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智除奸细 (2)
玛丽:“不!我不能没有豪特……我太爱他了……”
格里夏嗫嚅:“说不定他没死……”
卡里德:“也许他受了伤……”
一听这话,玛丽突然惊醒了:“对,也许他受伤了,躺在哪儿起不来了!”转身向茅屋跑去。
玛丽跑进木屋,拽过一件豪特衬衣,又抓起一把手枪,转身跑出门去。
玛丽把豪特的衬衣送到托力鼻子下闻了闻,拽着托力的绳索,就向森林里跑去。
卡里德忙喊:“玛丽,你要去哪?这个混蛋!”急忙追她而去。
格里夏疑惑地望着他们——
森林里。凌晨。
玛丽跟在托力身后跑着,边跑边哭:“亲爱的,你不会死……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死……”
托力东嗅嗅,西嗅嗅,一直向前奔去。
卡里德跟在她身后:“玛丽,你这样到处乱闯是很危险的!万一让德国鬼子发现……”
玛丽根本不睬他,一直向前跑去。
小镇郊外废墟内。清晨。
晨曦微露,几缕晨光透过废墟缝隙,照在豪特满脸血污的脸上,他躺在地上痛苦地一筹莫展。忽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豪特急忙掏出手枪盯着门口,惊讶地叫了一声:“托力?”发现玛丽和卡里德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不禁惊讶地叫道:“玛丽?”
“亲爱的,”玛丽大叫一声,一头扑向豪特:“我知道你不会死……我知道你一定活着……”
卡里德:“豪特,你受伤了?”
豪特立刻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卡里德:“卡里德,我想单独跟玛丽说几句话。”
卡里德微微一怔,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向外面走去。
豪特急忙悄声道:“玛丽,我们内部出了叛徒!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卡里德带来的几个人,包括卡里德!你要想法找到维克多,让他尽快除掉这个坏蛋!否则,我们游击队就要毁在这个混蛋手里了!另外,我这条腿中弹了,要让维克多偷偷来一趟,把弹头给我取出来!你再来时,我可能转移了,要让托力给你带路,不要让任何人跟着!明白吗?”
玛丽点头:“明白!”
豪特:“快走吧!”
玛丽:“可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怎么能行?”
豪特:“没关系,亲爱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个叛徒!快去!”
玛丽扑到豪特身上哭泣:“可我实在不放心你……”
豪特:“快走吧,你的任务更艰巨!那个叛徒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他随时可能把敌人引来!”
玛丽哭泣着亲吻豪特:“那我走了,你千万等我回来……”
豪特:“我一定等你!”
二人紧紧地拥抱。
柏林地下掩体元首总部。冬天的傍晚。
宽敞、气派,吊着豪华吊灯,墙上挂有纳粹旗及欧洲地图。
赫夫曼及几名高官规规矩矩地站在希特勒面前,看着他张牙舞爪地大发歇斯底里。希姆莱和斯普林特站在一旁。
希特勒冲赫夫曼挥舞着拳头,狰狞地咆哮:“你这个混蛋,竟让比利时的反战分子跟该死的英国佬联合起来,炸毁了我们的军需库!你知道俄国前线,现在多么需要炸弹,需要军用物资,需要飞机大炮?如果不是安德鲁长官发现,连比利时最大一座军火库也要完蛋了!我要亲自为安德鲁嘉奖!可你这个混蛋都干了些什么?你不但不镇压抵抗分子,反倒跟比利时上层打得火热,你简直是白痴!是废物!是帝国军人的耻辱——我要撤你的职——”
希姆莱脸上掠过几分得意。斯普林特不时瞅一眼赫夫曼。赫夫曼毫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听任希特勒挖苦,听到最后一句,他嘴唇动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却看到斯普林特用眼神急切地制止他,只好收住了要出口的话。
希特勒盯视着赫夫曼,咆哮道:“你要说什么?你要反驳我吗?”
