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隋宫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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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皇家儿女终有恨——皇子公主篇(3)

但是,还有人认为,其实汉王杨谅早有叛乱之心。开皇二十年晋王杨广阴谋夺嗣成功后,先是废太子杨勇被他谋害,接着又是蜀王杨秀被废王论罪,一系列的兄弟残杀场面令汉王杨谅深感难过,与此同时恐惧之心也越来越加重,他想杨广的下一个谋害对象肯定就是自己。虽然当时隋文帝对自己非常宠爱,但毕竟父皇总有驾鹤西归的那天,而那时就是自己大难临头的时候。于是他便借口防备突厥,向文帝请命“大发工役,缮治器械,贮纳于并州”,同时“招纳亡命,左右私人,殆将万人”,文帝皆一一同意了他的请求。一时间汉王杨谅府上也人才济济,兵强马壮。晋王杨广面对这位有着巨大潜力的五弟,也深感忧虑,从此兄弟二人便心照不宣地各自备战,以待剑拔弩张的时机,各自为各自的目的而秘密策划着一切行动。

然而人们对于此种说法也没有太大的认同,另外有人认为,汉王杨谅谋反是综合因素下而做出的行为,所以其中的原因应该是汉王杨谅先是见二哥杨广为夺权争利排除异己势力,导致亲兄弟之间互相残杀、兵戈相见,于是乎便着手开始了自己的防御工作,以便在文帝驾崩的时候能够自保。

紧接着又发生了另一件事,也就是隋文帝发现自己所立的太子有不轨之心,于是对杨广有了看法,为防不测,遂与五子杨谅订了密约,一方面可保杨谅性命,一方面如果有什么变故也可取代杨广。因为当时汉王杨谅总管山东旧齐境内五十二个州的军事,所居的地方是天下精兵处,拥有重兵,如果处置得当,充分调动所部将士,鼓行而西,是有可能迅速拿下京师长安,以武力夺取帝位的。

虽然他们的想法是非常好的,但遗憾的是,文帝虽考虑周详,但还是对杨谅的军事才能估计过高了。杨谅刚开始起兵的时候,军师王颠就进言说:“王所部将吏家属,尽在关西,若用此等,即宜长驱深入,直据京都,所谓疾雷不及掩耳。若但欲割据旧齐之地,宜任东人。”但是杨谅皆弃而不用,充耳不闻,他一意孤行启用南朝失意文人,属下北方军将卖力与否自然可想而知了。

除了这些原因之外,杨谅没能做战前动员工作,他缺乏指挥经验,而这些都是他致命的缺点,结果起兵大败而归,数十万精兵一败涂地,隋朝最后一场皇位争夺战也就这样以杨谅的大败而结束了,留下的是兄弟之间满身的创伤和遗憾。

从以上几种说法看,最后一种说法似乎更为合情合理,但是无论是何种说法,杨谅发动兵变都是权力之争的产物,在这一点上,历史上似乎都是相同的。

蜀王杨秀怎样与莲娘相识的

蜀王杨秀是隋主杨坚第四个儿子。秀年未弱冠时,就多须髯,容貌更是非常的英俊潇洒,更是胆力过人,目光如电,声若洪钟。只是生性率直,毫无城府。隋主曾对独孤皇后说过:“四儿将来,朕看他不得善终。朕在尚可无虑,至兄弟当国,必起叛心。”独孤皇后倒没表示什么意见。

后来隋主便命杨秀镇蜀。秀到了益州治所,宫室车服,都豪华奢侈得越了礼制规定,类似天子用的一样。后来被隋主知道,曾经下诏严厉谴责。杨秀却是置若罔闻,一点儿也不改。等到太子杨勇遭谗被废,晋王广被立为东宫,秀本来就与广不睦,如今闻之,很是不平。

杨广也怕秀有变,就与杨素商量对策说:“蜀王素性骄横,不甘低首服人。圣上有命,他也时时相违,如今闻立东宫,他必不服。圣上在世,他未必敢于生变。要是圣上归天以后,他必为我们的对头。我的意思还是先下手为强,趁早将他翦除,免得日后受累。公的意下如何?”杨素说:“殿下所见不错,我们还是早早设法为妙。”两人的意见既是相合,利害又是相关,便起了伤人的念头,只是苦于无机会下手。

蜀王杨秀此时却在益州治所大兴土木,建造一所应天宫。宫中布置,说不尽的富丽奢华。宫殿建成,杨秀即与宠姬芮莲娘,每日在宫中作乐。这个芮姬,生得清姿出众,雅淡宜人,煞是可怜可爱。

