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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为谁而改变 (2)

“没事的话,别老盯着我看。”这话姚沐寒虽然是对身旁的姚沐心说的,但是视线依旧盯着手中的书。

“寒,我发现你真的蛮好看的。”她很认真地道。

“是吗?”他对于这种讨论外表的话题,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你是除了凤学长之外,我觉得最好看的男生了。虽然以前学校出的美男排行榜,你只排在第九,但我想那只是很多女生还不知道你而已,明年,你的名次一定会上升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手中的书已经朝着她的脸盖了下来。

“心,你现在和凤染交往,觉得好吗?”

“很好啊。”她笑得幸福。

“那么小布艺你就做一只凤凰吧,我想他应该会喜欢的。”到时候,她也应该会笑得更加开心吧。

姚沐寒的双眼怔怔地看着姚沐心灿烂的笑。原来,他竟是如此贪婪地想要看到她的笑颜,这种贪婪,甚至已经盖过了他的嫉妒。

对一个新手来说用布艺来做凤凰,具有很高的难度。姚沐心自认虽然算不上笨手笨脚,但也绝对不能说是心灵手巧。她那些缝缝补补的经验,也仅仅只不过是缝过纽扣而已。

所以,当她把那只耗费她一个星期心血的“小凤凰”拿给凤染时,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过,眼前的状况,嗯……有点奇怪。当她把小凤凰递出后,原本以为他会微笑地说几句,但是,足足过了五分钟了,或者更久,他只是呆呆地瞪着那凤凰,简直就像是要把这只小凤凰给瞪穿了。

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姚沐心实在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于是舔舔有些干涩的唇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学长不喜欢?”

凤染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姚沐心,视线再落回到手中的布凤凰,“不,我很喜欢。”

“真的?”

“是真的。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做这个凤凰的?”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只是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些。

“本来我还在想到底要做什么小布艺品,是寒说如果做个凤凰的话,学长会喜欢的。”看来寒说得还是挺准的。

“是姚沐寒说的?”他把凤凰握在手心中,眼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在看到这个东西的一瞬间,他以为她记起了什么,却原来,还是没有。

“我本来还担心他说得不准呢,还好学长是真的喜欢这个凤凰。”不枉她为了缝这只凤凰,被针扎得满手包。

“对于凤凰,你会联想到什么吗?”凤染突兀地问道。

“神话故事中的鸟,很美丽很漂亮。”她答道,“不过,凤凰只是传说,现实中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也因为它不存在,所以才可以让人产生无尽的联想吧。”

“不,是存在的。”

“什么?”

“凤凰是存在的。”凤染的眼望着窗外那碧蓝的天空。

“怎么可能会存在嘛!”姚沐心笑笑,“那只是人们想象中的神鸟而已啦。”

“是真的存在的。”他转头,定定地看着她,“或许有一天,你会见到凤凰。”

太过肯定的语气,太过认真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姚沐心一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倒是凤染,像是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转而看向姚沐心手机上挂着的另外一个小布艺品,“这也是你做的?”

那是用灰褐色的布料做的一只小鸟,小小的,体积只有那只布凤凰的一半左右,除了爪子和眼珠用了浅黄色,全身上下再没有其他的颜色了。

“对啊,因为做完布凤凰后还剩下一些布料,我就拿来做了这只小鸟。”姚沐心答道。

“很可爱,是哪种鸟?”

“我做的时候是瞎做的啦,压根没有按照鸟的外形做,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点像小麻雀的样子。”

像麻雀吗?凤染盯着那灰色的小布鸟,慢慢地张开口道:“可以交换吗?”

“啊,交换?”

“把麻雀给我,凤凰留在你身边。”小小的,可爱的,就像是她一样,让他那么的想要这只小麻雀。

“如果学长喜欢的话,两个都可以给学长啊。”比起做凤凰的用心,这只小麻雀可以说做得粗糙极了。

“不,我一个就够了。”他微微一笑,“麻雀归我,而凤凰,是你的。”

“可是……”

“约定好了,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管它们。心,你的礼物真的让我很高兴。”

“凤大人,这是下个月学校方面的一些活动,其中和学生会有关的我已经特别用红笔画出来了。”黎茵在学生会每月例行的会议上,把活动表交给了凤染。

凤染点头道:“我知道了。其他人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散会吧。”

“是。”众人应声道,陆续地离开了会议室。

黎茵走在最后,直到其余人都已经走远了,她还迟迟没有跨出会议室的门。

“看你的样子,似乎有话想要问我?”凤染靠坐在椅子上,手指一页页地翻着刚才黎茵交上来的活动表。

黎茵抿抿唇,“我想知道凤大人为什么会给予我们这些杂碎力量,让我们得以以人类的身份而生存?”

