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笑了,抽出被她抓着的手,拿起筷子给她夹菜,“菜凉了,快吃。”
一场风暴,就这样简单的落幕了。当顾惜惜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后,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回头再想想,觉得自己也真是莫名其妙得可以。
换作任何一个其它女人在发现老公金屋藏娇之后,都不会放着主要的“藏娇”问题不说,反而去扯一些有的没有的抽象概念吧?可她就是扯了,扯完之后还觉得很消气,倒是那个“金屋藏娇”的问题被她忘到了天边去。
直到吃完饭,易枫送她上了车,她开着车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才懊恼的想起来自己刚刚表现得实在不太像一个正牌大老婆了!以她一贯的作风,不是应该掀桌子跟易枫叫板吗?再不然也该来一次泼妇骂街才对啊!
下午见了她的理财顾问小丁,办完了正事之后,她就又打电话给好友于晓曼抱怨自己今天的表现太没气场了,结果被于晓曼给狠批了一顿。
于晓曼说:“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就算心里有疑惑,既然都已经找人去盯梢了,就安心等那个结果出来得了,结果还没出来你就巴巴地跑过去,是以为你比人家身经百战的跟踪高手还专业吗?好好的一场捉小三戏码,给你一下子打草惊蛇了,以后你再想捉到他们一点儿尾巴都难了。”
“于晓曼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是认定易枫偷吃似的,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会儿你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哭哭啼帝说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于晓曼毫不客气地嘲讽她,语气尖酸刻薄,“我看你还是赶紧把那些派出去的人招回来,安心养胎才是正事,瞧你这德性,就算真抓到了小三,也离不开易某人,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去捅破那层纸!”
“孕妇怎么了?孕妇就活该被小三上位吗?易枫那么引人注目,我不看紧点怎么行,还有,我只是信任他,并不是青红不分,要是真有小三,看我不剥了那小三的皮,抽了她丫的筋!”
“我没说不行啊,我只是提醒你,就算你把人小三抽筋剥皮之后,不还得面对着易某人?你会跟他离婚吗?”
“我为什么要离婚?小三来一个我抽一个,来两个我抽一双!”
“你还真是肚量能容,我就没办法了,只要一想到简言跟温蕊有染,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晓曼的声音从高亢转为低沉,忽然转为一叹,“唉,不说了,我不想传递给你和宝宝不良情绪。你和易枫没事就好,回安吧,我想睡一会午觉,难得失业了可以好好的休息。”
“小曼别这样!没有了简小攻,还有千千万万个好男人,让他丫去死!”
“千千万万个好男人,可惜都不是他。其实我就是犯贱,明知道是一个花心男人还陷进去出不来了……”
最近每次和于晓曼说过话后,顾惜惜都不胜唏嘘,这一次也一样,讲完了电话就倒在床上,对比一下简言的渣,再想想易枫对自己的好,居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结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江琳俐挺着个大肚子上门来,趾高气昂地要她搬出易家,更可怕的是周季明这一次没再站在她身边,而是站在江琳俐的身边,然后秦姨就拿着根鸡毛掸子从屋里出来,大声说:“江小姐才是枫少爷正经的太太,你不过是枫少爷养的一只宠物,你没资格住在这里,现在换你搬去圣香水榭。”
江琳俐挺着个大肚子咯咯笑着得意洋洋地说:“等孩子生下来就抱过来给我养,放心,我会当成亲生的一样疼爱,至于你,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然后你有多远就滚多远!”
顾惜惜那个怒啊!当即就把头发甩到身后,不顾自己大腹便便,冲上去和江琳俐撕打起来,然后秦姨上来帮忙,周季明上来帮忙,只有沈姨在旁边大叫别打了。最后她以一敌三,把三人打成了大饼脸,正觉得解气的时候,易枫突然回来了。
他睁着一双高压X光眼,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气势汹汹,表情凶恶,说出来的话却意外的温柔:“惜惜,你在干什么?”
她抬头挺胸不畏强权地说:“我在打小三,也不想想我顾惜惜是什么人,居然敢带球上门来嚣张!”
他走到她跟前,抬起手,她闭上眼,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扇她一耳光,结果却他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叹息说:“唉,怎么又做梦了。”
“这么大个人,这么大个肚子,你还敢睁眼睛说是做梦!”她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地指向被她打倒在地的江琳俐,秦姨和周季明,结果一回头却发现周围除了她和他再没有其它人了。
她吓了一跳,直接从睡梦中吓醒过来,睁开眼时,只见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垂下温暖的光芒,而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易枫正又好气又好笑地坐在床沿,一只手还落在她的额头上。“终于醒了?”
“原来是做梦!”她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几点了,我睡着的时候还没有吃晚饭呢?”
“八点了。”易枫把手边的薄外套给她披上。
“不要,好热!”她不肯穿上,把披上的外套又给挣脱,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工作做完就早点赶回来。”一个下午易枫也想了很多,觉得易老太太说的话有道理,正好手头的案子难度不大,就分摊到组里的其它成员身上去了,下班时赶紧开了个会就赶着回来了。
“要是你能够准时上下班就好了,像其它公务员!”顾惜惜把梦里一团乱的场景通通赶出脑海,扑进他的怀里撒娇,“老公我想你了!”
“还说自己是快三十岁的女人,怎么又撒娇?”易枫宠溺地笑着,把她抱了个满怀,发现她身上有些烫,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再摸了摸她的,“有点低烧。”
“哪有?”她也有样学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再摸摸他的,“差不多,我就是头有点晕呼呼地,洗个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