芮姬原是益州人氏,她的父亲就是芮大年,本以打猎为生。大年两臂有千斤的蛮力,善使一柄纯钢点铁叉。更有一种绝技,能一掌发三支毒箭,百发百中。所以他在山中打猎,所得最多。有一天竟连毙三虎,震惊益州,人们皆称他为芮三虎。

那一天,芮大年又猎到不少的雉兔獐獾,见夕阳西落,山下人家已是炊烟四起,便肩了钢叉,挂上猎物,兴冲冲地取道回家。忽地一阵晚风过处,他听到一阵微微的呼救声,四下打量一番,又看不到什么。他便放下了东西,三下两下猱登在一棵大树上面,向远处察看。只见西山弯角处,一只猛虎正在紧追一个骑马的人。

大年急忙翻身下树,将东西往树枝上一挂,两足一紧,撒开大步,连蹿带跳,向西山弯角跑去。只见迎面马上,伏着一个少年,全身打扮,恰似个官家公子,已是面无人色,冠斜发乱,十分狼狈,口中狂呼救命。大年便喊着说:“公子不要慌!”双手横叉,绕过马头,只见一只焦黄大虫,已吼声连连扑到了面前。大年舞动钢叉与大虫斗在了一起,几个回合下来,钢叉已刺进了大虫的咽喉。大虫吃痛不住,倒地乱滚,直滚得尘土飞扬,鲜血四溅,半晌方死。

此刻马上少年,已勒住了坐骑,观看大年和大虫猛斗,此时见大虫已死,忙翻身下马称谢说:“多蒙壮士相救,不知壮士姓甚名谁?”大年说:“小人便是芮大年。”那少年忙说:“久闻大名,可是人称芮三虎的不是?”大年微笑着说:“正是小人。”又转问少年姓名,少年道:“我即是蜀王杨秀,今日带人出来游猎,不料突遇大虫,与卫士们冲散,幸得壮士相救。”大年听说,慌下拜道:“原来是王爷到此,山民不识尊颜,还望见恕。”

杨秀双手相扶着说:“壮士不必多礼,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此时大年见天色快要暗下来,便对秀说:“山民茅舍,离此不远,大王如不嫌荒芜,敢请去暂息一会儿,进些酒食,待山民送大王回府不迟。”秀觉得腹中饥饿,身子很是疲乏,便点头说:“又要相扰了。”大年见秀允准,甚是喜悦,便拽了死大虫,和秀一同回家。

不多时候,大年指了前面的几间房子说:“那便是山民居处了。”杨秀抬头看时,见是一连三间屋子,望上去还算宽敞。只见一间屋子门首,有一年轻少女站着,虽然山家装束,朴素无华,却是天生风韵,不同凡艳,另有一种动人的魅力。那个女子见有生人来,忙转身退入了里边。

大年见了哈哈大笑,忙对秀说:“山村荒舍,得大王虎驾降临,真是蓬荜生辉了。”一面说,一面揩抹坐椅,请秀坐下。又转身去里间带了两人出来,一个便是先前的少女,一个却是三十多岁的妇女,一同到秀面前,向下拜倒,秀急忙说:“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大年便指了少女说:“他是小女莲娘,十六岁了,还是娇痴不懂事。”又指了妇女说:“这是拙妻左氏。”说完后,吩咐快点办些酒菜。

不多时候,莲娘和左氏已收拾酒菜出来,无非是些兔肉雉腿等野味,倒也热气腾腾,香味四溢,还有一瓦罐的酒,排了两副杯筷,大年便请杨秀上座。杨秀此时只顾贪看莲娘的秀色,见此情景,便说:“大娘和小姐,也一同来喝酒吧。”大年原是个爽直的山野之人,哪知秀的用意,便进里间,千说万劝地叫了左氏与莲娘出来同坐。

大年坐在左首,左氏右面坐下,莲娘坐了下首,正与秀对面。杨秀好不开怀,本来腹中饥饿,又有艳色当前,更觉酒菜有味,胃口大开,狼吞虎咽,毫不客气。莲娘偷窥秀面,见他眉目倒甚是清秀,只是颌下的绕颊浓髯,非常地不顺眼,又见他吃得有趣,小女儿家又居山野,原不识什么礼法,便格格地笑出声来。杨秀不觉面红过颊,心上却甚是喜欢。左氏却暗暗用眼色阻止莲娘,大年忙用话岔开。

