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然习惯的把她的头发向后甩了甩。我说:“谢谢你,好像我欠你太多了。”依然冷笑着说到:“你不是都不要我了吗,说这些有用吗?”看着她好像什么都不想说,我说:“还好,记得要照顾自己。”也许这就是我这一生要说给依然的最后一句话,那么的无力。
杨思琦接受了临班的男生,好像不把吴佳放在心上,有时过来就会看见他们在一块搂搂抱抱,好像很亲近。颖妮说:“是不你又羡慕了?”看着她,好像多余的话也不用交代。
颖妮把写好的乐评拿给我看,可我都完全看不进去,我说:“我要吃饭。”看着满教室的娃娃,又不知道该有什么,好像活着就是不停的喧嚣,死了才可以停止。
班主任在教室不停的转圈圈,好像是扫雷的工兵,她转过来看看我,又看看颖妮,又默默的走过去。
——早操,早读,吃饭。
一节课,两节课,三节课,四节课,吃饭。
一节课,两节课,三节课,四节课,吃饭。
一节晚自习,两节晚自习,吃饭,睡觉。
颖妮看着她的日记本,说到:“你就让我明天给同学说这个。”我看看上面,说到:“好像是有点不对。”我说:“那么我写个什么呢?”看着颖妮,好像连看都是多余的,因为不用看我都知道她现在的表情。
不知什么时候顶层的楼梯口已经上了把锁,硕大的,好像也是用来帮助我们这些不正常的孩子,改掉看星星,说梦话的习惯。我又一个人游走在黑暗里,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双蓝色的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抬头我看见了一双洁白的眼睛。吴帆看着我,我说:“我有那么好看吗。”
画室空旷的只剩下我们在里面,吴帆关了灯,点了两根蜡烛在我们面前,对我说到:“你喜欢看蜡烛,希望你过得快乐。”我看着微微蜡烛的光亮,我说:“帆子,给我唱首歌吧。”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想她啦? 她还在开吗?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她停下来,她说:“你知道那些花都是什么花吗?”我看着她,我说:“那是朴树的花,不是范玮琪的花。”吴帆看着我,好像是说我猜对了,她说:“记不记得有一首歌是这样说的,就算你留恋开放的水中娇艳的水仙,也不曾忘了寂寞的山谷里野百合也有春天。”好像我又想起了两件极端的事物,我说:“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夜般寂静。”吴帆说:“朴树的生死是一种淡淡的,范玮琪是一种绚烂的死,就像野百合和水仙花一样。就或是你说的,生如夏花,但是在我们心里,我们只是一株百合。”看着桌上的蜡烛,我说:“原来我们还在。”说完我看看吴帆,吴帆说:“你忘了我们都是寂寞的人了。”
我们看着蜡烛的光亮,好像我的心也只有那么小,我说的是就这一点就把我的心照的暖暖的。吴帆忽然问我:“在你的心里你喜欢颖妮多一点,还是张依然?”看着她的眼睛,我想了想,我说:“我不知道,其实在我现在的心里好像是都没有感觉的,我不知道我能给她们什么,好像我自己一直都是漂浮在空中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在找什么,你说我拿什么给她们。”吴帆微笑着,说到:“你就说说吧。”我说:“其实你知道吗,静静,颖妮,张依然,或者是吴帆,都是好女孩,如果我自己有方向的话,无论你们谁和我在一起我都很幸福。可现在我只能封闭自己,又或是我真的害怕当有一个女孩子在我的怀里,我想的是张依然,那对她来说很不公平。”
吴帆把蜡烛吹灭,说到:“现在告诉我你心里想的是谁。”看着那片黑暗好久,我说:“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看着窗外的仅有的几颗星星,我说:“谢谢你,帆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方式,就像是失去之后我们懂得的那些,你说你孤单了,你说你沉默了,可是痛快的放手未必不是不爱,只是你不了解的那种爱。
有那么一首歌,我非常喜欢听,朴树的【那些花儿】。这首歌是有多个版本的,其实王菲也唱过,可是我记住的只有朴树。不久之前我细细的听了范玮琪的版本,就像我说的,失去之后懂得的那些。朴树是一种秋夜的寂静,范范是一种夏花的绚烂,没有什么优劣之分,但透过那层迷茫,你还是可以看见两颗沧桑的心。野百合和水仙,是吴帆告诉我的,原来有还多人,我们都不曾在一个世界。
今天我也不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就说到这里吧。
我走出广播室,千颖妮跑过来说今天是不不做了,我说:“我说了啊。”颖妮看着我,我进去看看,谁说不开机就有声音的。还好,好像只是外音没有开,录上了。千颖妮把一切整好,冲我招招手。我们又一前一后的走去吃饭,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张依然趴在栏杆上,我说:“张依然,我喜欢你。”
好像周围的人像是看笑话,一会儿依然站到我面前,把手甩在我脸上。张依然的手甩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是彻底失败的,我说:“我怎么感觉我像是一个痞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