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望四周,想想此次来时路线,与上次所走的路线作了对比,再略略的分析了一番,水啸明白,上次她上当了!
当时虽然大雪满山,如果以最高峰为坐标还是可分出东南西北的,现在一对比,她悲催的发现,其实这回与上回到火脉点来时最初是同一个方向,只到快到时才分岔,上回是小龙和飞飞故意带着她绕圈儿,特意绕去了火谷。
至于为毛要将她引去火谷,她就暂时不去浪费脑细胞了,反正无非就是想让她“长见识”。
不追究归不追究,但心里还是有那么点点的不舒畅,手中立即用力,狠狠的掐了把小金龙的鳞以报复。
被揪了几下的龙太子,疼得直吡牙咧嘴,所谓做贼心虚,这会儿也大约猜到了点苗头,为了不至于给人揪到秋后算帐的契机,在暗中用余光偷瞧了身后一下,忍了。
出了口闷气,水啸也琢磨火脉点为毛那么不起眼了,那个问题都不重要,就算她再琢磨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就如她为证印玉紫幽所说的魔兽迁移一事而一路走一路观察,实际上却没发现任何不同,在她看来,森林中兽吼声还是那么的中气十足,气息也还是那么浓郁。
外行看热闹,想来她是外行,弄不懂魔兽的生活习性与规律,所以那种“大事”还是交给相关的内行人去纠结好了。
懒得纠结闲事,也自然没牵挂,当下缓缓下降。
秃头山也是座火山,大概曾经常常发生火山喷山,顶端露出一个大大的洞口,山上裸露出的石头也因岩浆的洗礼而变得千疮百孔。
飞飞停在火山口的正上方。
往下一探头,水啸终于隐约的看到点点暗红色,洞壁呈灰黑色,那点暗红就比较显眼,因离得远,淡淡的一团很小很小,看起来约有鸡蛋大。
给了主人一点适应时间,飞飞向下一沉,落身于火山洞口内,再次不急不徐的下降。
随着往下,暗红一团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鲜艳,当抬头上看仅只能瞧到小茶盏口那么大的洞口时,气温也终于开始增高;再次下落一段距离,当洞口变得只有像手指大的一丁点一团亮光时,火焰的气息也变得灼烫。
飞飞突的不动了。
龙太子伸了个懒腰,回头瞟瞟,腾起一纵,随着一点金光划过虚空,竟一下子跳入石壁中的一处小洞窟内。
汗,竟准备让她一个人去奋斗?
嘴角一抽,水啸用控诉的眼神瞅着小龙,满眼的哀怨。
一屁股坐于地,龙太子用前肢支着圆头,另一只爪子则捏着自己的长须抖啊抖,至于自家盟友的那个眼神,直接无视。
“阿啸,好好努力,我们在上面等你得胜归来。”说出的话更是轻飘飘的,有如三月的柳絮,风大一点就会被吹得无处可寻。
小叮当瞅瞅下方,又瞅瞅龙太子老大,亮晶晶的眼眸当场就暗了,无可奈何的一缩身子,一个弹跳跃起,飞过近二十远的虚空,落在小粉金龙身侧,在双足着地时,也一屁股坐下,无力的低下小脑袋。
那垂头丧气的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瞧着就心疼。
龙太子侧眸瞄一眼,掂着胡须偷笑。
无语的仰首望天一眼,见天没有兆示,水啸无奈的跃至空中浮站着,甩个白眼,摇头叹气着自己飞。
飞飞四足一扬,飞奔到自家殿下的身边,曲身卧地,只探出个头观望;待人飞行了近百余丈远时,龙太子爪子一伸,飞快的拧起小叮当,照着下方丢了下去。
“觅食去,不进阶到十二阶不许回来。”甩出的话跟甩小家伙的动作一样的干脆利索。
小叮当乐了,兴奋的尖叫一声,在空中连翻了数十个跟斗,撒开蓬松的大尾巴,以头下尾上的姿势,似运动员跳水成一条直线下坠。
小龙的声音响起时,水啸不由得默然轻笑,减速慢行,等小叮当跳落到肩膀上蹲稳才又动身。
随着越来越接近,气息越来灼热,下方的真况也能一目了然。
洞窟内是一池岩浆,按估算,据洞顶的高底已经超过山峰自山顶到山脚的总高,其池子大约是深藏在距地面约有十万丈深的地方。
岩浆表面自动起伏,跌荡的浆纹如轻风拂过湖面时晃动的水波纹,重重叠叠,相互碰撞相互隔合,又相互撞出新的波纹。
洞窟的四周壁面粘着许多的小火团,约有足球大,小的仅有一个乒乓球大,以拳头大小的居多,火团的火焰亮度各一,体积越小的火团光芒越炽亮,相反,体积越大的光芒却反而略显暗淡些。
一团团火焰团据岩浆面约有半尺高,上方顶线约据池面有一二丈高,火团以上的地方约有半丈到一丈的地方,以及与火团中有些空出的地方,露出些红色暗红色的石块。
一边察看一边缓缓下降的水啸,将每个角落巡略数遍,小秀眉一蹩,额间的皱纹深得差点能夹住苍蝇。
郁闷,极度郁闷!
火心,躲哪去了?
找不到那传闻中那颗火心的影子,水啸抑闷之下又望了望上方,不是望天,是望向了小龙藏身的那儿。
那只小龙不会又诓她吧?
脑子里闪过怀疑,下降的速度又缓了几分。
别怪她多心,也不能说她不厚道,竟连自己的伙伴也不相信,所谓吃一垫长一智,上过一次当,总得学乖些才行,万一真的是诓她,说不定这里会有“惊喜”。
心中有了怀疑,水啸也特小心,暗中将全身的感官都调到了戒备状态,只要感知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立马就会毫兵器护身。
慢慢的,当距离无限拉近时,她竟觉得衣衫贴在身上如火在灼烧,灼得肌肤阵阵生疼,但直接与空气接触的脸与手背却无异样。
她本身不惧热,可她的衣袍是身外物,加执在身上反而成了负担。明悟过来,水啸浮立住,静静的呆了片刻,咬咬牙,扯掉发事,散开头发,又解开衣带,一件一件的将衣服脱掉收回。
事急从权,即使春光外露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