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风暴像暗流一样涌动在世界各地,克洛斯贝尔和埃雷波尼亚帝国接连发生的大规模事变将大陆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没有人去在意一个不知名的恶劣山谷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关心山谷里是否会有村落居住,恶劣的环境像屏障一样的将村子与外界隔开,更不要提真正是属于不同位面的山谷深处。
被神力强行塑造的托尔兹军官学院内部,建筑的倒塌声以及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在一阵枪芒闪动过分,一个人形像被炮弹击中一样撞飞了一层又一层的墙壁像破布一样掉在地上,之所以叫做人形是因为在他的正面已经完全看不出这个人本来的面貌,拳头大的枪口足足在他的正面全身留下了不下三十道痕迹,而且这些痕迹像是故意为之的一样,如果再集中一点想要撕开他的身体根本不成问题,这已经不属于人类所能到达的领域,没有人能够同时对眼前的人形制造如此骇人的伤痕,就算是钢之圣女也一样。
“这下就是你第十七次死亡了,艾克。”从艾克撞开的通道中走出一位神似钢之圣女模样的女性冷冷的看着那犹如破布一样的艾克,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就看见明明已经死亡的艾克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几个呼吸间又再度变回了艾克原本的模样。又过了几个呼吸后艾克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像窒息了许久的人一样张口拼命呼吸着空气,许久才调匀了身体的呼吸节奏,握了握拳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以及不知道是在第几次死亡时完全剥落,只剩手中那把魔剑,即使死亡还一直紧紧握在手中。
“真是讨厌的感觉啊,明明死不了却无法避免那致死的疼痛,你什么时候能够改进一下这方面的技术啊。”艾克强撑着说出一连串的烂话,眼中却是死死的盯着前方,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在短短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内自己已经倒在她的枪下十七次,无论是强攻还是智取,偷袭或是耍诈都无法从她手上占得一丝优势,由神明制作的躯体让她拥有了超越人类的力量以及看起来永远不用休息的身体,至少在艾克看来在与自己足足战斗了一整天后自己明明已经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她挥舞着那把你自己武器至少要重四五倍的骑士枪还显得游刃有余,这不是作战有休息的时间,而是一整天都在赤裸裸的厮杀着,在这十七次死亡中,有一大半至少是因为力竭而死。没人喜欢死亡的感觉,哪怕只是体验也一样如此,有时这样的方式会更加危险,死亡本来就是生物感知危险最重要的一环,当一个人完全不畏惧死亡之时,他对危险的感知也会被硬生生的剥夺,一旦脱离了这个无法死亡的空间,等到艾克的将是异常严峻的适应过程。
“是在担心离开之后被剥夺了对危机的感知吗?”仿佛明白此刻艾克所想,那名女性松开了战斗姿势,将骑士枪重重的插在了地下示意艾克可以休息一会。“既然害怕的话为什么不选择接受神明的馈赠。”
“嘿嘿,神明的礼物太庞大我可无福消受,我是人,终究也只会以人的方式活着,否则就以人的方式死去。”艾克重新一屁股坐下手中的剑却不曾离手,虽然言语上有些嘻嘻哈哈,但是郑重的神色却清楚的告诉那名女性自己的想法。
“别人听说有神明的祝福后一般都会欣喜若狂,只有你却在这里瞻前顾后的计算着得失和算计着神明,人们口中所说的空之女神的祝福,难道换了一个神明就不同了吗?”女性难得露出思索的光芒问。
“不,所谓的空之女神的祝福,不过也仅仅只是口头上的问候罢了,人类并不会寄太大的希望于那飘渺的神明或是老头,至少在我认识的人中,都是一些相信自己或是伙伴而不是相信神明的人,这就是人类为什么能够从大崩坏这种艰难环境里依旧发展到现在的原因。我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更谨慎一些而已。”
“原来如此,恐怕这也是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的原因吧,能在神明的力量下坚持这么长时间才死了十七次,不得不说在这数百年来你是第一位。”女性很是难得的夸赞了一句,冰冷的面庞变得柔和起来,经过了将近两个星期的相处艾克也大致明白了那名女性内部的变化,面对这种状况不由得松了口气,人类的灵魂占据了这个身体主动权的话,无论是交流还是如何都比神明的代言人要来得轻松。
“你的战斗姿势和心跳已经血液的流动都明显的降低,是因为变成‘我’的原因吗?”敏锐的察觉到了艾克身边变化后女性发问。
“差不多——虽然想这么说,但是我的身体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了。”艾克无奈的回答“即使不切换成你我也准备向她提出休战,毕竟这全身动弹不得的情况下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挨打吧,恐怕她也看出了我现在的状态才会选择切换成你。”
“呵呵,有趣的人,即使面对敌人也不会说谎吗?”女性微微一笑回答。
“我可没有那么高尚,战场上只要能赢得胜利的,我才不介意使用什么方法,这么说只不过是没有必要撒谎而已。”艾克撇撇嘴“话说回来你叫什么?不要特地使用我老师的相貌,既然是拥有人类的灵魂的话,不可能不知道本来的相貌吧?”
“如果你在数百年的时间里停滞,不要说相貌,就算是不是你所认识的自己也会遭到疑问。”女性脸色仍旧挂着一副淡然的微笑“记忆其实是最暧昧的事物,不过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换上一副面孔吧。”女性说完转过身体,在一阵微弱的光芒下,再次转回艾克面前时已然变为了另外的一个人,比起钢之圣女的外貌,眼前这名一眼看上去就十分温柔的女性面庞显然更适合那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至于名字的话。。。你可以叫我伊斯。”
“终于有点像人了吗?”艾克同样回以微笑“那么接下来就多关照了,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