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朝时候,有个叫吕僧珍的人,生性诚恳老实,又是饱学之士,待人忠实厚道,从不跟人家耍心眼。吕僧珍的家教极严。他对每一个晚辈都耐心教导、严格要求、注意监督,所以他家形成了优良的家风。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都待人和气、品行端正。吕僧珍家的好名声也远近闻名。
南康的郡守季雅是个正直的人。他为官清正耿直,秉公执法,从来不愿屈服于达官贵人的威胁利诱,为此他得罪了很多人。一些大官僚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总想除去这块心痛。终于,季雅被革了职,成了平民。
季雅被罢官以后,一家人只好从气派的大府第搬了出来。到哪里去住呢?
季雅实在不愿随随便便找个地方住下。他颇费了一番心思,离开住所,四处打听,想寻找一个最合心意的住所。很快,他就从别人口中得知,吕僧珍的家庭是一个君子之家,家风极好。他非常高兴,马上来到吕家附近,通过观察发现吕家子弟果然个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说来也巧,吕家隔壁的人家要搬到别的地方去,打算把房子卖掉。季雅赶快去找这家要卖房子的主人,愿意出1100万钱的高价买房,那家人很是满意,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于是季雅就将家眷接来,在这里住下了。
作为邻居,吕僧珍过来拜访这家新邻居。两人寒暄一番,谈了一会儿话,吕僧珍问季雅:“先生买这幢宅院,花了多少钱呢?”
季雅据实回答。
吕僧珍很吃惊:“据我所知,这处宅院已不算新了,也不很大,怎么价钱这么高呢?”
季雅笑了,回答说:“我这钱里面,100万钱是用来买宅院的,1000万钱是用来买您这位道德高尚、治家严谨的好邻居的啊!”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好邻居”的重要性。季雅宁肯出高得惊人的价钱,也要选一个好邻居,正是因为他懂得邻里效应的道理。他知道好邻居会给他的家庭带来良好的影响,所谓“近墨者黑,近来者赤”。
其实,生活中附近的人对我们的影响,是我们无法回避也不应忽视的。有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此话不无道理。比如,人们大部分的朋友,不是同学、同事,便是近邻。
又如,人们总是能够比较方便地在同学同事或邻居中找意中人,而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总归是不太多的。美国社会学家巴萨德曾研究了费城的5000份结婚申请书,发现三分之一的夫妇,婚前住在五个街区之内的范围中。因而邻里效应不可忽视。
我们如果想理解“邻里效应”得以产生的原因,似乎并不太难。按照有关专家的解释,这无非是由于以下两方面的原因:
第一,因为人们普遍存在一种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的期望,要努力和邻近者友好相处,所以会尽量避免让近邻感到不愉快;同时,人们看待对方,也倾向于多看积极的方面,忽视消极的方面。这样,各自便为“邻里效应”的产生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前提。
第二,人们在互动过程中,总是不由自主地力图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报酬。基于这点,和邻近者交往,肯定要比和距离远的人交往所付出的代价小。这主要是了解对方容易,只花相对小的功夫,就能获得关于对方的某些信息,容易预测对方的行为。能够预测对方的行为,就可以在和他交往时产生一种安全感。人们都愿意和使自己感到安全的人打交道。此外,和近邻者打交道时,往往付出较小的努力就能够达到目的,比如向近邻借东西,最起码可以少走几步路。
对处于邻近空间中的人群,“社会感染”更易起到一定的整合作用,人们相互之间靠感染达到情绪上的传递交流,使之逐渐一致起来,进而引起比较一致的行为。比如,一个小偷在车厢里扒走了一个乘客的钱包,近邻的乘客知道后,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互相感染,群情激奋,最后一致行动起来,把那个小偷扭送到附近派出所处理。这就是“近邻”的好处。
因此,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能忽视身边的“邻里效应”对自己的成长和幸福所带来的影响,要尽量做到强化良性的“邻里效应”,而防止恶性的“邻里效应”,也就是尽量要和好邻居为伍,而避开不好的邻居——即使无法避开,也要提防他们无形中对我们的影响。
纳什均衡法则
阿蒋和小姬是一对正泡在蜜月中的小两口,周六到了,安排什么节目好呢?周六晚上,中国足球队要在世界杯小组赛中和巴西队比赛。阿蒋天生就是个超级球迷,国内的甲级联赛他从不肯放过,何况是国家队和心目中的偶像巴西队的比赛?
无巧不成书,也正好是这个周六的晚上,俄罗斯一个著名芭蕾舞剧团莅临该市演出芭蕾舞剧《胡桃夹子》。而小姬非常喜欢钢琴、芭蕾这样的高雅艺术,对俄罗斯的歌剧和芭蕾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她怎么肯放过正宗俄罗斯的芭蕾舞剧呢?
