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开学的第二个星期天,唯玲的通知书已经不在我家了,周大妈说,唯玲在家等了一个周然后又走了,说是等不到你回来。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有三个周没有回来了。
家里像以前一样整齐的什么也没有变,桌子上的字条已经有些灰尘,蛋糕发霉的不成样子。“生日快乐”还是唯玲熟悉的字体,她说以为我会明白要去哪里,她留下了通知书可是我没读懂她的意思。
我试着把最后的一串数字拨了出去,一个男生接了电话,停顿了一下,我问:“李唯玲在吗?”然后好像有另一个人接电话,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说“你打错了”。
张叔把门打开,进去之后我却明白我是多余的,张姨向一个男生询问家庭情况,张依然在旁边看着我不说话,我想问你还好吗?可是我说出的却是“你知道唯玲在哪吗?”“2班,跟我一个班。’’张依然说到。说了声谢谢,我转身的时候看见张叔拿着碗筷站在原地。张姨说:“人家要走不要拦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姨告诉张依然:“也不把你同学给你买手机的事告诉他,你把号码说一下,你们老同学也要常联系。”我说:“不用了,也许我已经知道了。”
晚上还是有点冷,学校的大门紧锁着,同时告诉我,你来错地方了 。路灯的微弱光芒,却把我照的格外明亮。
小鸟叽叽喳喳的很可爱,把我叫醒。我问,你们饿吗?从书包里拿出发霉的蛋糕却没法喂它们。我把我放到被窝里,然后把水杯也塞了进去。我说我发烧啊,重要的是我胸口发凉。
我确定我是发烧了,晚自习格外的安静,千颖妮在家里住,所今天不用来。我靠着墙想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想也许我应该写信给唯玲。可是开始还是习惯的写下了张依然的名字。
三天之后我收到了回信,却是李唯玲的字迹,不难想象张依然看都不看就把信甩给唯玲的样子,只是唯玲还是回了这封信。她说她很想我,她说蛋糕好不好吃,她说她知道张依然的号码就给我抄在了纸上,她说要珍惜这段感情。
她本以为那是张依然的号码,可是却不想那个张依然“早已换号”。
[上午] 她们的世界很简单
用最简单的方式去证明自己。
[下午] 他们的世界也很简单
用最心爱的女人来洗脱自己。
——那些人从我们眼前消失,我们不再想念。那些事从我们记忆里褪去,我们已然学会忘记。10月的风匆匆而过,那样的冷清。你是否还记得那个5月你们努力学习的样子。
6月,果断的铃声早已敲碎我们青涩的梦,不用等待也知道梦想启程,我们留在原地。
7月,我们学会放纵,放纵自己在人海中,你忘记了去理会任何人,突然别人说你变了,说你沉默了,你呵呵一笑,是吗?然后继续学着沉默。在自己的被单里了此残生,好像什么都消失了,消失不见??????
8月,好多人离我们远去,要么去补习,要么已经开始了高一的补课,再要么已经走上了社会。有人拿到了一中的录取通知书炫耀着整个街道,或许不知道有女孩会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哭上一整天。鞭炮响起,到处是高考状元,中考状元的相片,我们却跌倒在路上,三年后也不会爬起来。,
父母脸上或许会有点失落,尽管如此,我们却无能为力。也没有人会在乎这些笨学生的感受,我们的智商,我们的长相,甚至我们的人品在那一刻彻底被否定,肯定的是——我们是人渣。
我们再也无力抵抗亲属的再一次询问,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数着窗外的滴答滴答,我默然了,那一刻或许有很多人默然。那是我们走在人生的第一个分岔口,结果却无力选择自己想要的那条路。
9月,你安静了,学会了一个人的世界,虽然你时常想念你的朋友,但是你学会了坚强,可每当遇到不顺心的时候,你还是会说:“要是他在就好了。”你忘了绿茵场上黑白色的梦,忘了散落在窗台下地铅笔,忘了那夹在耳朵上会唱歌的机器,也忘了曾经会在孤单时看星星的少年。
慢慢地,一天天的,他们会从我们的记忆里走掉,挡也挡不住。或许一开始会有些心痛,可痛着痛着就麻木了,麻木麻木就习惯了。
那时我们喜欢的女生呐,你在哪里?是扎起了马尾还是剪成了齐头的短发。那时快乐的鱼儿是否还在学校的池塘里游来游去。那时开着的绒花树下,是否还有男生愿意为女生摘下最顶端的花,那时怀念的,还会怀念吗?
10月,你已经有了新朋友,在另一个环境中习惯自己。树上的叶子开始谢落,早晨的风吹在脚下,踩过去。就像那些曾经停留在你身边的记忆一样,每一天踩着的都是不同的,而昨天的已被放进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忘记是一种成熟,是毛毛虫变成蝴蝶的动力,离开是一种解脱,平静是一种释怀。也是10月,绒花树的花朵落在你手里的时候,你不在像当时那样的感伤了,毕竟它只是花,只是一朵红色蒲公英。
当千颖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的时候,我看见背后的她在注视着我,她说:“你的答卷我很满意。”我说:“也许一切可以是一个新的开始。”说完,我们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