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嬷嬷从下人房里走了出来,跪了下去,抬起头平静地道:“老奴拜见太太。”锦甜也挨着穆嬷嬷跪了。珊瑚刚跪了下来,立刻就磕起了头,脸色苍白地道:“太太,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了!不该跟穆嬷嬷谈这些事!请太太责罚奴婢吧!锦甜尽是不知情的。”
凌晴冷眼看着珊瑚,心里却很焦急,可是却想不出法子怎么帮她们脱身。
穆嬷嬷一声不吭。锦甜顿时急了,看到凌晴眼睛红红的,只当她受了委屈,连忙拦珊瑚的话道:“你胡说。明明是我跟穆嬷嬷去的小姐房里说的话,你怎么能听得见?”
钟姨娘听了这话,立刻冷笑了两声:“原来是拿错了主儿,太太,打一顿不就都招了!”
穆嬷嬷看了钟姨娘一眼,直把钟姨娘的心里看得发毛。穆嬷嬷一字一句地道:“老奴甘愿受罚,此事与大小姐无任何干系。”
凌萧一瘪嘴:“明明是在大姐姐的房里说的话,怎么会没有干系!”
太太登时看了凌萧一眼,然后道:“这件事到底如何还有待调查,你的丫鬟却是证据确凿。阮嬷嬷,给我掌嘴!看这些蹄子以后还敢乱说话不。”
啪啪的耳光声响了起来。凌萧却炸了毛似的叫了起来:“明明是她的丫鬟有错在先,母亲你为什么要打我的丫鬟!”
太太看也不看凌萧,直接发话道:“若是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撵出去算轻的。”说着,她转向了锦甜:“锦甜是吧!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有什么藏着见不得人的。”
锦甜颤抖着身子,望了望凌晴,又望了望穆嬷嬷,支吾着不敢说。穆嬷嬷刚开口,太太直接止住了她:“嬷嬷,我问的是锦甜!”
凌萧却跳了起来:“母亲,我的丫头婆子打得,她们就打不得吗?打了一样招!”
钟姨娘微微一笑:“不定当时大小姐在湖边巧遇什么邵公子,也是丫头们穿针引线的。”
锦甜听见人这样侮辱凌晴,心里火,脱口而出道:“太太,我们什么也没说,就奇怪走水那日老爷怎么会恰好撞进只有酒月姐姐一个人的屋子呢!”
钟姨娘瞬间柳眉倒竖:“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竟敢骑到我的头上。我房里的事,论得到你插嘴吗?”
太太看着穆嬷嬷仍然沉静的面孔,不由地暗暗佩服她的定力,问道:“穆嬷嬷,锦甜的话可是真的?”
穆嬷嬷抬眼看了看凌晴,朝着太太磕了个头道:“奴婢恳求太太让大少奶奶带着小姐们回避一下。奴婢有话想与太太说。”
太太想了想,看了那满院子的人,点头道:“盛兰,你带着妹妹们去看看那屋里的白雪红梅图吧。几位妹妹也先回去休息吧。”
凌晴被带走了。她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穆嬷嬷长身跪在太太的面前,禁不住鼻头一酸,却只得回过了头,跟着大少奶奶走了。
事情完了,在上房里,阮嬷嬷给太太捶着背。太太眯了眼,却突然一下将桌子上的茶碗泼到了地上,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二姐姐来一趟,竟然有这样子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