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天曌芳华-武则天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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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后威权

仪凤年间,大唐边警不断。太子李贤著书立说与天后斗斗嘴尚可,但面对吐蕃的犯边和辽东动荡的局势却是束手无策。太子数度派遣大军出征,却是屡遭败绩。后遣派李敬玄领兵18万与吐蕃战于青海,唐军再度兵败,连随军出征的工部尚书、左卫大将军彭城僖公刘审礼都为吐蕃所擒获。多亏左领军员外将军黑齿常之在夜间带领五百敢死队去偷袭敌营,吐蕃营帐一时混乱,敌酋于夜间不知黑齿常之带有多少部队,慌乱间便撤了大军退去,黑齿常之方将被围困数日的主帅李敬玄余部救出。黑齿常之原为辽东百济猛将,当年苏定方、刘仁轨平定百济后归降大唐,今番在与吐蕃一战中是惟一打了胜仗的唐军将领,天后便让天皇亲下诏拜黑齿常之为左武卫将军、充河源军副使。

在西征吐蕃的将士中有一将名为娄师德者,其原为监察御史,天皇为西征下达了《猛士诏》,娄师德闻诏热血沸腾,便自愿从军西征,在李敬玄帐下听令。青海兵败时,四面被吐蕃围困,残余唐军军心散乱,已无斗志。娄师德招集残军,组织御敌,方坚持到黑齿常之的援军到来,不然李敬玄也早像刘审礼一样成吐蕃的俘虏了。天后敬重娄师德临危不乱的气概,命他出使吐蕃,晓以利害,后吐蕃被娄师德说服,数年不再犯边。天后于是再擢拔娄师德为殿中侍御史,充河源军司马,兼知营田事。

太子李贤见在对外用兵上自己处处失利,心里很是不快,手下的一帮学士全是些纸上谈兵之人,太子便召集大臣廷议,廷议数日竟无策对之。后太学生宋城魏元忠上疏太子陈言吐蕃军事,李贤阅后斥为书生之见不以采纳。宫中内侍将魏元忠奏疏密呈天后,天后却认为魏元忠见地独到,很是在理,特别是其中一条要朝廷开养马之禁令就很是受用。魏元忠认为,王师出征,全靠马力,但朝廷军马有限,民间又明令私养,更不准民间交易,若放开禁令,民间就可以从西域贸易马匹,如此就可损彼之强为中国之利。天后大喜过望,急忙将魏元忠的奏疏说与天皇听了,天皇以为然。天皇天后在内廷召见了魏元忠,并敕封魏元忠令直中书省,仗内供奉。

李贤的东宫小朝廷没有干出什么大业绩来,李治在禁宫几不出门,一头痛就得需明崇俨调药治理,这头痛风眩之症折磨得天皇是异常难受,他数次对天后言道,不若将帝位禅让太子算了。但明崇俨的药到病除后,他却又不再提及。现在天皇是片刻也离不开这个术士明崇俨了,而明崇俨此番也是趾高气扬,全然不把太子府的人看在眼里,更有甚者,这个术士还经常在外与一些大臣公开议论李贤的出身不纯。

仪凤三年(678)岁末,李治欲改元“通乾”。天后道:“只有‘乾通’一论,哪有‘通乾’之说呢?反语不善。”天皇默然,便继续使用“仪凤”年号。

仪凤四年(679),正月,帝后再幸东都。司农卿韦弘机筑宿羽、高山、上阳三宫。上阳宫临洛水,宫殿巍峨壮丽,帝后驾临居住。但御史狄仁杰却上奏弹劾韦弘机,言韦弘机建此豪华宫殿是在引导天皇的奢靡之心,不利国家。天皇握着狄仁杰的弹劾奏疏,望着这亭台楼阁连绵不断的宫殿,心中默然。天后一旁道:“狄卿言之有理!”于是天皇下敕,罢免了韦弘机的官职。李治宠信左司郎中王本立,王本立却恃宠而骄,贪赃枉法,朝廷许多大臣都让他三分。但身为御史的狄仁杰却上疏弹劾王本立其罪,请付司法。天皇念其勤勉,欲赦王本立之罪,但狄仁杰犯颜奏道:“国家虽缺乏英才,但岂少王本立辈。陛下何惜罪人而亏王法呢?如陛下一定要赦免王本立,那请将臣放逐于无人之境,为那些忠贞之士诫勉之!”狄仁杰一身正气,天后一旁为之肃然,心中叹道,真乃国家栋梁之臣也。天皇见天后都在称赞狄仁杰,便治罪王本立,由此朝廷肃然。太子李贤见天后的影响力竟然这般大,一想到明崇俨散布的那些他非天后亲生的谣言,心中不免生出了惶恐之心。

