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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看我怎么整你2

牛嗣郸气得直拍栏杆,他一咬牙,恨恨说道:“摆桌,爷我看戏!我就不信这烟花还长了眼,专门落在我牛家画舫!”

下人们听到牛嗣郸的吩咐之后,在二楼也摆上了桌子,供着酒水让牛嗣郸听戏。

柴家画舫因为挤在岛边,前面没有其它的画舫遮挡,所以他们都坐在一楼的甲板上。阮依依把脑袋搁在颜卿的肩膀上,慵懒的张着嘴,只等着颜卿喂吃食。

阮依依以前不爱看京剧,总觉得他们拖着嗓子,却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以前,还能看电视上的字幕,大概了解一些剧情,但到了这里来后,每回听京剧,都特别的折磨人。注意力必须调度集中,却听每一个唱腔和咬字,次数多了后,竟听出些门道来。

这次,在石岛上唱的,是京都的一个有名戏班子。阮依依在京都时,反而没听过他们唱戏,却没曾想到,在这遥远的大西北,听到这字正腔圆的京腔。

听着听着,思绪不禁飘远,她想起了还在京都的安乐坊,那里有王仕青坐镇,应该能维持下去,可以帮助很多穷人。王仕青是不是该娶媳妇了?王太医指望他光宗耀祖,他已经做到,但开枝散叶这么重要的事,他是不是也完成了?还有木根杨,几年没见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那样健康。乞丐帮在这里似乎没有设点,不知乐安城的那些乞丐是从哪里来的,其中有没有乞丐帮的弟子。项阳的国公府不知是不是被吴洛宸收去又重新赏人了,那花园里的花草树林没人打理,应该是一片荒芜吧。

阮依依越想越远,思绪犹如岛上的京腔,呕心沥血的从丹田唱出之后,被湖面暖风一吹,便飘散在四周。

颜卿能感觉到阮依依的走神,他停下喂食,伸手捋着她的发丝。突然,阮依依觉得头皮一痛,有几根发丝,竟被颜卿生生的扯下来了。

“师傅!”阮依依小声抱怨着:“你弄痛我了。”

颜卿怔住,他收回手,讪讪说道:“师傅也走神了,对不起。”

阮依依嫣然一笑,不依不饶的伸手也去扯颜卿的头发。今儿颜卿将头发都绾成髻,用玉冠束好,被阮依依一扯,玉冠歪了,头发也被扯散了一小半。

阮依依本来还嘻嘻哈哈的,当真扯下了颜卿的头发后,却怔住,看着手指间那几根被她扯断的头发,傻了眼。

“师傅,我没有用劲,怎么会……会掉这么多头发?”颜卿掉头发不奇怪,奇怪的是阮依依分明记得自己只是假装扯头发,手上并没有用力,却这样轻轻松松的将他的头发给抓下来。

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过。

颜卿将她指尖上的头发一根根的挑了出来,然后轻轻的拍着她的脸,有些难堪的说道:“你以为师傅才三十岁吗?师傅都活了五千多年,你再这样扯,很快师傅就成了秃子。”

阮依依一听,脸变得绯红。

颜卿的面相,看上去最多三十五岁,因为长得英俊,总会让人觉得他年轻力壮,风华正茂。阮依依偶尔的会想起,他因为修行,从雪豹变成人身,活了五千多年,比她以前在历史书上学的有记录的时间还要长。

忽然的,因为这几根头发,颜卿重提自己的年纪,阮依依莫名的心虚。她穿越而来,就算把穿越前的年纪算上,也才三十九岁。拿她这年纪跟颜卿的比,阮依依喊他祖先真不为过。

每日跟祖先在一起腻歪,这感觉,挺怪的。所以,阮依依总是避免跟颜卿提他的年纪,免得自己尴尬,也免得颜卿会觉得自己太老,觉得配不上她。

阮依依正纠结着,突然,岛上咣当一声,敲起铁锣,上面的人象炸开了锅似的,唱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阮依依扭头看去,原来这戏唱到了高潮,正在演一段打仗的戏。戏台上,几乎所有的武旦都出来了,舞刀弄枪,翻跟斗,扎马步,所谓底下十年功全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众人开始鼓掌喊好,有些大方的主,开始吩咐仆人扔银子上去。阮依依见柴俊他们看得入迷,都忘了正经事,便踢了他们一脚:“该开始了。”

柴俊如梦初醒,忙不迭的唤来仆人,叫他们拿来赏银,安排了一个护甲兵扔银子。

富人之间的暗自轻量,除了在生意上,还特别的喜欢在扔银上比个高低。投宝活动是如此,捧戏子也是如此。戏台上的那些当家名旦,哪个不是有钱人家捧出来的,唱一场戏,卖戏票能赚多少,不如一个家眷扔的一锭黄金。

