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完,她已经被这样伺候着进了一个角门,走过了夹道,到了一间房的门口。有一个老婆子打起了帘子,那两个丫鬟把她搀了进去。一进去,她打头就看到了屋子正中挂着的一副山水图,旁边还有一副对联。她还没来得及细看,两个丫鬟就扶着她往左边走去。没走几步,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坐下吧!”
她被搀到了一排椅子旁,只是匆匆扫了眼,都是搭着红色的半旧的椅套。她坐下,抬起头,正好看到一个妇人正坐在一张装饰华丽的床旁边,端着一只碗,给床上躺着的人喂药,时不时还拿手绢擦拭着那人的嘴角。
屋子里面安静极了,只听得到勺子和碗轻轻触碰的声音。这个声音,却像是慢慢地碾过凌晴的心一样,沙沙的似乎被碾下了一层粉,瞬间便被吹了个干干净净。
妇人喂完了药,把碗递给了上来的丫鬟,然后她转过了身看着凌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来大小姐没什么事了啊!真是福大命大啊!”
这话明显带刺。大小姐,这三个字是指自己吗?在没弄清楚之前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凌晴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沉默着。
“可惜你妹妹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平时里就是娇生惯养的,在大冬天的,被呛了那么几口水。”说着她回头去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儿,手慢慢地抚摸着那人的脸蛋,“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妹妹?凌晴的目光随着妇人的手转动着,只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这是原来这个身体的妹妹?她细细揣摩她话的意思,这姐妹二字,没来由地觉得一阵不舒服。
那妇人说着话的同时转过头来,扫过凌晴的目光里面带着些微微的诧异,不过转而表情就严肃了起来:“你父亲从小就请人教你读书,只是依我看,这书读地不少,这道理却不太明白!跪下!”
一个团蒲放在了屋子的正中间。凌晴读过一些古代的书,知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可是,这个女人让自己跪,自己就得跪下吗?她的手指甲扣住椅子的扶手,目光直视着她:“为什么?”
那妇人明显怔了一怔,脸色浮上了一层冰霜:“身为陆府的大小姐,却不知礼仪,私自与男子相会,对自己妹妹下毒手!你还问我为什么!”
与男子私会,残害手足?这罪名可真够大的。凌晴心里却隐隐生出了一股傲气.她倒是想看一看,如果自己不跪,这个女人会怎么样!她冷静了下来,直接说道:“您亲眼见到的?”
“放肆!先生就是这样教你和长辈说话的?跪下!”那妇人的目光一下子锐利了起来。
看着那妇人的脸,凌晴的心里一阵厌恶。她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妇人看着她,目光像是要把她戳出一个洞一样,脸上反倒笑了起来:“好!真是懂事的大小姐!我管不了你,总有人管地了你!阮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