斯普林特急忙替赫夫曼打圆场:“不,元首阁下,赫夫曼将军是要向您承认错误!他已经对我说过要向您承认……”
希特勒厉声打断了他:“不!他根本不是向我承认错误!我知道,他是一个从来不肯低头的人!斯普林特将军,你不要为他辩解!赫夫曼将军,你究竟要说什么?”
赫夫曼:“元首阁下,我的过错给帝国带来了巨大损失,为了弥补罪过,我提出……”
希特勒接过话头:“你提出辞职?”
希姆莱微微一愣。斯普林特急忙给赫夫曼使眼色。
赫夫曼:“我觉得有失元首的厚望……”
希特勒:“赫夫曼将军,限你一个月内,必须彻底消灭比利时的全部抵抗分子!否则,你知道应该怎么办!”说罢,希特勒又转向另一位年轻军官:“隆美尔将军,你这只‘沙漠之狐’最近怎么了?为什么长时间没有听到北非战场的胜利消息?”
隆美尔:“元首阁下,最近我们急需增援……”
希特勒打断他:“不!我知道你一定是居功自傲了!我警告你,隆美尔,在我希特勒这里,永远不许任何人居功自傲,必须永远战斗,直到彻底胜利!”
斯普林特住宅。晚。
赫夫曼和斯普林特匆匆走进屋来,两人边走边争论。仆人上前接过大衣。
赫夫曼:“您不应该为我辩解!”
斯普林特:“可我怎么能……好了,别说了!走,进书房!”
两人直奔书房。
斯普林特对仆人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书房里宽敞考究,摆着大书柜及考究的写字台。
斯普林特:“我怎么能忍心看着您被解职而不说句公道话?”
赫夫曼:“可是,您说公道话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您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多难?三面夹攻!元首这边,要我疯狂地镇压,杀人,掠夺!游击队和群众那边,又要我放人,挽救生命,施以人道!更重要的是我自己,整天陷入一种良心与道德,职务与信仰的矛盾之中!我无力抗拒希特勒的命令,又无法保护那些可怜的生命,我只能半夜醒来祈求主的宽恕!现在,监狱里关押着几百人等着我回去处理哪!您说让我怎么办?这种痛苦的煎熬,简直就像在炼狱里一样!这种魔鬼般的生活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早结束一天,能早一天得到解脱!”他看到写字台上放着《圣经》,疑惑地问道:“你还有时间读圣经?”
斯普林特:“根本没时间,放在那只是对心灵的一种慰藉罢了!我们现在所干的一切,哪还像一个基督徒?比13世纪西班牙宗教裁判所追逐异教徒都残酷!”
斯普林特:“请吸烟。”将烟递给赫夫曼。
斯普林特试探道:“赫夫曼将军,除了辞职,您就没有想过另外一条路吗?”
正低头点烟的赫夫曼,不禁一怔,抬头盯着斯普林特,半天没言语。
斯普林特:“您知道,整个战争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美、苏、英、中等26个国家首脑在华盛顿签署了《联合国宣言》,要共同来对付德、意、日三国签署的联合作战的宣言!俄国已经开始了大反攻。斯大林调动了百万大军,从几个方面包剿帝国的军队,我军连连失利,大批官兵被俘,溃不成军!本以为严冬到来之前能拿下莫斯科,后勤根本没准备运送过冬的物资……前线的士兵非常悲惨,零下三十多度,官兵们还穿着夏秋装,又没有足够的食品,官兵们靠什么去打仗,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赫夫曼气愤地:“他们拿士兵简直不当人!”
斯普林特:“没错,他们要的是莫斯科,是整个俄国……你的瓦尔加有消息吗?”
赫夫曼:“很久没有消息了,只通过一次电话……”
地下掩体希姆莱办公室。晚。
希姆莱到酒柜里拿出一瓶好酒,斟满两只杯子,递给安德鲁一杯:“来,祝贺一下!”