“我还以为这个问题你们永远都不会问呢,你是第一个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凤染低低一笑。

黎茵几近屏息地等待着答案。早在十年前,她就想要问明白这个问题。

“不过,很遗憾,我现在并不打算把答案告诉你。”掌控着一切的凤凰,尊贵的四神,他的心思太深,深到没有谁可以看透。

一股失落包围着黎茵,她苦涩地低下头。

“失望吗?”凤染淡淡地问道。

“既然凤大人决定不说,那么一定有理由,无论如何,是您给了我力量,我发过誓,要誓死效忠您的。”黎茵恭谨地回答道。

“誓死效忠?”他喃喃着,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我呢,其实是很自私的,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伟大,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即使是假的也无所谓!”她急急地道,“只要我对凤大人还有用处,那么我就会跟随在您的身旁。”

“即使你只是被我利用而已?”

“是的,即使被利用,那也是我的荣幸。”

凤染垂下眸子,掏出手机,手指轻轻地拨弄着挂在手机上的那只小布麻雀,“也许有些地方我们很像呢。”那种固执,那种坚持,不可思议地相像着。

他看着小麻雀的眼神满是温柔。而她,只是怔怔地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只是这份温柔,他从来不曾给予过她。

他太过尊贵。

而她,只不过是最低下的杂碎而已,从来不敢去奢望什么。

傍晚六点的校园,安静而祥和。学生们大多数已经回家,操场上只少数几个男生还在打篮球。

黎茵从教学楼走下来,只看到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迎面走来,对方手上还夹着几本高中的物理书,鼻梁上架着眼镜,一头黑发盘起来,看上去很严谨的样子。

“同学,你好,我是新来的物理老师,请问学校餐厅怎么走?”

“往左走到底就是餐厅了。”黎茵回答道。

“可以麻烦你带我过去吗?毕竟我还不是太熟悉这个校园。”

“带你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黎茵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和对方拉开了距离,“请你先把你那副奇怪的眼镜摘下来如何?新来的物理老师!当然,前提是学校今天真的有新来的物理老师。”

对方的脸色一变,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掀起了一丝笑意,伸手摘下了眼镜,“你好,初次见面,至于我的名字,我目前并不想说,所以,你可以称呼我为物理老师。”

在女人说话的同时,她又把一直盘着的长发松开,原本严谨的表情一扫而空,充满着妩媚的美感,赫然正是东宫沙爱。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黎茵眯了眯眸子。

“算是吧。”东宫沙爱把眼镜放入上衣的口袋。这副眼镜是组织里的高科技产品,简单点来说,就是精神力的扫描器。只要眼镜对着想要调查的人五分钟,就可以大致扫描出对方的精神力波动和普通人相比有无异常。

精神力波动越强烈的人,越有可能是超能力者。

只不过,她没想到,才打了一个照面,对方便轻易地看穿了这东西。

“我对你很好奇,或者说,我对C中的学生会很好奇。”东宫沙爱笑笑道。

“我并不认识你。”黎茵冷冷地道。

“你不问我好奇的是什么吗?”

黎茵抿着唇,并不答话。

东宫沙爱继续道:“我好奇的是,你们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同一家孤儿院的孤儿,在C中居然全部都进入了学生会,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巧合与否,似乎和你没关系。”

“不过唯一不巧合的,就是你们的学生会会长凤染,虽然好像也是孤儿,不过却不是你们那所孤儿院的。”

黎茵面色沉了下来,双眼中露出一种阴郁,“你是想要对凤会长不利?”

她的表情倒是让东宫沙爱有些玩味。资料上显示,黎茵似乎对凤染有着超出寻常的忠心,但是却对凤染正在交往的姚沐心态度一直很冷淡。

通常,这种情况只表明了一种事情。

“怎么会呢,我对于英俊的少年,一向都很有好感,又怎么舍得对他们不利呢。”东宫沙爱媚眼如丝,轻轻地呵着气道。

“哼!”

“看来,你对你们的会长似乎也很有好感啊。”

“你说什么?”她的口气如同心事被人揭发了一样。

“不过,据我所知,凤染现在是在和姚沐心交往吧,你恐怕没什么机会了。”

黎茵盯着东宫沙爱,她不是不懂,对方存心在挑拨,只是她不明白,她这么挑拨的目的是什么?愚蠢的人类,自以为聪明地在做着某些事情,但是在她看来却只是可笑。

再多的算计,在力量面前等于虚无。如果这个女人想要对凤大人不利的话,那么等待她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事用不着你来关心。”黎茵冷冷地越过东宫沙爱,“希望以后在C中,不会再看到你。”

“你还真是有趣。怎么样,有兴趣和我合作吗?”

“没兴趣!”

“那还真是可惜了。”随着东宫沙爱语音的落下,黎茵只觉得背后一阵生寒,反射性地想朝着反方向跃开,却在下一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整个人昏死过去。

东宫沙爱长长地喘出一口气,俯视着昏迷在地上的黎茵,“真没想到,她的警觉心居然比我想象的更好。”说罢,她又把视线转向了自己手中戴着的戒指上,外表看似普通的戒指,却是组织花了不少时间和金钱研究出来的。戒指在瞬间所产生的电流,足以让一头大象昏死过去,如果是普通人接触到这股电流的话,只怕醒来也会成为白痴吧。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