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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木瓜海棠

——小院春语之三

你的芳名,也许,许多人不知晓;你结的果实,也许,许多人不知道。可是,你的花容,许多人都欣赏过。

此时此刻,你鲜艳的木瓜海棠的花,正在小院里盛开。

红红的花瓣,黄黄的花蕊,一朵挨一朵,使劲地挤在一起,紧紧贴在灰黑的铁一样的树干上。树干曲曲弯弯,遒劲有力,有的直指向上,有的向外斜插,将整个树支撑出一个大大的圆。朵朵红花爬满树干,枝干就成了一支支红红的花串,花串汇聚在一起,整棵树就成了一个大大的鲜艳的花球。

也许,谁都记住了你的花,也记住了你的花红。“海棠院里寻春色,日炙荐红满院香”,黄庭坚说过。“碧鸡海棠天下绝,枝枝似染猩猩血”,陆放翁说过。“月朦胧,鸟朦胧,帘卷海棠红”,朱自清说过。

不过,你知道吗?你突显了你的花,却埋没了你的叶呢。

叶片掩映在红红的花朵里。

其实,你的叶片也十分奇特。

呈椭圆形的叶子,一寸多长,叶柄附近为绿色,越往叶尖去绿色越淡,渐渐变成红褐色,根根叶脉清晰可见,叶片很薄,几乎透明,油亮油亮的。你见过鸣蝉吗?那不就是鸣蝉的一片亮翅吗?

不过,你记住了你的花和叶,却忘记了你的果呢。

其实,你的果实也十分奇特。

果实掩映在茂密的叶片里。

绿绿的,圆滚滚的,呈棒槌形。刚刚形成的木瓜,只有一枚花生米大小,过不几天,就长到小手指粗细。顶端,花瓣脱去,还留有红红的印迹,也留下黄黄的干了的花蕊。根部,突然收拢回来,瓜柄牢牢抓在树干上。一朵花,一个瓜,无数朵花,无数个瓜。无数个小小的木瓜爬满树干,那该是何等的壮观?

红红的花,黄黄的蕊,配以鸣蝉亮翅般的绿的叶、褐红色的叶,那就是一幅难得的美妙图画。

花落了,树干上结满大大小小的精美的木瓜,配以鸣蝉亮翅般的绿的叶、褐红色的叶,那又是一幅难得美妙图画。

到了秋天,木瓜都长到鸭蛋大小,秋风吹来,它们渐渐由绿变黄,爬满树干,配以苍绿厚朴的叶片,那也是一幅难得美妙图画。

一幅幅图画连在一起,那不就是你的一轴精美画卷吗?

木瓜海棠哟,你意下如何呢?

2010年4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