饮到中间,菜肴将要用完,左氏要去煮菜,莲娘却也站起来说:“待妾与大王烧一粗菜,给大王佐酒。”杨秀听了,并不推辞,只是唯唯答应说:“有劳小姐。”大年见女儿竟会待客,甚是喜悦,便对秀说:“小女平日待人,再也不肯多说话,今天见了大王,却肯如此,足见大王的和蔼感人。”秀听了大年的话,更是心花怒放,暗想这小女子,志趣倒也高傲。她现在明明是有意垂爱,我倒不能辜负了她一片芳心,当下盘算了一回,才对大年说:“此番我的性命,全凭壮士相救,又蒙盛情款待。我意想请壮士,到我那里,屈就一个侍卫领军。虽说不是高官厚爵,强过山中辛苦,也算我略表寸心。”大年听了,扑倒虎躯说:“大王恩赐,山民怎好推辞!”

这时,莲娘已将煮就的菜肴,亲自搬了出来,一盘生炒鸡腿,一盘笋蔬。大年见了,笑对秀说:“两味小菜,俱是小女自命不凡的佳品,大王一试如何?”秀听说是莲娘亲煮的菜儿,忙举箸大嚼,连声称赞说:“鸡腿生嫩有味,笋蔬清香可口,我山珍海味吃多了,哪里及得上这两个菜的风味,真是口福不浅。”秀一边说话一边吃,筷如雨下,宛似风卷残云,片刻之间,两盘菜已下肚。

莲娘见秀吃得有味,又连声赞美,不禁芳心暗喜,脉脉含情地说:“大王不嫌粗粝,待妾再去煮来。”慌得秀双手连摇说:“不用了,不用了,不是客气,肚子已经饱了。”一边说着,一边装着揉肚子。莲娘见了,险些又要笑出来,好不容易才极力忍住。秀见了莲娘的天真娇憨模样,心中更是喜爱。大年却将他做侍卫领军的事,说给了她们母女,自是连连称谢。

这时候听门外一片喧哗,原来是蜀王府司录章若水等领着一干人马来找杨秀。杨秀行前将两颗明珠送与大年说:“两颗珠子,给汝女收下。”大年急急称谢,并讲料理完家事,第二天即去蜀王府。杨秀便跨上马背,由一干人拥护着回去,在马上几次回头,只见莲娘的俊目,也幽幽地射在他的身上,直到马儿转弯。杨秀似觉若有所失,随众而归。就是因为杨秀与莲娘的相识才造成了之后的冤案和兄弟之争。

太子昭死亡的原因

隋炀帝驾幸洛阳,号为东京,令太子昭留守长安。按照礼仪,太子昭上奏章,请求赴洛阳觐见。炀帝准奏。

一天,隋炀帝只因昨晚通宵的游玩,身子疲乏,便又懒得上朝,已是金鸡报晓、旭日高升时分,仍是躲在寝宫里面,做他的好梦。直睡到午刻时分,方始起身,便有一个内侍,进来报道:“长安太子殿下奉旨入都,听候圣谕。”炀帝听说太子来了,他只知纵情酒色,对于父子天伦,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说:“命他进见好了。”

萧皇后已很长时间没见太子,非常欢喜。不一会儿,太子昭已是奉召入宫,拜过父皇母后,请过圣安。萧皇后见太子昭比了以前肥胖许多,倒觉欣喜。炀帝问了太子昭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命退出,一连几天,不再召见。太子昭见炀帝不再召他,闲来无事,便悄悄地骑马到了西苑。西苑令马忠忙迎接太子,并告诫他说:“西苑内太子可放胆去玩,只是沿渠十六苑内,有圣上所封的夫人,请殿下不进为好,以免两不方便。”太子昭点头答应。信步向东湖而去。

这时正当午刻,赤日当空,非常热,苑中虽是浓荫夹道,毕竟遮不全阳光。太子昭的身体又是肥胖,更比常人怕热。他在东湖堤上走了一会儿,已是气喘汗流,寸步难行了。见侧首那边,有一个凉亭,四面垂着帘儿,便气喘吁吁走到亭前,掀起帘儿,闯了进去。却见一个女子,伏在桌上打盹儿,蓦地被昭的脚步声惊醒,抬起头来,惺忪着双目,见昭身穿一件藕色宫袍,头裹青纱巾,脚上穿了一双朱红鞋,手中执了一柄羽毛扇,不住挥扇。额上的汗珠,直向两颊流淌。

她不认识东宫太子,见他气喘吁吁,不觉动了疑心,便站起身子,正色问昭说:“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昭见这女子不认识自己,知是新入宫的,向她仔细瞧去,见她身穿茜色衫儿,紫色的宫鞋,黛绿的罗袜,月白纱的裤子,腰间束条粉红色的汗巾,肩上斜披一条松罗色的帕子,小小的樱口,白生生的脸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两道细细的蛾眉,云发覆额,光可鉴人。昭将这个女子,从上看到下,从脚看到头,瞧了个够,觉得十分可爱。那女子见昭不答话,乌溜溜的两个眼珠,只顾向自己打量,不禁又羞又怕,便高声说:“你这汉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问你不答,难道是个哑巴?”

