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家的故事(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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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萧楚女的故事(2)

萧楚女的这些活动,引起了学监唐石亭的不满。唐石亭是一个有万亩良田的恶霸地主,政治上投靠皖南镇守使,思想十分反动。他怕学生起来造他的反,而不让萧楚女上课时谈论国事,不得蛊惑青年,否则就要严加追究。萧楚女理直气壮地反驳说:"自古到今,哪有不让先生教学生爱国的呢?况且热爱国家匹夫有责。"唐石亭为了压制学生参加革命活动,千方百计地打击进步学生,并无中生有的以"品德恶劣,不堪造就"的罪名,将郑求坚、王子堂等十名学生开除。学生们并没有因此被吓倒。萧楚女鼓励学生们要不惧怕风险,要有所作为。学生们听了后十分感动,他们表示说,即使砍头也要奋斗到底。

萧楚女看到学生们如此坚决的态度,十分高兴。他凭窗眺望,依稀看见李太白遨游过的敬亭山和宣城师范的学生击水奋渡的宛溪河,感到如此壮丽的山河却被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任意践踏,十分愤慨,他又深感今后拯救国家和民族的重任要寄托在青年一代,因而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挥笔疾书,写了一首歌词:"敬亭拱北,宛水环东,山川明秀郁葱笼,高霁明影,叠嶂重重,吾校巍然镇其中。今日少年断粥身功,将来东亚主人翁,前程万里,毛羽需丰,一旦奋飞何其雄。"萧楚女把写好的歌词送给恽代英看,恽代英看后满口称赞地说:"好词!怪不得人称萧大秀才呢!"这首歌词在师生中传开后,不久被谱曲传唱。

进步学生郑求坚被开除后,在亲戚的帮助下到城里一家洋铁铺子里当学徒。他经常在晚上到萧楚女的住处借书阅读,或是听萧楚女讲一些国家大事和聆听萧楚女的教导。王子堂等人则回乡务农。一天,王子堂派他弟弟送来一份血书给萧楚女和恽代英。血书中写道:"恽先生、萧先生:春荒,借唐家稻谷四石,唐石亭要滚利拾石。吾说,荒年欺人太甚。他们说我"造反",将吾毒打致残,命不保夕,吾弟代呈血书,感先生叫恩。"萧楚女、恽代英看了血书后,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发动学生与唐石亭进行斗争。郑求坚带了一些人拿着王子堂的血书,来到唐石亭的寓所,要他给王子堂赔偿。郑求坚对围观的群众说:"王子堂是我的学友,为人正直,因为还不起唐石亭的滚利,惨遭毒打,危在旦夕。"群众听后非常激愤,纷纷谴责唐石亭。

唐石亭在众人的谴责下,哑口无言。他就以讨论赔偿为名,诱骗郑求坚进入室内,将其拘留。郑求坚被扣的消息传开,更激起各校学生的愤怒,于是联合起来游行示威,并散发传单,高呼"还我学友!恶惩凶手!"的口号。游行队伍和群众把县府围得水泄不通。经过一场斗争,唐石亭终于被迫释放了郑求坚,并答应赔偿的要求。

1921年10月,恽代英前往四川任教。萧楚女仍留在四师。他在这里虽然工作担子更重了,但他仍然充满信心。他根据学校教育存在脱离实际和社会黑暗的状况,向学生提出了"到民间去"和"改革社会"两个口号,引导学生积极到群众中去,向群众做宣传工作,在萧楚女的帮助下,一部分学生组织了乡村教育改进社,研究乡村教育工作。他们毕业之后,又回到农村从事教育卫作,对发展农村的教育事业,起了一些促进作用。

1922年5月1日,萧楚女出席宣城各界群众庆祝国际劳动节集会,5月4日,他又参加了宣城各界人士在积谷仓举行的纪念"五四"运动三周年纪念大会。这些活动揭露了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在安徽的罪行,向地方顽固势力发出了直接的挑战,从而引起了反动派的恐惶和不安,他们给萧楚女罗列了种种罪名,并联名打电报向安徽省督军告状,安徽反动当局下了逮捕令,萧楚女闻讯,在革命群众的掩护下,迅速离开宣城,经芜湖返回武汉。

1922年8月,萧楚女回到武汉后,由林育南、恽代英介绍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随后,党派他前往四川工作。他先后在泸州师范、重庆联合中学、万县第四师范、重庆女二师任教。

