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身子有些不舒服。”一个云昭雪的亲随讷讷回答。自昨晚大家围攻冷凤狂开始,云昭雪就躲进了房里,说是自己不舒服,不肯加入到大家的队伍中来。此刻被云战天问到,那亲随只好如实回答。
“嗯?”云战天狐疑地皱起眉头:“她不舒服?昨日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就在昨晚,小姐得了急病,说是头疼呢!”听云战天反问,那亲随也是一脸不解。小姐在白天的时候确实是一点儿毛病也没有,怎么说不舒服就不舒服了呢?
云战天揉搓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昨晚,整个云城都炸了,自家整个小姐居然稳若泰山,一丝不动,难道说她就一点儿都不为云城的安危着想?
“既是病了,那便让她好好养病。”云战天哼笑一声,转身往后走,一面走,一面头也不回地说:“一发现冷凤狂踪迹,立刻给我传信号!”
“二当家放心,若有冷凤狂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二当家。”有将士对着云战天的背影做出一张苦脸,话却说得极尽溜须之能事。
云战天没有回头,只是重重嗯了一声。
今日若真让冷凤狂逃出生天,云城就真得完了。
清晨的太阳大大的照耀在雪山上,泛着白惨惨的光。而一溜烟滑到山顶的某穿越女却丝毫没觉出冷似的,呼哧呼哧喘着气,欣赏着自己呼出的哈气在眼前化成一道道仙境。
哼!云战天,你想追到我没?想得倒是美!若不是怕真要了你的命惹得云城气急败坏,大肆搜人,给几位哥哥逃走造成不便,我就是真跟你们硬碰你能奈何得了我?
雪山上果真是极冷,寒风瑟瑟地吹着她的白袍,愈加衬得她形销骨立,身影单薄。
紧了紧身上那件单衣,冷凤狂目光幽幽望向雪山脚下,密密麻麻宛若蚂蚁的那些黑点,全是云城的将士。
唇角淡淡一扯,露出森冷弧度。我且让你们得意片刻,等我得到几位哥哥安全脱身的消息,定会让你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身子在积雪上轻轻拂过,留下几不可察的痕迹,冷凤狂转而向着雪山深处走去,只望,在那里能找到一个山洞什么的,要不然,自己可真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不知不觉,便晃到了夕阳西下。
傍晚,风更是冷,吹在身上,刮骨似的。
饶是冷凤狂一直在用内力护体,也觉出了些微的凉意。
雪山之巅,不知何时升上了半个月亮,昏黄的光照耀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倒也自成一番风景。
冷凤狂一手拄着鬼泣枪,一手紧着衣服,缓缓往前移,鞋子已经湿透了,此刻,雪水渗进靴子里,冻得脚都有些麻,那种感觉就像是直接灌到了心里一样,让人不舒服。
“真是该死!”冷凤狂暗自骂了一声,便是这一声方住,身后忽得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磨牙的声音。
冷凤狂没有回头,不是她不敢回头,而是她知道,现在,若是她回头,背后那个东西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子!
一个人,孤高而立的人,站在雪地里,一袭白袍迎风而动,猎猎作响。
一只狼,呲着獠牙,眼冒瘆人的光,打量着前面的人。
一声低低的狼嚎,在暗夜里传得极远,扬起的脖子对着空中的远月,像是远古的朝圣。
嚎!嚎!一声,一声,让冷凤狂也不由有些心惊。它这是,这是,在召唤同伙?!
猛然心惊,冷凤狂身子一晃,在雪地上划过一道弧线,瞬间跃出了丈余。
随着她一动,苍狼也动了,矫捷的身躯,长而有力的四肢,一弹一跳,扑向了那想要逃走的人。
陡然回身,长枪出手,泛着森冷光泽的鬼泣枪直接就插入了苍狼张开的血盆大口。
苍狼的身子就那么怪异地贯在了鬼泣枪上。
一把鬼泣枪重愈百斤,一只苍狼重量可抵两百来斤,三百斤的重量被冷凤狂握在手里,虎口便有些隐隐发麻。
甩手一用力,将苍狼惯出去,鬼泣枪插入雪地里,以手扶枪,冷凤狂低低喘着气。想不到,自己嚣张两世,今日差点儿让一只畜生欺负了去!
可是,她心念才一松的功夫,无数绿幽幽的眼睛像是小灯笼一样冒出来了。是狼群,是被那只死狼招来的狼群!
冷凤狂心头一动,暗道一声自己真是衰!本来自己为了让萧洛他们脱险,甘愿当诱饵跑到这雪山就已经够憋屈了,现在,这一群畜生还想合伙来挤兑自己?老天真是喜欢跟她开玩笑!
长枪护在身前,冷凤狂神色戒备,一群狼自然不能跟一只狼同日而语,这一群狼要是群起攻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心地咽了一口唾沫,冷凤狂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狼群,只要它们有一个动的,她就会再没有怜惜地送它们下地狱。
呼!呼!群狼喘息的声音,近在咫尺,没来由地让冷凤狂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是她胆小,也不是她技艺不精,只是,对着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任是谁都会有点儿心里发怵吧?
一群狼,一个人,一群饥肠辘辘的狼,一个身形单薄的人。这样一幅画面,诡异到让人震惊。
嚎!狼群之中,有狼低吼出声,像是发出命令一般,群狼动了。
这一动,便有风云之势,雪沫四溅,嗖嗖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长枪在手掌间灿开莲瓣多多,冷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