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主人怀抱时,小叮当全身僵硬,听到那话,突的抬起头:“主人,你不生我的气啦?”
“不气,乖乖成长,随时准备当丹炉里的炉火。”眯眯眼,水啸露出坏心的笑容。
小叮当乖乖的应一声,长长的嘘出一口气。
望望上空,低眼望望下方,水啸微微蹩眉,慢慢上升,到达安全距离时,飞快的穿上衣,才转过身,面对着飞飞、小龙停驻一方。
还没等她到达,龙太子、飞飞自藏身的地方蹦出,先一步等着,龙太子的表情那叫个正经,目不斜视,比君子还君子。
鄙视,飞飞暗中将装正经,实际上一肚子坏子的太子殿下从头到脚的鄙视了一遍,有坏心没贼胆,不是龙族的好男人哪!
在空中一顿,水啸仔细的观察着二只可爱兽兽,眼眸里溢出浓浓的笑意来,坐到飞飞背上,捉过小粉金龙抱在怀里,徐徐上升。
重回地面,已经是半下午时分。
九方学院的擂台赛九初一开赛,现在才七月初一,还有二个月,回程用不到一个月,算下来还有一个月的空闲可自由运用,水啸决定暂时先不回去,等八月才动身。
龙太子、飞飞、小叮当自然没意见。
有了决定,水啸带着三只可爱小伙伴一路挖药一种向曾经住过的洞府前进,走走停停,兜兜转转,花了半个月才到达。
离别一年,猴猿恭敬仍旧,满室酒香又浓一分,故地重游,水啸心中涌起一种游子归来般的感觉,还有一种苍桑感。
住下后,也没闲着,将手伸向四方,对周围的药草进行扫荡,晚上则张罗着往空间搬猴儿酒,到八月上旬的初六,终于带着塞满了所有空间的药草和美酒,悠然返程。
五天后,终于转出天然阵法,悬浮在苍翠的树梢顶尖。
午后的风拂过,一丝血星味钻入一人一马的鼻内。
血腥味?
心头一跳,水啸抬头望向风来的方向。
飞飞亦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抬头仰望高空。
晴空朗朗,万里无云,一碧如海。
遥远的地方,也是风来的方向,在距地约五六千的高空中站着几个人影,虽然相距足足有一百余里,却还是一眼可瞧清人的模样。
从发系与衣袍看,那是四男一女的五人,四男俱是一身青袍,成斜圆的围着一个水绿衣裙的女子。
五人正在搏斗,人影进退交错,轻微的兵器碰撞声也隐隐可闻。
因着人来人往,也能隐约瞧到各人的面也,四男都是三十到四十岁左右,每个都绷着脸;那女子是个美人儿,约二十七八,神容有些憔悴。
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缩成一团伏在女子的怀里,只瞧到一颗小脑袋和一部分肩胛,穿着素色的衣衫。
小孩的衣衫上粘着团团血迹,其他人因衣服颜色较深,又在晃动,离得又远,看不清有没血迹,也因如此,不能确定小孩子身上是谁的血。
而自人交晃动的人影看,四男中有一人一直没有真正的参战,他只在女子退到自己一边时挥挥剑,将人带向其他人。
那情形,也隐存了戏耍的心思。
孩子……
水啸的心狂跳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她不是圣母,做不到事事皆管,更何况眼下分不出敌友,更加不会管闲事。
这在她迟疑的瞬间,遥远空中的战斗却瞬息骤变。
一位男子在同伴们逼得女子手忙脚乱时,欺身向前,擦着女子身边掠过,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竟轻而意举的将被抱着的小孩子夺过,他拧着孩子的后背衣襟,像老鹰抓着只小鸡似的,闪身后退。
瞳仁一紧,水啸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一刹那间,战斗突然停滞。
“还我孩子!”一抹水绿色猛的静止,激愤的女音划破了长空。
亦在女子站住的瞬间,一位侧对着水啸的青衣男,一剑刺出,准确无比的刺中女子的后背心。
嘶,水啸惊得连连倒抽冷气。
还没等他拔剑,女子在骤受致命一击时,竟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反手刺出一剑,亦是无比精确的刺中男子心口处,她还更高一筹,迅即将剑收回。
被刺中的男子,撤手弃剑,摇晃着后退。
另三位竟没有再出手,拧着孩子的男子,平平伸臂,将人悬在空中,任小孩四肢乱蹬。
身上带着长剑的水线装女子,斜拖着滴血的长剑,踉跄着走向拧着孩子的男子,步伐沉重。
“娘亲,娘亲……”弱弱的童语,飘入水啸耳中时,竟轻得几乎分不清字句。
突然间,拧着小孩的男子,手一松。
一团水色,陡然下落。
“水吟……”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女子倒头下追。
轰,仿若雷击,水啸的脑子里一响,有刹那的空白。
“哥哥……”无意识的,她呢喃着叫了一声。
亦在那一霎,一晃身,发狂般蹿了出去,蹲在她肩上的小叮当,被那突兀的一震,竟硬生生的给甩了出去。
眼见着主人突然弹起,飞飞跟着飞出,一把叨住在空中翻跟斗的小叮当,如闪电追疾射虚空。
水啸拼足了全力飞掠,源力已调至全身经脉中,以供消耗,视线则紧紧的锁住下落的小孩。
百里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相对于几千丈的距离,按物理运算来算,这距离太长,长得令人没把握能在那远方的人落地之前赶到。
而在她飞起时,远处高空中被刺中的男子终于抵不住生命的消逝,无力下降,另三人亦发现了水啸,在最初的一顿后,三人同时疾疾下降,亦追向下落的小孩。
倒栽着追孩子的水线装女子,却速度越来越慢。
瞧到远方的情形,水啸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玉牙,飞快的取出琴,横抱在胸前,一边倾注源力,一边拔弦。
出手即杀音。
刺耳的琴音,与杀气一样的凛冽。
青衣人身形聚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