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关系80后婚姻全景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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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妈,老公,老人

结婚47天的“婚前”教育

3月8日 星期一 多云

上午11点,听到门铃声,以为是老公回来了,快乐地去开门,结果居然是妈妈和小堂弟。“11点了,你还穿着睡衣?”妈妈瞪着我,弟 弟在妈妈身后做鬼脸。呜呜,老公一早和婶婶出门了,我无聊就在床上上网,穿睡衣很舒服,谁知道妈妈会突击检查呀。

因为婶婶还没回来,我认命地去做午饭。还没等我洗梳换衣完毕,大堂弟和表弟就跑来了。肯定是小堂弟去报告消息,让他们来看好戏 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从午饭开始我的耳朵就没有安静过。“三椒炒鸭胗为什么每次都要放三个甜椒?以后你们两个人吃饭,吃得了那么多 吗?还有,大家都不吃胡萝卜,为什么西芹百合中每次都要加红萝卜?以前,炒个素菜用十种材料,还叫什么‘十全十美’……”

妈妈把我以前做过的大多数菜都批评了一遍,说我不是在做菜而是在作秀,浪费材料、浪费时间。呜呜,做菜也是一种艺术好不好!不 是说菜要色香味齐全才是完美的吗?所有人都喜欢我做的菜,为什么还要骂我浪费?本来想顶嘴的,可是老公摇摇头,算了,只能忍了。不 过还是在心中辩白,三椒炒鸭胗当然用红、黄、绿三椒来炒才又好吃又好看;西芹百合颜色太素,所以用红萝卜让它好看一点;十全十美当 然菜如其名,要用十种素菜来做呀!不过一个星期没见,妈妈突然变时髦了,连作秀都会说了。

下午,老公被叫去和叔叔下棋,妈妈整整教育了我一下午。一个星期要换一次床单、被套;窗帘也要一个月洗一次;换季的时候所有衣 服都要晒一次;老公的衬衫洗完都要烫过;拿去干洗的衣服要记得拿回来;衣柜储物柜中东西要分门别类放好;家中要备好常用药;买菜不 能只去超市,也要多去传统市场……虽然这些理论以前妈妈都教过,可是现在想来做起来也不容易。看来两个人生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整理单据的时候,被妈妈发现昨晚我们吃掉了400多元,整整被骂了半个小时。呜呜,我们也是难得出去吃饭的呀!妈妈还问我以后我们 的工资怎么办,我天真地回答,花掉呀。结果又被骂。妈妈说以后每个月除了正常开支,要定期存一部分钱。我好像习惯月光了,存钱还真 是一个新名词。妈妈还提出一个高难度的建议,就是给老公的零用钱不能多也不能少。多和少,好抽象的词,到底多少是多,多少是少呀? 还说每个月给公公婆婆家用,可是到底要给多少呀?估计公公婆婆肯定不会要的。

妈妈还说以后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把老公赶出房。为什么不可以呀?他如果惹我生气,我没有把他赶出门算是客气了。吵架的时候不能 甩头就走,老公认错了就要适时接受,自己做错了也要懂得认错。如果以后我再因为无聊偷偷离开上海去旅行,她就要打断我的腿。呜呜, 真狠心。我是女生,女生任性不是被允许的吗?

老公送妈妈回家去了,本来想跟的,可是妈妈偏不让。临走前妈妈还说,大家都知道老公从小就懂事、听话、温和、谦让,只有我会恶 作剧、任性,偶尔还会发小姐脾气。如果以后想用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这些伎俩,就小心我的耳朵。

妈妈居然威胁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呀?我真的好可怜!

老公,步美和我你选哪个?

3月9日 星期二 晴

真是晕啊,老公的爷爷居然说下午要玩麻将。本来打算下午和他们去城隍庙逛逛,再去陆家嘴坐坐,顺便去旋转餐厅吃饭,看来计划还 是赶不上变化。

昨晚老公送妈妈回去后,没有顺带买礼物给我,从昨天早上到晚上也没有对我说妇女节快乐。虽然早就知道老公不会有任何表示的,但 还是忍不住期待。期望落空还是不免有些小小的难过。

为了惩罚他,就强迫老公和我一起看了一部柯南剧场版。他不喜欢看动画片,我却超喜欢柯南的,一集不落。

虽然《瞳孔中的暗杀者》看过好多次了,但还是觉得这部最好看。喜欢勇敢的佐藤、傻傻的高木、可爱的小五郎、肥肥的阿笠、粗线条 的园子。但最喜欢的还是聪明得让我自惭形秽的柯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外加坚强勇敢的小兰、聪明冷淡身世悲惨得让我难过的小哀,当然 还有活泼可爱的少年侦探团。

我问老公最喜欢哪个人物,他居然告诉我是步美,我惊讶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女生的话,不选小兰也应该选小哀呀。老公的解释是: “小哀太过冷淡就不够可爱了,小兰的跆拳道太恐怖,而且年纪太大了。”

“17岁太老?”我忍不住尖叫,用枕头打他,“那我28岁岂不是老太婆了?”

