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别人说,参加婚礼就容易受到各种刺激,本来她没有想那么多,可是男人的一些作为让她紧张,压力越来越大……
她垂着头,陷入自己的小世界里,便看不到那双凝望着她泛着柔腻光芒发顶心的墨色眼眸,渗出丝丝缕缕的冷意,他收紧了下颌,紧咬着后牙,没有说话。
她感觉到那紧迫逼人的眼光,头埋得更低了,突然推开他就要溜掉。
“我,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慢着。”
他几乎是咬牙吐出两个字,大手抓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扯了回来,没有注意力道,她疼得皱了眉却没吱声。
恰时,那头纠结了半晌的新娘子终于在众所睹目中,用力抛出了捧花。
“呀,花散了唉!”
有女孩大叫着,场面一片混乱,熙熙攘攘,人影乱涌。
她走不掉,人群推来时,只能将身子缩进他怀里,他还是出手挡开了疯狂女人们的压力。
随着一声声失落的低呼响起,她估摸着尘埃落地,又想走掉,哪知一转头,一个东西突然打在头上。
“什么东西?”
她抬手一抹,竟然拿下一支花儿来,仔细看看,跟之前新娘子手里拿的花是一个品种。
这该不会是?
她扬手就要扔,便被一只大手拦住,裹着明显怒气的声音沉声喝道,“大嫂的花,不准扔!”
“这又不是我接的。”
她口气嫌恶,抓着她手腕的大手力道又重了几分。
“落在你身上,就是你的。”
他的声音里明显有了怒意,扣着她的手腕转身退出了人群,大步朝外走去。
她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走得跌跌撞撞,偏偏又拗着不出声,只是看着他紧抓着她的手腕上,已经落下不只五根青指痕,眼里慢慢蒙上一层委屈。
从这天起,韩小优就讨厌上了婚礼。
他拉着她一直走到个无人的角落里,才放开她的手,她失力地摔在一片冷硬的装饰石板上,上面阴刻的埃及象形文字硌痛了她的细皮嫩肉,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韩、小、优——”
像这样怒不可遏地吼她的名字,就是他发怒的前兆。
可是她却看着从他手里甩掉的那朵艳红的花朵,怔怔出神。
男人对于她迟钝的反应,似乎更加怒火中烧,上前一步,刚好就踩在那朵娇嫩的花朵上,她吓得双眼一睁,身子又被那双大掌死死扣住,低咆声震得耳膜隆隆作响。
“你现在到底在别扭什么?说!”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明好好的,我哪有……”
他看着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就觉得额头抽得痛,这情形就仿佛她婴儿时那阵老爱跟他玩“自杀”,可心情却大不相同。
那时候,他可以骗自己,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是他太冷血才害她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成年人在事后都可能患上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需要心理医生疏导,更不用说一个小婴儿。她那时候,又不会说话,还缺了牙,咬字不清,急起来时只会哭。他只觉得心焦,心急,心疼,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多了一种总也让他捉捕不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