怎么办?其实这事也不难解决:一个在自己家里看电视转播的足球赛,一个去剧院看芭蕾舞演出。但是,问题在于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分开度过难得的周六,是他们最不乐意的事情。这样一来,他们真是面临了一场“博弈”。
我们不妨这样给阿蒋和小姬的“满意程度”赋值:如果阿蒋看球,让小姬一个人去看芭蕾,双方的满意度都为0;若是两个人一起去看足球,阿蒋的满意度为2,小姬的满意度1;两个人一起去看芭蕾,阿蒋的满意程度为1.小姬的满意程度为2;应该不会有小姬独自看球而阿蒋独自去看芭蕾的可能,不过,人们还是把这写出来,设想双方的满意程度都是-1。
在这个博弈中,双方之间不存在“囚徒困境”中那样的最佳策略,但是他们总会做出一个较好的选择,因他们是蜜月中的夫妻。因此面对的是一种策略优势不那么明显的博弈,而这种博弈的结局,恰恰是纳什均衡研究的对象。
策略优势不明显,指的是双方都没有“不论对方采取什么策略,我采取这个策略总比采取任何别的策略更好”的严格优势策略,因此,他们只需寻找一种双方“相对优势策略”的组合。双方都去看足球,或者双方都去看芭蕾。就是我们所说的相对优势策略的组合,一旦处于这样的位置,双方都不想单独改变策略,因为单独改变没有好处。
比方说两人一起看足球,阿蒋得2,小姬得1。如果阿蒋改变主意单独去看足球,变成双方都得0,没有好处;如果小姬改变主意单独去看芭蕾,也变成双方都是0,也没有好处,所以两人一起去看足球是稳定的结局。同样,两人去看芭蕾也是稳定的结局。
这种稳定的结局就是“纳什均衡”,在情侣博弈中,双方都去看足球,或者双方都去看芭蕾,是博弈的两个纳什均衡。形象地说,纳什均衡实际上就是一种“僵局”,给定别人不改变策略的情况下,没有人有兴趣单独改变策略,而且,这种单独改变不会给他们带来好处。
在这种博弈中,如果一方知道了对方的策略以后,就可以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因此,保证策略的随机性是十分必要的。
这个概念是由普林斯顿大学数学家约翰·纳什于1950年建立的。由于对博弈论做出奠基性的贡献,他在1984年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
如果用科学的语言来描述纳什均衡,指的是在一策略组合中,所有的参与者面临这样的一种情况:当其他人不改变策略时,他此时的策略是最好的。也就是说,此时如果他改变策略,他的支付将会降低。在纳什均衡点上,每一个理性的参与者都不会有单独改变策略的冲动。
听起来很拗口,而且难以理解,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科学,而且备受经济学家们的青睐。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萨缪尔森有一句幽默的话:你可以将一只鹦鹉训练成经济学家,因为它所需要学习的只有两个词:供给与需求。博弈论专家坎多瑞引申说:要成为现代经济学家,这只鹦鹉必须再多学一个词,这个词就是“纳什均衡”。由此可见纳什均衡在现代经济学中的重要性。
某个小镇上只有一名警察,他要负责整个镇的治安。现在我们假定,小镇的一头有一家酒馆,另一头有一家银行。再假定该地有一个小偷,要实施偷盗。因为分身乏术,警察一次只能在一个地方巡逻;而小偷也只能去一个地方。
假定银行需要保护的财产价格为2万元,酒馆的财产价格为1万元。若警察在某地进行巡逻,而小偷也选择了去该地,就会被警察抓住;若警察没有巡逻的地方而小偷去了,则小偷偷盗成功。那么,警察怎么巡逻才能使效果最好?
一个明显可取的做法是,警察权衡轻重,只对银行进行巡逻。这样,警察可以保住2万元的财产不被偷窃。可是如此,假如小偷去了酒馆,偷窃一定成功。
这种做法是警察的最好做法吗?有没有对这种策略改进的措施?
在纳什均衡被发现之前,也许没有别的答案。但是纳什均衡为我们开辟一个观察问题的新视角。
对于这个例子,虽然没有纯策略纳什均衡点,也就是参与者在他的策略空间中选取唯一确定的策略。但是却存在混合策略均衡点,在这个混合策略均衡点下,参与者的策略选择是他们的最优(混合)策略选择。
这样,对于警察的一个最好的做法是,警察抽签决定去银行还是酒馆。因为银行的价值是酒馆的两倍,所以用两个签代表银行,比如抽到1、2号签去银行,抽到3号签去酒馆。这样警察有2/3的机会去银行进行巡逻,1/3的机会去酒馆。
而小偷的最优选择是:以同样抽签的办法决定去银行还是去酒馆偷盗,只是抽到1、2号签去酒馆,抽到3号签去银行,那么,小偷有1/3的机会去银行,2/3的机会去酒馆。
而且,他们的策略都应当是随机的,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策略,哪怕是“倾向性”的策略。如果一方知道对方其中一个策略的“可能性”大,那么就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赢的可能性就会大。
就单次情侣博弈而言,存在着两个“纳什均衡”:或者一起看球,或者一起看芭蕾。但是,最后结局究竟落实到哪一种情形,却是博弈论本身尚未解决的问题。
我们可以根据经验来分析,在更多情况下,结果还会体现先动优势,虽然双方都会得好处,但是先行动的一方得益多一些。我国古代已有“先下手为强”的说法。大量例子说明,在有多个“纳什均衡”的情况下,常常是先动手的一方会占一些优势。
在这里,由于决策或行动有了先后次序,所以叫做“动态博弈”。比方说。两人还没商量,小姬就打电话告诉阿蒋:我已经买了票,周六一起去看芭蕾,好吗?
