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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文学界的拿破仑——巴尔扎克

名人档案

全名 奥诺雷·德·巴尔扎克(Honore de Balzac)

国别 法国

生卒年 1799—1850

出生地 法国卢瓦尔河畔图尔市

仰慕 拿破仑

成就贡献

巴尔扎克是19世纪法国最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从19世纪30年代起,他就立志要以文学形象写一部系统、完整的法国社会历史,为此他拟定了一个宏伟的写作计划,要以他一生的时间写成一部包括一百四十多部小说的作品系列,并为之命名为“19世纪风俗研究”。这就是我们后来所看到的《人间喜剧》。可惜作家早逝,《人间喜剧》只包括了九十多部小说。但是,这已经是人类精神史上罕见的佳构巨制。

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以《高老头》为序幕,用九十多部艺术杰作编年史般准确、详尽地展现了从波旁王朝至七月王朝这一漫长历史时期法国社会的全貌,揭示了煊赫一时的法国贵族阶级逐日趋向没落、奋起进攻的资产阶级取而代之登上历史舞台这一不可逆转的历史趋势,在为腐朽没落的贵族阶级谱写挽歌的同时,也道尽了资产阶级的罪恶发家史。

《高老头》是《人间喜剧》的序幕和引子,也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长篇小说之一。作品以外省没落贵族青年拉斯蒂涅的个人奋斗历史和资产阶级暴发户高老头被女儿无情压榨、抛弃致死的悲惨经历为线索,刻画了伏盖公寓和鲍赛昂夫人的沙龙这样两个有着天壤之别却又不无联系的典型环境以及活跃在这两个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展现了一出触目惊心的巴黎社会风俗剧。

拉斯蒂涅寄居的伏盖公寓穷酸破落,住着高里奥老头等一群人。高里奥老头是一个靠面粉起家的资本家,他是一个“父爱”的典型。为了让两个女儿美梦成真,他不惜花掉了最后的本钱。一个女儿嫁给了伯爵,一个女儿嫁给了银行家。女儿女婿一开始把他当财神供养、毕恭毕敬,随着他财富的逐年减少,高里奥越来越被冷落,最终被赶出女儿家门,住进了伏盖公寓。两个女儿为了在贵族社会的舞台上大出风头,轮番压榨父亲,导致高里奥惨死在伏盖公寓。所谓的人间父女情,不过是冷酷的金钱交易,金钱和财富战胜了良知和人性,成了支配一切的主角。

拉斯蒂涅出入的鲍赛昂府是贵族社会的一个缩影。在这里,金碧辉煌的府邸,才貌卓绝的贵妇,风雅无比的沙龙,掩盖不了颓废、衰朽的实质。上流社会的“女皇”鲍赛昂夫人在情人阿瞿达侯爵被暴发户洛希斐特小姐“二十万法郎利息的陪嫁”所吸引并决定娶其为妻后,强作欢颜地举行了最后一次盛大舞会,退隐到乡间,准备在孤独中打发余生。这一个悲凉哀婉的结局显示出名门贵妇在资产阶级妇女的逼攻下一败涂地、金钱战胜门第的残酷现实。

所谓门第、亲情、名誉、道德全是虚伪和不堪一击的,只有钱才是万能的。在这里,金钱仿佛是战无不胜的冥界之王,主宰着地狱世界中的每一事、每一物。

巴尔扎克对金钱世界的谴责,对人性没落的感慨,是形象、深刻而又沉痛的。他以敏锐的目光洞察资本主义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以卓越的技巧、深刻的批判对其作了广泛、深入的描绘,重塑了一个融艺术、历史、哲学于一炉的不朽世界,为人类提供了一部法国19世纪社会的百科全书,同时也为文学史贡献了一个取之不尽的艺术宝库。

生活故事

雨果对巴尔扎克有过崇高的评价:“他的一生是短促的,然而也是饱满的;作品比岁月还多。”

出生在法国大革命后的巴尔扎克,祖上务农,好不容易成为资产阶级暴发户的父亲是一个惟利是图、善于投机钻营的人。巴尔扎克在冷若冰霜的家庭中度过童年,又被送进了监狱式的学校。教师的辱骂和鞭打没有把巴尔扎克造就成父母眼中的理想儿子,却迫使他遨游于文学海洋中去寻找慰藉,为自己赢得了一个“诗人”的雅号。

正如许多大作家一样,中学毕业的巴尔扎克被父母送进了巴黎的一所大学学习法律,并让他早早地到律师事务所实习,以便将来捞到一份赚钱的美差。事与愿违的是,年方二十的巴尔扎克从众多的诉讼中饱览了巴黎社会的千疮百孔后,却毅然决定做一个文人。父母拗不过他,只好跟他订了份苛刻的协议,限他两年成名,否则只有听从父命,一面却又克扣生活费用,想以此勒索儿子,迫使他浪子回头。结果弄得这位雄心勃勃的年轻人只得蜷缩到贫民窟的小阁楼上,在半饥半饱中没日没夜地奋笔疾书。半年后,他那篇饱含心血的处女作诗体悲剧《克伦威尔》脱稿了,没想到却遭到家庭听众的全盘否定。

初战失利的巴尔扎克决心从头再来。但是为了糊口,他首先得与那些市侩文人打交道,充当最末流的写手,违心地制造出一批又一批羞于见人的“垃圾文学”。不久他又想从印刷出版业中大发一笔横财,到头来却亏得一塌糊涂。身负巨债的巴尔扎克垂头丧气地从争钱夺利的舞台上败下阵来,毅然决然地在拿破仑像前写下了自己的座右铭:“我要用笔完成他用剑所未能完成的事业。”