六月,术士明崇俨在宫中给天皇调制出了一种甘露药剂,李治饮饮用后效果很好,头也不痛了,眼睛也明亮了,身轻气爽,李治大喜,便赏赐了明崇俨锦帛百匹、黄金百镒,天皇还诏令改元“调露”。

调露元年(679)改元不久,那术士明崇俨在酒楼与一帮江湖人士寻欢作乐,这道士正在吹嘘自己有什么上天入地之能、水火刀枪不侵的时候,忽然几个蒙面人冲上楼来,这术士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一阵乱刀砍来,明崇俨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血泊之中死了,那群江湖人士顿作鸟兽散。

李治一听说御医明崇俨被刺身亡,他一下傻眼了,因为天皇隔三差五地就需要明崇俨给调制药剂服用喃,如今明师死了,他的头痛风眩之症谁来医治呢?

天后闻报大怒,立即诏令我立案侦查,缉拿凶手。我派出龙虎卫禁军四处搜查侦讯,将所有嫌疑人等全部下狱,然后严刑拷问,一时京师震动。

天皇见天后在京城大动干戈,几次提醒不要伤及无辜。天后严肃地对天皇言道:“天下何人不知明师是专为天皇调合药剂的御医,将之杀了,其目的不就是针对天皇陛下的吗?”天皇一听,心中隐约感到有一股不祥,李治略感头又隐隐作痛,幸好明崇俨还有几瓶调合好的药露存放在那里,他取了银瓶,心想这下可得省着喝了,天皇小饮一口,一股馨香直透心脾,头痛症略轻,他默然不语了。

天后责令我快速侦办“明崇俨遇刺”一案,务必要将幕后元凶缉拿归案。就在我于长安布下天罗地网去寻找元凶的时候,朝廷中的几个老宰相相继去世了。天后不等太子李贤提名宰相的候补人员,就亲自任命了四位宰相。其中有一位叫裴炎的四品官员被天后直接拜相,引起了朝廷的纷纷议论。裴炎,字子隆,绛州闻喜人。性宽厚,寡言笑,有奇节。因此被天后看中,故以为相。

天后当庭对那些大臣们说:“大唐的胸襟正在于此,只要你们有才华,只要你们忠于职守,只要你们忠于天皇,不管你是几品几阶,朝廷不需要什么论资排辈,只要是人才,相位就虚席以待。”天后开创了低级官员直接进入朝廷中枢参与国政的先例,这对于大批朝廷的中下级官员和天下学子来说,无不感到欢欣鼓舞。在他们的心中,不拘一格提拔人才的天后,就犹若一道光芒,照耀着他们努力向上建功立业的道路。天皇李治见那明崇俨调合的药露一日少过一日,不觉心情沉郁,如今见天后与太子矛盾重重,不禁忧心忡忡。

李治听闻嵩山有一位隐士田游岩很是著名,便派人去将田游岩请出山来,让田游岩去作太子宾客,希望田游岩以其智慧去辅佐太子。天后见那白发童颜的隐士还煞有介事地去给太子出谋划策,不禁冷笑一声,让我传话给田游岩道,“一个久居山林、不问世间事多年的隐士,你应该用道德楷模来正确引导太子走正确的道路,千万不要辜负了帝后的殷切期望。”

太子李贤很想进宫去面见父皇,但他的请求和奏疏根本就递呈不到天皇的面前去。李贤也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以为“监国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他错了。天后的罗网正在一点一点地收紧,但李贤却还没有嗅出危险的气味来。太子在东宫外秘密购置了一处院落,每日夜里太子就去私会那个娈童赵道生,去陶醉在一曲后庭花中。

我揣摸到了天后让我侦查明崇俨遇刺案的意图,于是将手下召集一处,对这群打手说:“兄弟们,先将手中的‘凶杀案’放一放,有一桩‘风化案’去搞掉再说。”

调露二年(680),八月,天后示意我该收网了,于是在太子上朝的时候,我带领龙虎卫禁军来到了太子秘密私养那个娈童的寓所,以有伤风化为由,强行逮捕了赵道生。这细皮嫩肉的赵道生怎么禁得起龙虎卫牢狱的大刑伺候,还没正式用刑,这个娇美的娈童就哭天喊地道:“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我招什么,我就招什么。”

我冷冷地将供词放在了这个娈童面前,说:“不想受皮肉之苦,那就画押吧。”赵道生的供状写得分明,他是受太子指使派人去刺杀了术士明崇俨的。我把赵道生的供词呈报天后,天后满意地赏赐我一百两黄金。“风化案”牵扯进了“刑事案”,天后以天皇的名义下旨,让我两案并案侦讯。我手持圣旨,带领大队龙虎卫禁军去了东宫进行全面搜查,竟在东宫马厩里搜出了数百具甲胄和一些武器。依据唐律,上至王公任何人都是不允许私藏武器装备的,按理太子东宫与十帅府等军事机构有武装卫队,保存一点武器装备也是寻常,但东宫竟藏有数百甲胄,太子就算有百口也是莫辩的。“刑事案”一下转化成了“谋反案”,这事态就弄大了。

