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眼神四下游走,似乎想要找什么可以庇身之所,奈何帝都大殿前,地界开阔,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让他庇身。
心中升起一股绝望,司徒南仰头看向冷凤狂,眼神里便有了几分坚决:“冷凤狂,你不要咄咄逼人!”
冷凤狂嗤笑:“你也算是人吗?”削尖的肩膀一耸,冷凤狂冷冷凝眸:“你要真算条汉子,就别跟个缩头乌龟似的,真刀真枪跟我干一场!”
话音一落,冷凤狂身子陡然加速,疾疾扑向司徒南,跟这种人说多了,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司徒南哪里能想到刚才还说的好好的冷凤狂忽然之间就会攻击自己呢,一时之间措手不及,哪里还能应付得来?
司徒南本身修为不能算很高,能够在这三方大陆闹腾起来,全靠着那点儿小算计以及用毒的本事,今日,算计被冷凤狂识破,毒物对冷凤狂也派不上用场,跟冷凤狂对上,也只有逃命的份儿。
眼见得司徒南左突右支,险象环生,刚刚缓过味来的月城长老施展,老脸一红,咆哮一声:“小蹄子,休得狂妄!”
只是,这一声刚骂完,施展便觉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立时晕头转向,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跳脚刚要开骂,便见眼前一袭紫衣摇曳的少年冷冷看着自己。
“明……明……帝……”施展一个哆嗦,战战兢兢望着赫连忘忧。
赫连忘忧面沉似水,眼神如刀剜在施展脸上:“凤狂,不是你这糟老头子能骂的!”一语未了,白皙纤长的手掌忽而一抬,不容施展反应,恶狠狠拍向了他的脑袋。
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敲开一个西瓜,施展的脑袋便开了花。
可怜月城一个长老,修为亦是不浅,竟然连赫连忘忧一招都没躲过,就稀里糊涂去见了阎罗。
未曾理会手掌上不断滴下的血珠,赫连忘忧眼神一撩,转向冷凤狂与司徒南。
凤狂的招式依旧是他捉摸不透的离奇古怪,惊得司徒南四下乱跳。
只是这四下乱跳的姿势看在冷凤狂眼里就有些幼稚与滑稽了。
素手一扬,戾气横生,冷凤狂身在半空恰似行云而动,好巧不巧地封死了司徒南的退路,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变掌为拳,直直逃向司徒南的心窝。
离奇的拳路,让司徒南避之不及,胸口一滞,像是一座山压向了心脏,骤然间气血停止。
司徒南的脸色急遽发生变化,从惨白到青紫,最终没有血色的唇角一张,一道血柱喷出,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
冷凤狂眼疾手快,身子疾疾一闪,半空里一个翻转落将下来,悄无声息并到了赫连忘忧身边,眼神不屑地瞥着地上出气多入气少的司徒南,懒洋洋道:“哝!我把这个叛徒给你收拾了。”
赫连忘忧淡淡一笑,眼帘一垂:“谢谢。”
冷凤狂扫了赫连忘忧一眼,妖孽至极的脸上竟然有一丝不易被察觉地隐忧,冷凤狂眉头一皱:“我都没怪你骗了我这么久,你倒是还在为什么发愁?”
赫连忘忧眉峰一动:“你,真得没有怪我?”
冷凤狂翻翻白眼,从袖拢里掏出一块丝帕,二话不说拉起赫连忘忧的手,帮他擦拭着手掌:“说什么傻话,我要怪你,今晚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赫连忘忧心头一暖,轻轻笑了起来:“对了,你怎么会来?”任由冷凤狂帮自己擦拭手掌上的血污,赫连忘忧貌似漫不经心地问。
“千里火啊。”冷凤狂理所当然地望了望天空:“我只是好奇,你送我的东西,怎么跑天上去了,所以,过来看看。”
“现在,看到了?”赫连忘忧抽回手掌,顺手握住冷凤狂的柔荑,眼神暖暖罩着她:“你作何想?”
冷凤狂回首看了看帝都大殿前那一双双诧异望向自己与赫连忘忧的眼睛,嘴角抽了两下:“你还是先把这些人的毒给清了,再说我们之间的事吧!”
赫连忘忧摇摇首,轻叹一声:“寒毒乃三方大陆第一奇毒,中毒者每时每刻都将受彻骨冻肺之苦。想要一下子解这么多人的寒毒,不是一件易事。”
冷凤狂闻言一笑:“连你都解不了这寒毒吗?”
赫连忘忧苦笑摇头:“就连我都深受这寒毒之苦数月有余,若我能解此毒,早就解掉去找司徒南算账了,还何至于让司徒南这厮有今日的气候?”
冷凤狂眼神直勾勾望了赫连忘忧半晌,终是无语至极扯扯嘴角:“你可是灵尊级别的能人啊……”
赫连忘忧仍旧是无奈地摇头:“就算我师父快活尊者在此也不见的能解得了这么多人的毒。”
望着赫连忘忧皱得紧巴巴的眉头,冷凤狂的心一软,抬手揉揉他的眉心道:“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在冷凤狂手指的摩挲下,赫连忘忧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神里甚至有些惊奇与探究:“你呢?”
冷凤狂无所谓的摊摊手:“我试试而已。”
听了冷凤狂这话,赫连忘忧反而是心里一松,别有深意地望着冷凤狂。自初见到现在,冷凤狂给自己的惊喜那可是接二连三的,若说她能解众人的寒毒,也未尝没有可能。
“众位,小女子冷凤狂现下要给诸位解毒,因为灵力修为有限,不敢保证能够给每一位都能将毒素清透,若有谁不愿让我清毒的,可以站到一旁。”冷凤狂对着横七竖八歪倒在殿前的众人一揖手,笑容可掬。
众人一听寒毒可解,哪里还管能不能清透,当下只是一个劲附和道:“我等愿意一试,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