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兴奋,应该是表情激动。
父子俩以相差约零点一秒的差距,相继“呼”的跃起,眸光亮如星光,璀璨生耀,又如一丝风荡至,极速的荡至内室,站定,直盯着水啸,欲言又止。
对于龙低父子样的激动表情,水啸淡然视之,任由两人沉淀他们自己的情绪,也有心想等着看他们将如何表述,以求证她的身份,和表明他们自己的身份。
雪岚仍处震惊中,眼神有些空茫;夏至的情绪几经变化,还有经巨变之后那种心有余悸似的波动。
“王是女王啊,公子是公子,怎么会是女王呢?”盯着人,夏至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迷糊”。
她真的是迷糊了,知命碑是不错的,可是,刚才公子自己承认自己是王,这,究竟错的是谁?
龙惊云侧眼,瞟瞟平时很可爱又活跃的小姑娘,闪闪眼神,仍盯着自己的目标人物瞧,视线则落到了其耳垂处那闪亮闪亮的耳饰上。
咳,她也不想是女王啊。可为毛偏偏又是呢?
同样郁闷的水啸,吹胡子瞪眼的向上天表示愤慨抗议,奈何事成定局,除认命再无其他选择,只好鼓腮帮子生闷气。
“我说小鹿子,夏小郡主,你们两个想清楚没?有没什么要解释的?”人家不愿清楚,她有必要给点催化剂。
龙傲龙惊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公子的那话,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生出其他想法了,他们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就是……公子决定好处置方法了!无疑的,这会让人紧张丛生。
雪岚冷不丁一个冷瑟,双目有了焦距,仰着面,隔门遥远,声似蚊吟:“公子,琉璃城毁,第九代王留下何言于八族?当时八族何族护法不在城中?”
这是质问?
宫心弦微微凝眉。
水啸抚额,她哪知道第九任留有何言?又哪知道当时谁不在?她就去琉璃殿瞧了瞧,根本没人跟她说那些,再说,琉璃城毁,凤凰族人战死,她哪找人去询问那些?
无语啊无语!
“第九代王祭魂为咒,献血为誓,示命护法与凤凰后族……与城共存亡者灵魂不灭,千孙万代世世不绝,弃职者,十代必亡。”
俯卧着的小绿马儿,慢悠悠的站起,伸个长腰,蓝眸光芒清冷:“八大护法东方、北庭、玄、雁、肖、南、云七护法以身殉职,冷族护法为其妻冷阳氏相携离城。吾可有说错?”
宫心弦龙惊云视线霍然变亮,雪岚夏至如火烧屁股似的蹦跃起,嗖的撞进内室,四只眼睛闪出阵阵绿光。
“哦,还忘了最重要的一句。”飞飞舒活筋骨一番,又伸伸脖子,冒出一句:“第九王留给从七大密道离去的护法后继者最后遗言是‘护法后裔,因缘际会,凤凰出世,九方云集’。”
“你怎知道?”五人一怔,异口同声的大喊。
天马是很厉害,可也不至连最隐秘的都知道吧?
五人瞧着一副浑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话似的,还是漫不经心模样儿的小马,眼珠子都快掉地上去。
“天马一族,只伴龙族,龙皇一族么,你们可曾见过哪一代曾向其他人妥协过?”甩出个“你们白痴”的眼神,飞飞一转儿又扑闪着大眼,使劲的蹭着自家主人。
呃!
宫心弦被噎着,迅即又觉得不对,天马与龙皇是一家,龙皇只与凤凰亲善是不假,可是,也不至于连那句遗言都知道啊,历代先祖可没说当年龙皇曾在场啊。
龙惊云与夏至四人,眼眸精光乱闪,一副犹豫不决的表情。
拍拍撒娇的小伙伴,水啸的眉微蹩,她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确定这几个都是八大族之一,却不知该怎么真正的证实他们就是当代护法,如果无法证实,她还真没法善外,万一抹除了人的记忆,到时证实是真护法,那时记忆可就还不回来了。
“琉璃,你出来,我有事问你。”想了足足数息也想不出,只好求助另一位。
琉璃光华一现,一抹亮彩一定,风华灼灼的男子翩然出现于人眼前。
座上的少年,身上宛如被神圣的光华洗礼过,转眼间将属于本身最真实的美绽放,耀眼夺目。
周围的一切黯然无光。
五人被那种夺人心魄的神采闪瞎了眼,呆呆的发愣。
“王,请叫吾凤琉璃。”抬足立于座之左侧,凤琉璃异样认真的为自己争取名字的使用权。
“琉璃是你,凤琉璃也是你,有何不同?”抬眸,神色散漫。
“王,凤凰分雄雌,雄为凤,雌为凰,琉璃亦分雄雌,男为凤琉璃,女为凰琉璃,吾,是凤琉璃。”
啊?
心头一惊,水啸差点将手中的东西给甩出去,闪神后抹把虚汗,声音弱弱的:“凰琉璃呢?”
“神血凤可开启凰琉璃,凤琉璃只为神血凰掩饰真身,王是神血凰,苏醒的只能是凤琉璃。”凤琉离有几纳闷,看王的表情,好似不太喜欢他?他有哪不好呢?
唉……
水啸在心中叹息了一千零一次,为毛不是凰琉璃呢?害她竟摸了他的鸟儿无数回,嗷嗷,这真是太坑了!
悲叹无济于事,只能接受现实,挑明正事:“凤琉璃,说说看,怎么确认八族守护的真假?”
“让他们脱鞋,吾一看即知。”凤琉璃一瞥几人,琉璃瞳目光芒乍亮。
宫心弦、龙惊云龙傲、雪岚夏至五人,在他那一目之后,竟不约而同的一动,唰的站成一排,同时抬左足,并以最快的速度去除鞋祙。
那速度,真是令人眼花缭乱。
五足竖成一列,四大一小,雪白雪白的。
水啸瞅了好几遍,只有一个结果:啥也没看到!
琉璃瞳目一转,一眼扫过,凤琉璃平静的颔首:“你们自己对王说你们是谁。”
还没等人应话,一抹琉璃光一晃,以器形之身落于一只纤巧的白手背心,而后者,狠狠的剜了数眼,才无力的自己又将耳钉饰上。
嘶……
举着足的五人,重重的吸口气,僵硬的肌肉舒驰,人一颤,眼神逐渐清明,立即火速着鞋,唰的单膝着地,一个接一个的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