这样,巴尔扎克怀着对拿破仑的崇敬和百折不挠的斗志开始了严肃的、真正的文学长征。从19世纪的30年代至50年代的整整20年,巴尔扎克以每天工作18个小时的高强度劳动全力以赴地投入写作,贫穷、债务、孤独、挫折,这一切几乎终生伴随着他,但却没有拖垮他,吓倒他。这个把灵魂交给了诗魔的人在短促的一生中创作了《人间喜剧》这样的辉煌巨著,写尽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万象。1850年8月18日,文坛巨匠巴尔扎克在弥留之际的谵妄中呼唤着他笔下人物的名字,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人世。

巴尔扎克虽然才华横溢,又具有坚忍不拔之志,注定要成为一位文坛奇才,但是,美中不足的是,他不但贫穷潦倒、债务缠身,而且其貌不扬,所以很难得到名门佳丽的垂青,这使巴尔扎克异常沮丧。迫于贫困和出身低微,三十而立的巴尔扎克在择偶方面给自己约法三章:一、非名门贵妇不娶;二、非家财万贯不娶;三、非温柔娴良者不娶。

年轻时的情人、贵族妇女德·柏尔尼夫人太老了,新欢卡罗·珠尔玛虽然对巴尔扎克关怀备至,可惜没有贵族头衔。正当一心想攀个豪门贵妇的巴尔扎克万分沮丧之时,一位远居俄国的波兰贵妇德·韩斯迦夫人从遥远的异国他乡寄来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韩斯迦夫人在信上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只要求巴尔扎克收到信后在《每日新闻》上登一则启事,表示收到了去信。她信中的溢美之辞使巴尔扎克欣喜不已,从她“德·巴·奥”这一落款上暗示出来的贵族身份又使他浮想联翩、心潮起伏。他按照韩斯迦夫人说的去做了,韩斯迦夫人不久又去了信,告诉了她的真实地址。从此,巴尔扎克就接二连三地寄去自己精心制造的那些情书。很快,韩斯迦夫人到法国旅游,两人在乡村旅馆实现了第一次幽会,又在不久之后的第二次幽会中结下了永久的誓言。

突如其来的艳遇使巴尔扎克灵感大发,一口气写下《乡村医生》《欧也妮·葛朗台》等不朽名著。为了彻底赢得韩斯迦夫人的芳心,以便同她结婚,巴尔扎克对她百依百顺、曲意逢迎。但是,韩斯迦夫人一直让他等到17年后的1850年,丈夫逝世,女儿出嫁,巴尔扎克也疾病缠身时才同他秘密结婚。巴尔扎克娶一个豪门寡妇的夙愿终于实现了,只可惜这一切来得太晚。5个月后,巴尔扎克与世长辞,结束了他那孤独、艰辛的一生。

巴尔扎克从小就是一个“读书迷”。1807年,他被送进图尔市的旺多姆学校读书,该校的勒费弗尔神父既是巴尔扎克的数学辅导老师,又是学校图书管理员。这位思想开明、富于幻想的神父对少年巴尔扎克非常偏爱,他利用数学辅导的机会让巴尔扎克借阅了图书馆的很多书,巴尔扎克怀着对神父的感激和崇敬如饥似渴地读着一本本借来的书。这些书启发他去思考、学习,使他变得博学起来。据说他十二岁时就写了一本哲学著作,他还写诗,被同学们称为“诗人”。

为了摆脱学校呆板乏味的课程,全身心阅读自己借来的书,巴尔扎克常常故意犯错误,以便获得“关禁闭”的机会。一次,拉丁文老师在课堂上出了一道翻译题目,结果有一个同学把“出身贵族”误译成了“心灵高贵”。苛刻的老师不仅大光其火,还尖刻地讽刺这个同学:“难道你以为出身贵族就一定心灵高贵吗?要是尊敬的斯达尔夫人听了你这样的翻译会有何反应呢?”原来这个学生是女作家斯达尔夫人的教子。老师话音未落,一向多嘴的巴尔扎克脱口而出道:“她会说你是头驴。”老师一听,怒不可遏,立即让教工把巴尔扎克关进凹室蹲八天禁闭。

又一次,学校举行领圣体活动,主持神父一本正经地宣扬上帝与道同在,万物来源于上帝,善于思考的巴尔扎克好奇地问:“尊敬的神父,如果一切都来自于上帝,为什么世间还有那么多罪恶呢?”神父一时语塞,以为他故意捣蛋,一怒之下,又罚他蹲了两天禁闭。

传世名言

有思想的人,才是至高无上的人。国王左右民族不过一朝一代,艺术家的影响却可以延续好几个世纪。他可以使事物改观,也可以发起一定模式的革命,他能左右全球并塑造这个世界。

彼(拿破仑)以剑锋未竟之业,吾将以笔锋竟之。

只做一个人是不够的,必须成为一个体系。

法国社会是一个历史学家,我只能当他的书记。

生平大事

1799年5月,出生于卢瓦尔河畔小城图尔市意大利军街。

1807年,进旺多姆学校读书。

1816年,到巴黎攻读法律。

1829年3月,第一部成功之作——长篇小说《舒昂党人》问世。

1833年,发表《乡村医生》《欧也妮·葛朗台》。

1834年,写成《高老头》等。

1835年,写成《古物陈列室》。

1841年,把作品总称定名为《人间喜剧》。

1843年,写成《幻灭》。

1850年,同韩斯迦夫人结婚。

1850年8月,逝世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