老公一脸疑惑:“17岁的女儿已经大得可以离开父母了,我有说错吗?”原来他是在用选女儿的心态来看。

哎,记得以前他就说希望有一个活泼、可爱、漂亮的女儿。现在,看动画片都在“选”女儿,我有预感,如果将来真有一个类似步美的 女儿,我的地位肯定不保。呜呜,老公,如果步美和我掉进海里,你会先救哪个?

不过比较高兴的是,昨天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让老公承诺给我的每条短信字数都会超过二十个,如果少一个字,我就在当天的晚饭 中多加一勺盐。起初,老公不答应,说他的手机中,除了我的短信,没有一条是超过二十个字的。我翻呀、翻呀发现,收件箱中只有两条弟 弟的短信,其他都是我的;发件箱中只有一条给他妈妈的,其他也都是给我的。奇怪了,男生朋友间都不发短信的吗?不过,最后还是让我 发现了一条超过二十个字的垃圾短信。

哈哈,垃圾短信也是短信!

看着老公一脸无奈,我忍不住说:“老公,不要难过,我来教你怎么凑二十个字,你看,‘最亲爱的老婆’六个字了,‘我永远爱你’ 又是五个字了,‘老婆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温柔、最美丽、最可爱的女人’二十一个字了。看看多容易!哈哈!”

老人有时候更像小孩

3月10日 星期三 晴

昨天下午和老公的爷爷奶奶玩麻将,从下午1点一直玩到晚上7点。我这个年轻人都腰酸背痛了,可是爷爷奶奶两个70多岁的老人却精力 充沛、意犹未尽。

虽然逢年过节,家庭聚会的时候经常玩麻将,也会一点技巧,但一直不懂怎么数骰子,怎么数番数。爷爷奶奶几十年前玩过麻将,而老 公的牌技只能用三个字形容:超级烂!没办法,只能让阿姨坐旁边专门负责那两项“工作”,真是特殊的玩法啊!

整整6个小时,我对爷爷奶奶的尊敬、害怕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终于能感受到家人和我玩麻将的无奈。爷爷奶奶把我常用的耍赖、威胁 、撒娇、装傻发挥得淋漓尽致,让我这个“高手”自叹不如。比如说,从来不遵守出牌无悔的规矩;只要我敢吃牌就拿眼睛瞪我;每次付钱 超过20元就会骂阿姨偏袒我们。

不知是我牌技太好还是运气太好,在“不敢”吃牌的情况下都能连续自摸。这样的事情,导致阿姨第三次催促我们吃晚饭的时候,爷爷 奶奶还是死活不肯。

过年到现在,老公大多时间都在加班,看到他困倦的神情,我决定弃胡,故意出铳,让他们赢钱后放我们回市区。可是,爷爷奶奶的出 牌真是毫无规律,我绞尽脑汁都不知道怎么让他们和牌。真是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场麻将。

新年的时候,婶婶告诉我,爷爷奶奶不知为何知道许多年前老公坚持不去国外读书是为了我,所以对我有些不满。这话导致我十分害怕 见他们,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又因为那次“意外”懊恼得要死。所以对爷爷奶奶一直是用害怕、尊敬、讨好的心态。不过这些情绪在3月5日 消失了一半,到了昨天就荡然无存了。

5日傍晚,同事对我说爷爷奶奶在外面找我。因为我爷爷在好几年前就过世了,于是对同事说:“你少骗我,我爷爷已经在天堂享福了。 ”我的话还没完,爷爷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难道我不是你爷爷吗?”他瞪我,我吓得说不出话。

两个老人穿越整个上海来找我这个孙媳妇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听到我对老公的表妹说,学校旁边的小餐厅很好吃。我真是晕!实在没办 法招架两个老人,只能向老公求救。在等待老公的1个小时中,爷爷奶奶不停骂司机不会开车,不停抱怨市政府为什么要修缮外滩的交通。司 机很委屈地告诉我,他已经告诉爷爷“亚洲第一弯”没有了,外白渡桥不能通行,是爷爷坚持要走外滩的。我真是无言以对。

可能人老了真的会变回小孩脾气吧。别说这两个曾经让我害怕恐惧的老人,就是我自己的奶奶和外公外婆有时候也和小孩子一样。奶奶 已经快80岁了,这两年居然迷恋坐地铁,觉得“火车”在地下走很有趣。因为第一次是我带奶奶坐地铁的,所以现在只能认命,在奶奶心血 来潮的时候陪她坐“火车”玩。

外公患有老年痴呆症,病情稳定的时候,管所有男性叫“小俊”(小表弟的名字),管所有女性叫“逸逸”;病情不稳定的时候,每天 都向我哭诉妈妈要毒死他,外婆要害死他。外婆一直是慈祥又威严的老人,可是这几年变得爱生闷气,又喜欢打小报告。

不知道老人年纪大了脾气变回小孩是科学因素,还是现代人对老人不够关怀才导致这种结果?如果是科学原因,现在我28岁,大家都骂 我像长不大的孩子,按照比率,会不会到我老年的时候会回婴儿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