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宸——”
忍无可忍,愤怒中带着一丝颤抖的叫声响起,男人被用力推开,女孩冲出了人圈,跑进了一片刺目的光影里。
海风掀起雪白蓝底的裙花,一下消失。
布置得宛如海底水足馆的走廊里,再无人声,冷得冻人。
倏然紧握的五指发出“咯咯咯”的关节爆裂声,在半眯的黑眸中滚动着与五步外的艳丽阳光,完全相反的阴鸷、压抑。
“韩哥,您……太急了。”
姝芹在父母一离开,静立在男人身旁良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回应她的只是一声略微粗重的鼻息,男人高大的身影徒然一晃,随即转身往回走,步覆不稳,不得不一手撑住了墙壁,甩了甩头。
姝芹吓到,急忙上前搀扶,“韩哥……”
一看到男人瞬间苍白、冷汗直下的脸色,先前的不快便被她抛离,“您这样,应该静养,怎么又跑来……”
姝芹及时打住话头,却还是被男人一把甩开,瞪着姝芹的眼怒红一片,他几乎是喘着粗气,嘶声喝斥她,“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你那对慈母严父惹来的好事……”
他声音刚刚扬起,却又突然消减,眉峰一下深深褶紧,仿佛能挤出一个小山丘来。
最后,姝芹也只能看着男人撑着墙,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间。
关门前,仍然冷酷地下令,叫姝芹找到小优,在没有他的允许下,不能让小优离开。
可是姝芹很担心,她发现韩希宸似乎是只身前来,连阿豹也没带上,现在又发了病,虽然那屋里有管家和佣人,可是到底不是熟悉的人,不了解他的病情,恐怕伺候不周。
以韩希宸的习惯,并不喜欢不熟悉的人亲近。更不用说他对内外都一直隐瞒着自己中一毒的事,应该更不会要佣人服伺了。
考虑再三,姝芹没有去找小优,而是发了几条短信,又打了一几个电话,等到终于联系上人,她简单说了几句,便偷偷进房去。
这个时候,小优被韩希宸刚才话里的冷嘲热讽,刺得从顶屋豪华区一口气冲到了娱乐休息区,喝了几大杯的冰镇饮料后,消了几分内火。便在水吧边看起杂耍魔术表演来,其间看得兴起,还上场配全魔术师玩了几把。
很快,便招来一群年轻人,攀谈之间互生好感,便一起玩球打牌,吃烧烤大餐,夜色渐浓时,又有人吆喝着到酒吧娱乐街去玩。小优知道这种豪华油轮上有很多免税商店,便跟着去溜达了一圈儿。
其间,她故意跟一个黑人女孩过多攀谈,相交甚欢,打算夜里借宿一晚。
但回头一看电话,几十个未接电话加责难的短信,都是姝芹发来的。她爽了人家的晚宴邀约,要是再不碰个头解释安抚两句,实在过意不去,便不得不跟那群人道别,到了豪华区时,她心下忐忑,脚步放缓,在临近姝芹房间时,突然听到两个谈话声。
“芹儿,你确定你这出苦情剧很快就能结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韩小优彻底赶出韩希宸的生活?”
这是铁姝芸的声音,虽然房间压低了,可她经过专业偷神训练的耳朵敏锐到连最细小的锁扣都能听出距离来,她自信不会听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