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一道白色的旋风迅疾而下,一点儿不拖泥带水地拦下容氏父子。
出手如风似电,只见掌影纷飞里,容氏父子便双双被击飞出去。
看都不看跌落在地不住吐血的容氏父子一眼,来人一把扶住顺着门廊滑倒的冷凤狂,深邃清幽的眸子里满是责备,低声怒斥:“冬歌!你怎么让能自己伤成这样!”
会把冷凤狂叫成冬歌,态度还能如此霸道的人,除了钟离修洁自然不会有别人。
冷凤狂苍白的唇角微微绽放一抹笑:“你,舍得出来了?”
钟离修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语气却是有些心虚:“我以为你没事……”
冷凤狂摇首而笑:“我是没事,只是有些倦了,想睡。”
“那就睡。”钟离修洁干脆地答了一句,“就在我怀里睡!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扰你睡觉!”
“嗯,那我睡了。”冷凤狂微微一笑,眼神随即一黯,头一偏,就那么安然地在钟离修洁怀里睡去。
苍白的容颜是让人心疼的憔悴,狭长绵密的羽睫紧紧覆在不带血色的脸上,让钟离修洁的心一下一下开始生生的疼。
“好好睡,我守着你。”钟离修洁低声絮语,脸上的笑容如朗月皎洁,看向怀里冷凤狂的眼神满是宠溺至极的柔情蜜意。
冷凤狂没有说话,只是将一颗小脑袋在钟离修洁怀里蹭了蹭,睡得更深,更香了,她是真得累了,心累、身累、神也累,这个时候,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可以结实的胸膛,不管是谁的,都是最温暖的。
钟离修洁就那么抱着她,秀颀的身形一丝不动站在梧桐阁的门外,眼神一刻不离她的身子。然而,这个时候,却再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来送死。
是的,送死。钟离修洁出手的歹毒,所有人在看过跌落在地的容氏父子之后便再不敢上前。这两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人,转脸的功夫便已经七窍流血而亡,死状之惨,在场之人见所未见。
浓得发黑的血流出他们的身外,染红了梧桐阁外干净素朴的青砖,发出阵阵腥臭之气。
钟离修洁只是垂眸看着冷凤狂,不言不语,静得就像是一座雕像,就像是一座沉睡了百年的雕像,不带一丝人间气息,生冷得让人接近不得。
“冬歌,我知道,对莫城这些人你还是下不去手。”钟离修洁满是宠溺的星眸,对着冷凤狂熟睡的容颜轻笑:“所以,我帮你清理门户。”
一只手紧紧搂着冷凤狂,一只手掌却是漫不经心地向外一翻,掌风肆虐,狠厉地击向了与乔磊、萧珉斗到一处的清音、清和身上。
掌风强悍如具魔性,一下子就让两人的身形动弹不了分毫,硬生生就受了这掌势。
偌大的两个手掌印出现在二人的后心,这两人也便五官扭曲倒地毙命。
望向地上毙命的两人,萧珉与乔磊同时露出惊骇之色。
清音与清和的后背上的手掌印,赫然便是索魂掌。
乌黑的掌印穿透衣服直击在两人的后心,便是大罗神仙在此,也难救他们活命。
“莫城的事,本不该我管。”钟离修洁目光冷然,性感的唇角邪惑地挑起:“只是,你们既然犯着了冬歌,我就不能不管了!”
一句话,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心神震撼。抱着五太保的这个男人,生得棱角分明,俊朗不凡,举手投足全是霸气与尊贵,那一袭白色华服伴着月色轻轻扬起,更是衬得他宛若天人,气质决然超群。
萧珉与乔磊相视一眼,望了望梧桐阁门外依旧面如土灰的清音与容飞手下,心中都是一叹。终归这些人都是自己人,要他们的命,他们做不出来。
“这位公子……”萧珉舐舐干涩的唇角征询似的开口:“这些人虽然对五太保有所冒犯,终究心地不坏。是不是,饶他们不死?”
钟离修洁眉峰一挑,唇角斜扬,语调邪惑:“饶他们?立场不坚,摇摆不定,墙头之草随时可能会叛变的人,我留着他们,让他们以后再害冬歌?”
这话一出,底下的清音与容飞的人全都慌了神,扑通扑通跪倒一片:“我们一时糊涂受了大长老与四长老唆使,以后绝不敢再对五太保不忠!”虽然他们不知道钟离修洁为何唤冷凤狂为冬歌,但是看钟离修洁这架势却是对五太保关心得紧,自己这些人虽然势众,但是,想在这样一个强悍的人手里得了好处的可能性却还是极小。
“这位公子,不如这样。”乔磊涎着一张老脸凑到钟离修洁身前,讪讪笑道:“等五太保睡醒,由五太保来处置这些人,你看如何?”
钟离修洁剑眉一剔,将怀里的冷凤狂搂紧了几分,继而低下头,眸光深深望了望她:“冬歌,那,就让他们多活一晚?”
冷凤狂没有回答,熟睡中的她像是一个纯美的天使,没有了白日的嚣张,没有了白日的冷厉与拒人千里,没有了那一身霸气以及煞气,就那么安静地阖着眼,就那么毫无防备地睡,就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如你所说,等冬歌睡醒之后,再对这些人进行处置。”钟离修洁抱着冷凤狂缓缓而去,声音恍惚飘来。
萧珉与乔磊目送着钟离修洁这位尊神渐渐远了,这才回神望着清音与容飞的人,面现失望之色:“城主如今身陷险地,生死未卜,莫城正是多事之秋,你们怎么如此糊涂,竟然为虎作伥!”
一干众人相互瞧瞧俱是无语。的确,在今晚这件事上,他们都犯了混,但是,这事也不能怪他们啊!他们是大长老与四长老的人,两位长老的命令,他们如何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