93《新蜀报》主笔1923年6月间,萧楚女来到四川重庆,在省立第二女子师范教书的同时,还接受了《新蜀报》的聘请,担任了该报的主笔。

《新蜀报》是陈愚生等几个从日本回来的留学生,受十月革命的影响而创办的。他们感到四川僻处西陲,重庆仅属商场,其文化落后亟须创设一新报,为建设新四川服务。《新蜀报》于1921年2月1日在重庆正式创刊。

女二师校长蒙成裁很器重萧楚女,他介绍《新蜀报》经理宋南轩与萧楚女相识,宋南轩即聘萧楚女兼任《新蜀报》的主笔。萧楚女来到报社后,即对这一报纸进行了改革,使它具有反帝反封建的色彩。报纸经常以社论或证论的形式,对反动派的罪恶行径、反动意识形态进行深刻地揭露和无情的鞭笞。它的"社会黑幕专栏,将社会上见不得人的丑事,淋漓尽致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辟有"社会青年问答栏",它以通讯的方式,向广大人民群众进行爱国主义和民主主义的教育,帮助青年正确对待工作、学习、婚姻、恋爱等问题,把广大青年引导到革命道路上来。《新蜀报》在政治斗争。群众斗争、革命运动方面总是站在革命立场和人民的立场予以报导和评述,伸张正义,抨击邪恶,喊出了人民的呼声,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欢迎。因此,《新蜀报》在四川享有很高的声誉,发行量也越来越大。

萧楚女为了办好《新蜀报》而日夜操劳。白天他即要从事繁重的教学工作,又要参加各种社会活动,晚上除了编辑报纸外,还要为报纸写稿。

《新蜀报》每天刊出的政论或社论,绝大多数出自萧楚女的手笔。他还经常给《向导》、《中国青年》等刊物写稿。萧楚女写的文章,笔锋犀利,战斗性很强,就连反动派所控制的报刊也不得不赞叹萧楚女的文章是"字夹风雷,声成金石"。

萧楚女在《新蜀报》任主笔期间,有一次战斗打得特别漂亮,这就是与反动的封建迷信集团---"吃屎教"的斗争。经过这次斗争,把"吃屎教"揭露得淋漓尽致。

当时的四川经济文化落后,终年兵慌马乱。人民处在动荡不安,惶惶不可终日之中。一些狡黠奸人,为了图财谋利,利用人民避祸求安的心里,在反动军阀的庇护下,乘机而起,散布妖言,欺惑群众。

有一个自封为世界宗教大同会会长的唐焕章,他胡说,孔子"在陈绝粮"是实行"辟谷"。庄子"道在屎橛"是指引凡人入道的法门。他把人屎称作"草还丹"。欺骗群众说:吃了这些"仙丹妙药",可以不饥不饿,益寿延年。故名为"吃屎教"。唐焕章后来又窜到重庆,在嘉陵江南岸设坛传教,自命为统一六教的教主,他扬言"入教可以不吃饭,并得长生"。还大肆造谣说,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将有大灾降临,天地震动,日月晦冥,树木焦枯,如欲免劫,是日须潜藏在家才能免遭浩劫。一时妖雾弥漫,黑云翻滚,老百姓被"神威"所迷惑,便争相储备食品,以备灾难降临时充饥之用。

反动当局对于这种造谣惑众,破坏社会秩序的反革命活动不仅不取缔禁止,反而乘机垄断粮食。一时间,粮食价格陡涨数倍,社会上刮起了抢购粮食的风潮。反动的《民苏报》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为虎作伥,害得老百姓到处求神拜佛,奔走呼号,好象末日就要来临。

萧楚女对于这种荒唐现象非常气愤,他挺身而出,以《新蜀报》为武器,亲自挥戈上阵。他在《新蜀报》上的"社会黑幕专栏"发表了大量文章与《民苏报》论战。称唐焕章的教为"吃屎教",揭露"吃屎教"的欺骗性和反动性,抨击反动当局姑息纵容妖道横行的罪恶目的,教育人民群众不要上当受骗。把"吃屎教"和反动军阀的丑恶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唐焕章等人凶相毕露,叫嚷要捣毁报社、刺杀编辑。萧楚女面对敌人的威胁毫不退缩,斗争反而更加坚决。他有意选择了八月十五日这一天,在《新蜀报》专门出版了题为《请看"吃屎教"所说的今天》的特刊,进一步揭露他们的阴谋。恰巧这一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既没有天地震动,也没有天兵将下凡,"吃屎教"骗人的鬼把戏和谎言不攻自破。受骗的群众纷纷觉醒,要求重庆当局取缔"吃屎教"。在事实面前。反动派才不得不下令将唐焕章驱逐出境,并将"世界宗教大同会"重庆分会会长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