当我进宫将此等情况汇报到天皇天后那里时,天皇感到他的头隐隐作痛,天后怒道:“天皇几度欲将帝位禅让太子,这天下原本就是要太子继承的,太子竟私建武装,他想干啥,想提前登基啊?”大凡所有帝王,最忌讳的就是谋反篡位。天后见天皇无语,接着说:“派人杀了明崇俨,这不是想要天皇的命吗?当年的李承乾若此,如今的李贤也如此,这孩子真让本宫失望。”李治一听李承乾的名字,心中一凛,摇摇头,心中叹息了一下,然后就闭目养神去了。于是天后要我把侦讯终结的所有人证物证全部移交中书省和门下省,并着令刚被她提拔的两位宰相薛元超和裴炎,并会同御史大夫高智周共同去审理“太子谋反案”。

御史大夫高智周自从接手案件以来,就不停地以各种理由辞职,最后,“太子谋反案”在裴炎坚持、薛元超附议、高智周弃权的情况被定性成立。结论呈报帝后,天皇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这天下朕就要让与你,你谋啥反呢?李治的心中在哭泣。天后下决定了:“为人子者谋逆,天地所不容,大义灭亲,何可赦也!”明显看出,天后欲置李贤死地而后快。

但天皇还是不忍,他下诏,免去李贤一死,废为庶人,幽禁宫中。天后最后令人将那从东宫搜出的数百付甲胄堆在天津桥当众焚毁,其目的就是要让全天下看看,与天后作对,就算你贵为皇太子,也是这般下场。东宫幕僚顿成鸟兽散,太子心腹张大安被流放,反对天后摄政的赫处俊随后被罢相,其余宰相噤若寒蝉,而裴炎和薛元超因为审理案件有功,分别被任命为中书令和侍中,分掌中书和门下二省。那个嵩山隐士田游岩,天后并未为难他,太子被废后,天后责成他继续回嵩山隐居修炼不提。

李贤被废的第二天,年已25岁的左卫大将军、雍州牧英王李哲(显)被册封为皇太子,天后武元华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重新入主东宫,她几乎紧张了五年的心情才终于放轻松了下来。天后认为册立了大唐的新太子应该改换年号,便改元“永隆”,大赦天下,以示庆贺。

这年,和番西域的文成公主甍于吐蕃。日有食之,帝后驾还长安,并再次改元“开耀”。

一日帝后在内廷欢宴,天后依然是填词作诗,谱曲编舞,管弦丝竹,大明宫内一时流光溢彩,好不热闹。忽然帝后见一戎装之人独舞于当庭,仔细一看,原来是爱女太平公主。待太平公主舞蹈完毕,走来近前给帝后请安时,天皇诧异地问:“太平何故一身将军之戎装呢?”

太平公主随即奏道:“父皇母后若觉得孩儿不适合穿这身将军戎装,就请将这套军服赐给儿臣的驸马穿吧。”

天后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女儿长大了,想嫁人了啊。

几年前为了纪念逝去的母亲,天后让新月小公主舍身道观为母亲杨玉贞祈福,当然那只是名义上的入道。后来吐蕃遣使来请娶大唐公主,天皇的公主当时就只有三位,两位是原萧淑妃的义阳公主和新城公主,二公主早已嫁人,另一小公主就是天后的幼女新月小公主。吐蕃来使指名道姓要迎娶大唐公主,天后如何舍得让可爱的小女儿去远嫁吐蕃呢?可当时吐蕃兵强马壮,和番又是大唐历来的国策,如没有恰当的理由去拒绝番使,惹恼了吐蕃难免两国又要开战。于是天后干脆让人去建了一所道观让女儿住在里面,那观就命名为“太平观”,新月小公主从此就被称为了“太平公主”。天后以公主出家为道士为由婉言地拒绝了吐蕃的求亲。

这几年来,天后忙着去与李贤斗法,到把太平公主的婚姻大事给忘却了。今日见女儿如此说辞,天皇天后始方觉得该选一个好男儿将太平公主嫁了。于是天后精挑细选,选中了太宗皇帝城阳公主的儿子薛绍。薛绍年轻英俊,与太平公主自幼相识,当天后亲自去询问女儿意下如何时,太平公主羞红了脸。于是在开耀元年(681)七月,天皇天后在长安为爱女举行了盛大而又隆重的婚礼,这一婚礼在有唐一朝,是最为豪华的婚礼,其场面蔚为壮观。天皇还御笔亲书“方期六合泰,共赏万年春”以赐。