太子昭见她娇嗔的模样,噗地一笑道:“这是什么所在,闲人哪能走入。老实对你讲了,我是长安的晋王,也就是当今的东宫太子。你可再不要当我是歹人了。”那女子闻听,忙拜倒在地说:“贱婢不知是殿下,多有冒犯,拜求殿下恕罪。”说毕不住叩头,昭见她慌得可怜,便含笑将她扶起道:“不知者不罪,你也不必惊慌。我一路玩来,觉得甚是渴热,你可有凉茶,给我饮些。”

那女子忙取来一只玉杯,盛得满满的,呈给太子昭。昭举起玉杯,只觉非茶非露,芳香满口,凉沁心脾,觉得有味,一口气吃尽了,还是辨不出什么东西,即问女子说:“这杯东西,倒解暑渴,是什么做成的,我虽吃了,却还不知。”女子笑道:“那是上好的嫩藕汁,和了清甜的凉瓜露,盛在篮子里,悬在井里阴着的。”昭点头说:“怪不得又清爽,又甜净,又冰凉,合成这杯东西,原是这般费事。”女子笑了笑说:“殿下要是爱喝,待贱婢再去取一杯来,可好?”昭摇头说:“不用了。”

昭先前本意,是进亭休息一下,就起身离开的。此刻汗也没了,人也清爽了,竟不忍离开,反含着笑脸,问那女子说:“你叫什么名字?”女子说:“一个芬芳的芳字,和一个香菱的菱字。”昭点头说:“芳菱这个名字,倒也别致。你如今多大年纪了?”芳菱说:“十七岁了。”

昭见她怯生生站在一旁,弓鞋脚小,甚是可怜,便指着旁边一个绣凳儿,命她坐下。她只是不肯,昭便伸出手,将她轻轻一拽,已是拖了过来,又向凳儿一送,芳菱身不由己地坐了下去。昭又问她那里人氏,几时来此充役的,芳菱回答说:“贱婢即是洛阳人氏,西苑落成,便来这里充役了。”昭微微地叹了一声说:“像你这般美貌,封个夫人,也是无愧,却在这里充役,我真有些替你不平。”芳菱不觉脸上一红说:“苑中的美貌佳人,不知有多少,全胜过贱婢几分,贱婢能充得亭中管理,已是侥幸了。当个美人,尚无福分,更不要说封做夫人了。”昭笑道:“要是我当了皇上,第一个便封你做位夫人。”芳菱低头一笑道:“真的吗?殿下不要打趣贱婢。”昭正色说道:“今天便先预封,留个吉兆,你看可好?”芳菱说:“好,贱婢就先行谢恩了。”说着,跪了下去,真的谢起恩来。

昭见芳菱娇憨可人,双手将她扶起,搂入了怀中说:“你受了夫人的恩封,只叩个头,就算谢恩不成?”芳菱格格笑道:“那怎么谢呢?只要殿下说出,贱婢都能依得。”昭说:“真的吗?都能依得?”芳菱说:“这个自然。”昭便勾了芳菱粉颈,附在她的耳上,轻轻地说了几句。

芳菱羞得脸通红,头只是乱摇。昭说:“你自己亲口说出,都能依得,怎么又不依了?”芳菱怯生生地说:“依原是依得,只是殿下请想,这是什么所在,现又是什么时候,怎能干这种事?还请殿下见恕,原不是贱妾推却。”动了欲火的太子昭,色胆包天,哪还管这是何时何所在,一只手儿,早已伸入了芳菱衣内,上下游走,芳菱只是哧哧笑个不停。

转眼间,昭已站起了身,芳菱却背靠了石桌,身子坐在绣凳上。一双红菱小脚,已是握在昭的手中。昭的身子往前掇动,芳菱的娇躯也随着一起动作。不多时候,芳菱的哧哧笑声,被阵阵呻吟所代替。好久好久,二人方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