可是就这一小片上面,都还有不少伤口,真正是令人心疼得紧。
两人还没见过娃娃完好的模样,那天张生随身带的照片被她们瞧见,都啧啧惊叹于小宝贝的漂亮可爱,难怪连那个冷血的男人也被征服了。
……
下午,爱心儿童医院的医生护士又看到三五一群面色颇为严肃的男人们,手里捧着鲜花,提着水果篮子,还有抱着各式各样新奇有趣的玩具,前来探病。
旁人都不禁惊叹,“又是来探病的啊!十楼的走廊都快堆不下了。”
“天哪,我刚才上去看到又多了两个两米高的泰迪熊宝宝。”话者手里捧了一大束鲜花,上面还沾着露珠,明显是刚摘下来的。
“那个帅哥又把鲜花都扔了?”
“可不是,主治大夫说这些花香太浓烈对宝宝不好,帅爸爸大手一挥,说,全扔了!哇呜,你没看到,当时那模样真是酷毙了!”
这方小护士们正兴奋地议论着,又来了一拨探病人,走在其中的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女。
来人正是铁叔的小女儿姝芹,医生刚宣布可以出外走走时,她就迫不及待地要来看娃娃了。
姝芹见到手臂上都缠满绷带的韩希宸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韩大哥,您抓到那些伤害宝宝的人了吗?那个油仔和麻哥绝对不可以放过,那几天他们还给宝宝灌过他们拉的尿……”
听着姝芹的叙述,韩希宸的脸色刹时一片阴黑,一身怒气爆出吓得周人都不由打起寒颤来,话还没说完,一声咬牙切齿的话迸出。
“跟我回总部。”
本来他还想等到小乖醒过来再离开医院,可现在,他等不了,一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