帝后嫁了太平公主,一想太子李显也是单身,干脆好事成双,天后又去为太子李显挑选了一个绝代佳人韦氏娶了。李显原王妃赵氏因其母得罪了天后,赵氏被幽闭宫中饿死,李显悲伤了好几年,可在母后面前从不敢表露。如今意外地荣升为了太子,又娶到了长安的第一美人作了新妇,太子李显便把原王妃赵氏的恩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长安满城沉浸在两场盛大婚庆的喜悦中,故太子李贤的日子却是很不好过,天后再次下诏将之贬斥出京,并要我派人将李贤一行押送去蜀地巴州监视居住。

开耀二年(682)正月,李显的太子妃很是争气,给大唐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来。帝后大喜,李治还亲自给这孩子取名“重照”,并诏令改元“永淳”,大赦天下,以示欢庆。

太子、公主的大婚没有给天皇的头痛风眩之症带来改观,明崇俨调制的药露渐渐用尽,李治的病一日沉重于一日。天后见丈夫病势日沉,心中甚为焦急,恰逢关中再次出现旱情,天后便劝说天皇移驾东都。

永淳元年(682)烟花四月,帝后一行来到了洛阳,经过此番长途跋涉的天皇已被折腾得奄奄一息了。天后见李治病入膏肓,朝廷班底和东宫属官全留在长安,太子身边有薛元超和裴炎,二人都是天后越级提拔的宰相,自然对天后是心怀感激和报答。太子李显这多年来也知道天后的厉害,他索性懒得过问政事,将军国大事全托付薛元超与裴炎去处理。

天后控制了长安朝廷和东宫,还不放心,一到洛阳她便又一气任命黄门侍郎郭待举、兵部侍郎岑长倩、检校中书侍郎郭正一、吏部侍郎魏玄同四人为宰相,由于这四人的资历实在太浅,而宰相任命同时该有“同中书门下三品”之谓的官衔,于是天后破天荒地发明了一种官衔“同中书门平章事”授予了那四位新宰相。这四人因天后的提拔而一步登天,对天后当然是言听计从的了。

永淳二年(683)的春天来得很晚,李治幸奉天宫。五月幸芳桂宫,住了两日,又提出去合璧宫居住,住了两日,天皇想再去封禅泰山。天后道:“东岳过于遥远,嵩山为中岳,不如就近封禅嵩山吧。”天皇以为善。于是李治抱着病躯带领浩荡的队伍来到了嵩山,谁知由于路途劳顿,风疾加重,头痛难忍,连眼睛也看不见了。

天后见丈夫如此,立即以天皇的名义下诏要太子李显随朝廷要员紧急赶赴洛阳,让刘仁轨一人留守西京,天后分别让自己的亲信程务挺和张虔勖分掌了左、右羽林军以防生变。

天皇的两眼已经失明,御医秦鸣鹤诊断后建议道:“皇上失明乃风热之毒上攻所致,若以针刺头部,引血出,可愈。”天后一听大惊,厉声说道:“天子头上岂能用针刺之,此人当斩!”天皇却发话道:“医生的话自然有医生的道理,我头痛难忍,针灸一下未必不可,出血就出血吧。朕意已决,先生尽可放胆一试。”

秦鸣鹤看了一眼天后,天后示意可也。这御医便放开胆子用针在李治的百会、脑户二穴一刺,顿时血出,天皇两眼复明如故。天后一旁松了一口,加额叹道:“老天保佑!”为了表示对秦鸣鹤的谢意,天后特赐绢一百匹。

头上的淤血放出,天皇李治自感精神好了许多,便将百官召进宫来,他要在最后一个月改元并大赦天下,欲为自己祈福添寿。于是永淳二年(683)十二月一日,改元“弘道”。天皇本欲亲自登上则天楼向天下颁布诏令,但身体实在是太虚弱,根本就上不了马背,他只好回去躺在病榻上,叫把百姓召集进宫来,由大臣代为宣诏。就在百姓高呼万岁的时分,李治吃力地对守候在身边的天后和内侍问道:“改元弘道,大赦天下,百姓们都还高兴吧?”

内侍含泪回答:“陛下你听,殿外欢声雷动,百姓蒙受天恩,无不感激欢悦。”

天皇李治有气无力地说:“苍生虽喜,我命笃危。天地神祗若延吾一两月之命,得还长安,死亦无恨!”

快乐总是有限的,老天没有满足天皇李治西还长安的这个最后心愿,改元后的第四天夜里,天皇李治便病逝于洛阳贞观殿,终年56岁。

李治在死前似乎对太子李显和群臣不怎么放心,他最终信任的人还是他的妻子天后武元华,因为在天皇李治的遗诏里清楚的写着“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这无疑是把这个庞大帝国的最终决策权交在了武天后的手中。

武元华从才人到昭仪、到皇后,再到天后,如今成了皇太后,这一年她也56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