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到学校报到办后续,似乎也比她想像的容易。校方看到她在外语方面的突出成绩,对于她笔试稍差的数理化倒也没太苛求,说是只要她多加努力,很快就能赶上来。
出了教务处的办公室,小优在走廊上看到墙报上帖着一排排戴大红花的彩色照片和初升小的辉煌战绩,印象中外界对于大陆的“应试教育”评价,红果果地展现于眼前,不由有些好笑。
这时候,方律师出来时杀了个回马枪,她也没在意,认真瞻仰着这些榜样的师哥师姐们的风采,突然感觉似乎有不怀好意的眼光正打量自己,下意识地朝周围一看,又没发现人,还想再找找时,方律师出来了,教务处长也跟了出来,刚才因为她数理化成绩稍差还显得有些严肃的眉眼,现在却是喜笑颜开,言辞间多了分讨好的意味儿。
小优没有在意,只想学校的事办妥后,爸爸的手术才是第一位。
“老余,那人到底是谁?怎么你开始说要分到普通班,这会又说先安在火箭班?我看人家是想到留学班的呀?才十四岁,就会四国外语,啧啧,可真不得了。”
“我这不是正在了解情况嘛!那方律师都没把娃娃的情况了解透彻,差点害我分错班,这不是因小失大。幸好多瞧这丫头气质不俗,就留他一脚多问了几句。不然……”
两个老师交换着彼此才懂的眼神,这在京城这地界的机关单位里办事儿,人若不多长几个心眼儿灵性点儿,瞅准了人物办事,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后台硬的大领导那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低声嘀咕着进了办公室,一道纤细的身影便偷偷有楼梯一角走了出来,看着远处已经走出大门的小优,眼底尽是嫉恨之色。
……
“什么?药物过敏反应,手术必须推迟?怎么会这样的?”
“韩小姐,您别着急,这种情况也是时有发生,一切也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张生入院一周,还在接受医院的常规检察时,小优守护时突然出现异常,各项本来已经稳定下来的生命体征竟然突然发生衰歇现象,她又急又慌,吓坏了。
尽管医生如此劝说,但张生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从普通病房转到了特护病房,这一夜她守护在侧,无法入睡,半夜的时候,突然监测仪器报警,看到一群白大褂冲进来,将她劝出去,透过玻璃望着医生给张生做心肺电击,黑森森的两块大铁下,那瘦弱的身体无力地在大床上巅腾,她紧绷的神经几乎到了顶点。
她已经忘了给方律师打电话,而桂姐的安慰也毫无作用,惶惶不安时她终于掏出手机,拨下那个排位第一的号码……
港城,零晨三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呜呜的声音在这万簌俱寂时,格外震神,那闪动的屏幕在漆黑的办公桌上一点点打起旋来。
正撑额伏案的男人,身体动了一下,转头看向桌上闪烁不停的画面,上面两个字霍然跳入眼中:小乖。
漆黑冷黯的眼眸突然泛出一道极亮的光芒,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伸了出去,抓起电话,指关泛白。
但在滑下那“接通锁”时,他又微微犹豫了一下,然而这也只是几不可见的0。000001秒,那早已渗入骨髓里的习惯根本逃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