虽然柴情没有明说,但阮依依早就猜出,在这石岛上唱戏,必定是柴智出的主意。这样,不但给当地人增加了娱乐项目,还给县衙增加了税收,还给县老爷多了一个消遣的地方。

所以,这件事一拍即合,一唱就是几年,几乎每隔五、六天就有一场戏在这里开锣。

柴家是幕后的推手,无论哪里来的戏班子,只要想上这岛上唱,都得先拜会柴家,得到首肯才有机会上这岛。柴家从中获利之后,并不吝啬,他们也从不暗中交易,只管明着扔银子上去。一来二去,这成了戏班与柴家的小秘密,别人不知道,戏班子却知道,主动送上一万两白银给柴家,只要能唱一出戏,柴家少说会扔回五千两白银过来。柴家只要一扔银子,其它富人的虚荣就会开始蠢蠢欲动,纷纷跟着扔银子。一台戏唱完,戏班除去所有开支,另外再赚个五千两,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柴家大刺刺的将白银全都摆在甲板上,柴情喝口茶,就大喝一声“赏”,护甲兵便扔一锭银子。别人家扔的银子,都是十两一锭,唯独柴家,特特的订制了一百两一锭的银子,扔过去,砸在木制戏台上,咚咚巨响,刺激得其它画舫上的富贵人家眼红,就怕被比下去,也跟着扔银子。

一时之间,金银象不要钱的土豆白菜,带着一道道白光金光,纷纷投向了戏台。

戏台上的戏子们,唱得更加带劲。哪怕今天把喉咙唱破了,也不要紧,这些银两,他们可以白吃白喝不唱戏一整年,足够时间把这嗓子养好。

县老爷见柴家带头赏银,也笑得贼眉鼠眼的。别人不知道,柴家是知道的,这些戏班子第一要来拜会他们柴家,第二就是要去县老爷那,谈好分成。这戏台上的银子越多,县老爷就分得越多,戏班也愿意让县老爷从中分一杯羹,这样,保得平安,大不了再多唱一两回,什么钱都回来了。

牛嗣郸见柴俊他们扔了赏银,也唤人搬上一大箱白银。柴家扔一锭,他也跟着扔一百两,摆明了今天他就是要跟柴家比个高低。

牛嗣郸这么做,其实是想让县老爷看看他们牛家的实力。牛家从别的渠道打听到了柴家借岛下金蛋的发财故事,想从中插一脚,但苦于对方是柴家,怎么也撬不动。所以,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县老爷身上,这县老爷是墙头草,见钱眼开,含含糊糊的就是不给个准信。

牛嗣郸这次待在乐安城不走,除了想挖柴家墙角插手抢些生意外,另一个原因便是多了解柴家的生意,争取将他们的榷酒权也抢过来。

所以,牛家能多高调,就多高调。只有这样,才能展现出牛家实力,让外界对他们有信心,才方便抢生意。

柴情见牛嗣郸上当了,冲着柴俊使眼色。柴俊拿着火折子,每碰到唱戏的高潮处,就点燃一个烟花。铿锵有力的唱戏声,随着烟花飞天的呼啸声,将唱戏的热潮推向了新一个高潮。

牛嗣郸原本还信,这烟火当真只落到他的画舫之上。他不知道,颜卿是何人,他更不知道,阮依依早就看好风向,算好了距离,只要烟花飞天,随着风吹,再加上颜卿一点小法术,那些烟花,就能不偏不移的全部落在牛嗣郸的画舫之上。

牛家画舫乱成一团,那些火星象长了眼睛似的,总是落在人的身上,还有窗户纸上。全都是易燃特别,火星一落上去,就有可能被点燃。

牛嗣郸手忙脚乱的躲进了房间时,甲板上到处都是人在忙着扑灭火星。阮依依连戏都懒得看了,将椅子搬到另一边,坐在那里,看着牛家画舫哈哈大笑。

牛嗣郸被阮依依他们笑得很没面子,强撑着探出头来,大叫要找柴家麻烦。

柴俊又点燃了个烟花,施施然说道:“我们是来给戏班子捧场的,早就提醒了牛公子,要小心火烛。牛公子不听,怎么能怪我们呢。”

牛嗣郸气得想找县老爷做主,却没想到,县老爷早就做了缩减乌龟,躲在画舫里面假装没有看见。

说来也奇怪,落在牛家画舫的火星虽然多,但并没有引起火灾。但牛嗣郸害怕,为了防范于未然,他调动了所有人力到甲板上,专门守着柴家放烟花,看到火星变灭,倒也没事。

“人都下去了吗?”阮依依见烟火一个个的点燃,牛家的人从先前的慌乱到镇定,有组织的开始实施灭火,便问柴情:“还剩下五个烟火,马上戏也结束了,在这之前,他们要全部完成。”

柴情正想找人去看看,颜卿凝神听了一会,小声提醒阮依依:“他们已经回来了,在换衣服。”

“好!”阮依依拍拍手,很开心的掸掸衣裳,转头对柴俊说:“你继续放烟花哈,我们去把剩下的戏听完,就准备回去。”

说完,也不看牛嗣郸在做什么,一窝蜂的又回去看戏。

就在柴俊放完了最后一个烟花之后,戏台刚刚唱罢。县老爷见牛家和柴家没有闹事,这才舒了口气,笑嘻嘻的走出来,与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驶船离去。

其它人家的画舫,也慢慢的驶走。柴家画舫因为最靠近岛,他们一直等其它的画舫离去,才慢悠悠的往柴家驶去。

牛嗣郸不服刚才被他们捉弄,连声叫唤,跟在他们身后,想找碴。

阮依依默默的计算着,眼看,柴家大院就在前面不远处,柴家仆人见主人的画舫回来,已经打开水闸,准备让他们入院。

“依依,牛屎蛋的船跟我们太近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进去,他一定也会跟着进来。”柴情看着牛嗣郸就恶心,假如他跟着进了柴家,就算把他请出去了,也会觉得他弄脏了柴家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