况且他们是恋人,小姬已经开口说了,阿蒋还会驳她的面子吗?如果我们觉得没经过商量就先买了票有点过分,那么就可以把情况改为小姬打电话给阿蒋,建议一起去看芭蕾,得到同意才去买票。我们可以设想,阿蒋接到小姬的电话,也不会驳她的面子。而使双方最终得到满意的结局。
个人空间理论
我们想象这样的场景:下班后,感到特别疲倦。到在公交车站等车时,我们特别盼望上车后能有个位子坐一坐。车来了,很幸运,一上车就看到有空位子,只是都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而且在第一和第五个位子上已经有两个陌生人坐好了。那么,通常情况下,我们会选择坐在哪个位子上呢,这是什么原因呢?我们这样的选择有没有普遍性呢?如果有,又是什么原因使你作出这样的选择呢?
我们再想象一下,会场中有10个依次排列的座位。在6号和10号位子上已经分别坐上了两个人。这时,我们走进了会场,与这两个人互不相识,那么我们最有可能选择第几个位子坐下呢?
心理学研究者通过实验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走进会场的第三个陌生人一般会选择8号位子,而走进会场的第四个陌生人一般选择3号或4号位。在这里,这些参加实验的被试都是彼此不相识的,为什么所有参加实验的人都会做出几乎相同的选择呢?
心理学家发现,陌生人之间在自由选择位子时一般遵循这样的法则:既不会紧紧地挨着一个陌生人坐下,而任由其他许多空位子空着:但同时,也不会坐的离那个陌生人太远。如果我们真的紧紧地挨着陌生人坐下,人家就会变得十分不安,有可能把身子移向另一边,甚至很有可能索性换一个位子坐,而我们也极有可能会觉得很不自在。
反过来,如果我们选择了离那个陌生人很远的位子坐下来,这样又有可能会无声地伤害了人家,给人以自己有地方不对劲,遭到了嫌弃的感觉。所以,我们通常选择既能给人留有一定空间,又不会对人家造成无声伤害的位子。这就是“尊重个人空间的适当疏远的原则”。
实际上,在生活中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假设我们正在图书馆里看书,周围没有什么人,这时突然有一个陌生人坐在了紧靠我们身边的位子,我们就会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明明有那么多的空位子,干吗非要坐在我的身边呢?于是我们会一下子觉得别扭起来,不能再像刚才那样专心地看书了,甚至我们所有的防御系统也不由自主地启动了,那么干脆自己换了一个座位得了,省得别人在身边不自在。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的生活空间,如座位、床位、办公桌……不喜欢别人侵占,有时即使最好的朋友去坐(占),我们也会在潜意识里也感觉别扭。即使在公共汽车上,我们也都喜欢一个人独占两个人的座位;看电影、看戏时人们不得已地坐在互相紧挨着的座位上,若空座位很多,人们宁肯到较偏的座位上就座,而不愿坐到中间与别人紧挨一起。
美国西北大学霍尔做了大量的研究,得出人们交往的“人际空间”结论。
霍尔指出1英尺半(45.72厘米)的接触,是角力、调情或亲昵的交谈。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互相传递的信息,就不仅仅是靠语言,而且靠接触、微笑、身体的热度,每人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快慢、皮肤肌理及颜色的变化等微妙的觉察。
1英尺半到2英尺(60.96厘米)是私人的空间距离。它相当于生活在非接触性文化中的个人企图维护的私人空间的大小。而这种空间——则是做妻子的可以自由自在地呆在丈夫的私人空间内,若其他女人试图这样做,她就会醋意横生、大发雷霆。
远而言之,私人空间距离可延长到2英尺到4英尺(121.92厘米),基本上与人臂等长。在这个距离讨论个人问题是比较合适的。
而4英尺到7英尺(213-36厘米),则是正常的社会的距离。比如在办公室里,一起工作的人们总是保持这种距离进行交谈。社会距离可延长到12英尺(365.76厘米),一般正式会谈就保持这个距离。有趣的是,重要人物的桌子都被制作得非常大,足以方便别人和他谈话时保持上述距离。
到了12英尺以上则是公共距离,它对讲演者与听众人们之间极为生硬的谈话是较适用的。
可见,在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个个人空间。而这个个人空间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容侵犯的,但又不是一个无限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