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优,我要的不仅仅是这个字。你到底懂不懂?”
他一声低吼,松开了手,像头愤怒无力发泄的狮来回踱步,她看到他的大脚在那朵红花上辗来辗去,花瓣已经被彻底辗碎,他眉宇额间的焦虑不安,让她的心阵阵抽痛。
她盯着那片残红,低低地说,“韩,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的脚步倏地打住,回头看向她的眼神,一下便让她后悔说出这种话,可是都说付水难收,她已经说出口,收不回了。
“我给了你十三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
他看着她足足十多秒,才艰难地吐出这一句话,那话里的疲累让她紧咬着下唇,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窒人的沉寂弥漫在两人之间……
他没看到她目底沉甸甸的一片残红,慢慢浸染成一片彼岸红花。
她也没有看到他眼底慢慢流溢出浓重的失望,沉沉的哀伤无奈,迅速消失在墨色的雾蔼中,当雾色消尽时,只余下冷锐如尖冰般的凛冽。
“好,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随你!”
他冷冷地掷下这句话,转身走掉,再不停留,那冷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眼底的苦涩终于崩落一地。
她摇摇欲坠地蹲在那片残花,用手一点点将花抠出地面,上面只剩下一个黄糊糊的花心,和一小片摇摇欲坠的红蕊。
……
韩希宸离开后,小优回了现场,那里正在表演节目,众人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人人脸上都写满了幸福满足,期待向往,她觉得格格不入,那样浓烈的喜悦让她觉得更加难受,孤独。
然而,她多年的教养到底起了作用,她很快找到了他们的席桌,他的身边还是空着她的位置,她惶惶不安的心瞬间就安定下来,乖乖坐在他身边。
他像是没看到她,跟旁边的人拼酒,随性地吃东西,谈笑风生,潇洒不羁,甚至连同桌女士的打趣,也会好脾气地回上一两句,惹得那些女人们芳心摇曳,但又不敢再过激进。
有人突然打趣,“韩老大,你这宝贝现在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轮到喝你的喜酒啊?”
她一听,急忙低下头去认真数碗里的白豆。
却听他说,“大?你哪只眼睛看她大了?没胸没屁股,整一个未成年小鬼,你别给我乱下套子,我的名誉可伤不起!”
刚刚夹起一颗豆子,跌回鸡汤里,溅了她一下巴汤珠子。
周围干干的笑声,伴着咳嗽很快落了回去。
然后,她又听到他嘲讽地说,“只是个屁事不懂的丫头片子,连酒都喝不得,何来有喜。指望我这儿,还不如指望大嫂赶紧给大哥再添个带把的小子,弥补一下当奶爸的遗憾。”
他这一话音一落,一群人吆喝着就涌向了新郎新娘。
她却掂记上他那句“连酒都喝不得”,几口解决完了饭菜便离了席。
倒真没错,自打婴儿期不小心喝小香槟醉了三天三夜后,他是严格控制她的饮酒,她偷喝过一次叔伯们的陈年藏酒,就被他打得屁股飞肿几天坐不了凳子,还罚抄《孙子兵法》《道德经》等无数次,用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