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刻钟后,琉璃炉内发现嗞嗞的响声。
数百魔兽,是项大工程,就算是二个人,也忙到天黑时才完工,而且,低阶的也只取胆后便全部丢入裂缝内。
唯有炉子内的肉融得很慢,熬那长的时间才化掉一半。
往炉丢入几块晶核给小叮当补体力,再往炉内添加满肉,洗尽手后,水啸与安若闲带着飞飞闪往远处的草地。
安若闲选好地头,甩出一方毯子,又抛出一颗明珠,自己一屁股坐下去,水啸也是没形象的躺成大字,闭着眼儿喘气。
休息过后,二人开始着手处理胆囊与毒腺,留下蛇王与十二阶蛇胆,其他全部割破,将胆汁装入葫芦内,竟装了二个中等大的葫芦;毒腺也以同样的方式处置,只装满一只小葫芦。
搞定后继工作,水啸开始分点。
“小笑笑,你这是做什么?”安若闲瞧着人正将战利品一右一左的分堆,惊讶的挑眉。
“分脏,你一半,我一半。”水啸抬眸,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分个屁!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若给我一半,那是污辱我。”安若闲一瞪眼,一手拍出。
疾如闪电,快似惊雷,“啪”的敲上水啸的头顶。
“见者有份嘛。”脖子一缩,水啸讪讪的咕嘀。
“那些东西,我用不着,你若真有心,送只这样的葫芦给我。”翻个白眼,修长的手指一指中水啸腰间挂着的拳头大的小葫芦。
咳,又是一个喜欢小玩意儿的。
水啸顺着视线瞧到他所指的东西,涌起一种惺惺相怜感,二话不说,将所有战利品全部收起,小心的取出一只,大方的递过去。
“这才是男人的性格。”安若闲欣喜的双眼放光,一把抢过葫芦,再一掂,发现很重,立即去拔盖。
盖子一开,酒香四溢。
“好酒!我喜欢,这个比那些没用的东西好几千倍。”安若闲一闻,顿时乐得口水乱溅,差点没蹦起来欢呼。
水啸暗暗的抹把冷汗。
有了好酒,安若闲浅饮细啄,自顾自的享受去了,一葫芦酒还没喝完,倒头大睡,水啸自己也浅饮过几口,便打坐歇息。
打坐时,水啸的意识可没睡,一直关注着琉璃药炉周围的情况,生怕出意外,当然,不怕其他,就怕蛇的对头冤家突然蹦出来搞破坏,尤其是防着蜈蚣。
蜈蚣跟蛇是天生对头,双方见面往往总是不死不休,即使一方死掉,另一种闻到气味也会跑去“鞭尸”,若是蜈蚣闻到蛇肉的气味,会爬到高处吐毒涎以泄恨。
药炉里煲着蛇肉已经全部除去毒性,如果一旦加点蜈蚣口水,便将功亏一篑,水啸可不想让小叮当的心血白费,唯有暗中提防。
她不知道的是,她是白担心了,火谷是蛇的地盘,其他毒魔兽根本没法入侵,不仅是蛇不允许,就是为保龙舌兰安然无恙的林氏也不允许,早在兰花开前便将附近的其他毒物全部巢灭。
一边打坐一边感应四周的水啸,勘查出一个令人惊讶的现象,当精神意识散开时,所能覆盖的范围内除蟋蟀蚂蚱之类的,竟然查不到任何活野兽的气息,就连鸟儿都没有半只。
诡异!
这种情况其实是太不寻常了。
就算她的意识能上涉及的范围有限,但方圆近七八里内都感知不到大型一点的活物存在,简直就是一件惊悚的事。
不说其他魔兽,蛇应该有吧?当时在地面守候着的蛇群根本就没受到琴音攻击,唯有被从高空跌落的蛇躯砸死部分,其他的应该都平安无事,可偌宽的地方竟连一点气息都感应不到,这就值得人深思了。
有了这个发现,水啸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几乎是全神戒备着,飞飞一直守护在侧,当保镖。
也不知是不是酒的缘故,安若闲则睡得十分香甜。
在水啸的提防中,一夜很快过去,。
一夜平安,水啸心中虽有疑惑,心里也踏实不少。
天刚亮时,安若闲悠然睁眼,几乎在醒神的瞬间,火急火燎的检视一直抱着的小葫芦,就好似担心被人偷了酒般,一个劲的查看存量。
唉……
没酒量的酒鬼!
一夜未眠的水啸,看得嘴角一抽,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检查完毕,安若闲终于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跟凤眼圆瞪的人打个招呼,乐呵呵的跑到一边挖坑起灶,准备煲粥。
水啸也不管他,自己去查看药炉,可自昨天一天相处下来,她知道,他就是个不太靠谱的,向来随性,就如煮粥,本来他是半年不吃食物也没事,可他偏偏喜欢自己煲粥喝,据说只要条件允许,他必天天早上要煮一锅。
经过一夜的煎熬,炉内的蛇肉又消沉下去一截,水啸又往内添加入一部分蛇躯,再给小叮当送去几块增加能量的晶核,回到地毯上等吃的。
半个时辰后,清粥出锅。
享用早点后,水啸休息一下,晃悠悠的溜到铺地的绿地上,摸出把小小的铜锄,睁着精光闪闪的眼睛,无比愉悦的开始扫荡药草。
火谷气候温和,说不上是四季如春,可以堪比南方,植物长势茂盛,散落在草与爬地植物中的药草可是鲜嫩诱人,品种繁杂,像蒲公英,车前草,夏枯草、罗汉麻、白刺苋,一点红,六角英等等,即有成片生长也有零星几棵。
水啸见药就挖,不论贵贱。
安若闲收拾东西后,瞧到挥着小锄刀的人,悄悄的站到一边,那是越看越无语,看着看着冷汗狂流。
那哪是在挖药,那简直是蝗虫过境,根草不留,如果容人在火谷呆上个一月二月,他敢赌,到时谷中的药草必定会绝后。
安若闲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大惊小怪之嫌,看了好一会儿,抹把汗,忍不住开口:“小笑笑,你好歹给几棵,别让它他断子绝孙啊。”
嗯?
有那么严重?
正挥着小锄头挖得欢脱的水啸,带着疑惑左右瞄瞄,发现身之所过果然皆是一片狼藉,微愣神后,很淡定的继续伟大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