安德鲁双手举杯,毕恭毕敬:“希姆莱将军,如果没有您的栽培,安德鲁不会有今天!”
希姆莱:“不,你干得很出色!来,干一杯!”
安德鲁:“谢谢!”两人碰杯,分头一饮而尽。
安德鲁:“阁下,我给您带来一件礼物,希望您能喜欢。”将一只精致的盒子送过来。
希姆莱打开盒子,见里面放着两件精美的瓷器古玩,急忙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仔细打量,精心观察,惊叹:“噢,太漂亮了!简直是稀世珍宝……”
安德鲁:“阁下,这是从一位犹太收藏家那里弄来的,据说是十七世纪法国长老留下来的,价值连城!”
希姆莱越发惊喜:“噢,那可太珍贵了!”
安德鲁:“如果您喜欢,我还可以从比利时的博物馆里,弄到一些十五世纪勃艮第王朝时期,以及十六、十七世纪比利时著名画家的作品。”
希姆莱:“当然,我最喜欢收藏名画了。不过,我更欣赏卢浮宫里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伦勃朗那些著名画家的作品!”
安德鲁惊愕地微微一怔,随即说:“长官,我会尽力的。”
希姆莱一边爱不释手地欣赏古玩,一边跟安德鲁聊着。
安德鲁:“阁下,这次英国皇家空军对比利时的轰炸,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太大了!”
希姆莱:“所以,元首向赫夫曼大发脾气,弄不好,他会被撤职的!”
安德鲁惊讶:“真能撤他?”
希姆莱:“你应该了解元首的脾气……最近,俄国前线的指挥官被撤了不少!”
安德鲁狡黠道:“不过,赫夫曼将军在比利时还是很有威望的……”
希姆莱:“这就更会加快他撤职的速度了!”
安德鲁:“我几次提出要逮捕一切可疑分子,赫夫曼将军就是不同意!他的观点是:我们占领的是投降国,不是抵抗国,我们的任务是如何统治他们,而不是镇压他们!”
希姆莱:“纯属是混蛋逻辑!没有镇压哪能有统治?”
安德鲁:“我非常赞成您的观点,可是赫夫曼将军不是这种观点,所以我很难办,他毕竟是总督!”
希姆莱:“不用急,如果赫夫曼被撤职,那总督的位置就不是别人的了……”
安德鲁惊讶地望着希姆莱——
斯普林特书房。夜。
挂钟指向凌晨两点。屋子里烟雾弥漫,烟缸里堆满了烟蒂。
斯普林特神态严肃:“赫夫曼将军,您我一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们彼此都不会怀疑对方对帝国的忠诚!”
赫夫曼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斯普林特沉重地:“我们对德意志献出了青春,爱情,甚至生命!然而现在,您对过去所付出的、以及现在正在进行的一切,不产生怀疑吗?而我们这些所谓的帝国精英,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成为全世界的罪人,被推上历史的审判台,接受全世界人民的审判?”
赫夫曼望着斯普林特……
斯普林特:“现在,整个德意志都处在危险之中!盟军的反攻只是时间问题。如果盟军开始反攻,我们连十几岁的孩子都开往前线了,您我的儿子都去报效这个发疯的国家了,我们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可用来战斗的?不要相信那个每天都口出狂言的疯子,他每天都在大发歇斯底里,每天都在不断下达这个方案,那个计划,可他绝无回天之力!他带给德意志的只能是灾难与毁灭,而不是任何出路!现在惟一的出路就是……”他停下来,观察着赫夫曼的态度,见赫夫曼不动声色,就直言道:“现在有人秘密联络了许多高级官员,准备对元首采取……”做了一个干掉的手势。斯普林特见赫夫曼迟迟不表态,又直言道:“你们许多陆军将领都参加了这个秘密组织,这是德国惟一的出路!”
赫夫曼闷头抽烟:“我早就讨厌那个疯子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