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柳城主指使我们对五太保多方加害,若非五太保神通了得,只怕已不知被害多少次了!”又一个单将一脸羞愧神色,深深埋下头。
“可是,五太保却每每高抬贵手,原谅我们的卑鄙行径。”又有人开腔盛赞冷凤狂的“大仁大义”,语气那叫一个动容。
“所以,我们今日,即便是背负了叛徒的名声,也要将这柳城城主之印,交给五太保!”十六人齐齐望向冷凤狂,目光里满是炽热与敬服。
受这十六人熏染,三千将士里有人开始骚动起来,“英雄少年,英雄少年啊!”
看这三千将士开始出现了松动,冷凤狂浓眉一轩,望向三千将士,气凝丹田,振声道:“诸位,非是我冷凤狂趁人之危,只是,愿赌服输,自古而然,柳城主既是将这城主之印输于了我,我自当好好接手柳城。”声音清脆,似二月清风,剪开一片鸿蒙。
云淡风轻里,一袭青衣飘摇的少年,目似朗星,面如秋月,凝眸浅笑,风华无双。
这样的气度,这样的神韵,云天大陆之上,除了她冷凤狂,绝不会再有第二人。
此人,便是那一枪挑了暗帝第一猛将那哈多的传奇少年吗?三千将士神色间满是怀疑。
“我,冷凤狂,没有什么身世,也没有什么背景,只有一身抱负,一腔热血,无意间招了柳城主忌恨,处处与我为难。前日,落日城遭暗帝第一猛将那哈多围攻,柳城主跟我打了一个赌。”顿了一顿,明眸善睐微微含笑:“柳城主若输了,柳城城主之印,归我。我若输了,颈上人头,归他!”伸手一指地上昏迷的柳彻,冷凤狂语气沉稳如钟。
将士们再次喧哗。以命做赌?以命作赌!这个绝美如风的少年好强的魄力!好出众的胆识!相视看看,将士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与敬佩,看到了震撼和折服。
年纪虽小,魄力不凡。柳城有这样一位城主,也会有一个更加辉煌的明天吧?
“愿赌服输,柳城的将士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柳城城主之印,既在你手中,我们便推你为尊!”人群里有人高声呼喝,下一刻,已是有人当先拜倒:“城主金安!城主金安!”呼声如雷,在月夜里经久不散。
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在这一声声城主金安里,着了魔似的跪倒在地,膜拜起那个邪魅如月,冷艳如霜的绝美少年。
自始至终,冷凤狂都在笑着,发自内心地笑着,做了柳城之主,自己才算真正有了自己的地盘,才算真正有了自己的凭藉,无论这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归附自己,终有一天,她会把他们整治的服服帖帖!会让他们心甘情愿追随自己!
“今日之事,虽是柳城城主不是。我这做小辈的,却也不会为难他。两位单将,请带柳城主下去歇息!”冷凤狂眸间意味深长,对着两个单将使使眼色。
两位单将喏了一声,将柳彻抬了下去。
目送三人离开。冷凤狂唇角微微一扯,灵眸微转对上三千将士:“夜深了,大家也早些回去歇了吧!明日,我会和大家好好商量商量柳城的一干事务。”抬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眸中含笑,潇洒迷人。
众将士三三两两撒去,只余下十来个人在原地徘徊不散。
冷凤狂眯起眼睛望着这十余人,笑意愈浓。
“主子。”十余人凑到冷凤狂跟前低声却恭谨地问候。
“嗯,做得好。”冷凤狂悠然而笑。
十余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旋即一脸迷惑地征询道:“主子,柳彻此人如何处置?”
冷凤狂无声的一耸肩膀,眼神阴冷:“明日,十六单将‘护送’老城主出城。以表本城主大度!”哼笑一声,冷凤狂低低又道:“护送好了,务必要送到好地方!”
其余仍旧未曾离开的十四位“单将”会意一笑,纷纷应喏。
这一个护送好了,也便注定了柳城活不过三日。
冷凤狂笑了笑,笑容在月色映衬下如梦如幻。
“嘿嘿,狂哥哥,这么容易就得了柳城,让我有点儿失望了呢!”将士之中,一声娇蛮的话语传来,接着一双灵气逼人的眼睛映入了冷凤狂的眼中。不是那娇艳无匹的赫连忘忧,却是哪个?
唇角一抿,冷凤狂轻轻笑道:“原来,跟柳彻一唱一和的小兵,是你。”
赫连忘忧嘻嘻一笑,眉眼间全是讨好味道:“怎么样,狂哥哥,我这招搅乱军心,还不错吧?”
冷凤狂赞许地瞅着他,徐徐点头:“孺子可教也!”
赫连忘忧听了冷凤狂的夸张,有些沾沾自喜起来,得意洋洋地晃晃脑袋,不屑道:“若不是怕这老小子脏了我的手,我也不必跟他费事,直接宰掉干净!”
“宰掉干净,麻烦却也不少。我,还不想惹许多麻烦。”冷凤狂淡然一笑,身子一转,向风依楼走去。
那里,云战天,也该坐不住了吧?
风依楼里,云战天面上沉稳,心里却已经暗暗觉出了不妥。柳彻若是得逞,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是,难道这柳城一城的人居然都对付不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沉稳如一池深水的黑眸浮出淡淡笑意,莫世峰优雅地斟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翕动唇角:“云二当家,若是我那五太保不小心得了这柳城,柳城外面那些人,还劳你辛苦辛苦,带走为妙。”
云战天微微一愣,心中一个咯噔。云城来人了不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