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抬起眼来，看了凌晴，开口道：“凌晴，我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你叫我一声母亲，有些事，我还是得和你说说。”
凌晴乖顺地回答道：“是。请母亲垂训。”
太太的表情有些怔忪：“我和二姐姐虽然都是秦家的女儿，打小儿性情便不大合，还是出阁了以后，走动才多了一点。”
这是在讲，她和秦三奶奶一直就不对盘儿，你得站对边儿。凌晴假意有些不解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太太的表情严肃了许多：“老爷刚升了官，家里正忙。兴许这个年要做的事很多。虽然你还年轻，但是，你是陆家的大小姐，也该学着管事了。以后，你早上就来这边吧，从小的开始看起，以后也用得着。”
这是在讲，你是陆府的人，时刻应该以陆府的利益为重。凌晴低声答了句是，低下了头。
太太似乎有些满意了，微闭了眼：“你去吧。”
凌晴的声音有些诚惶诚恐地告退了出来。她刚出了正房门儿，就看到锦甜迎了上来。一个穿银红短袄儿和月白撒花裙子的丫鬟走过。那是萍衣。凌晴故意提高了声音上不得台盘地道：“锦甜，秦三奶奶去了哪里？”
锦甜有些焦急地道：“已经走了快一盏茶功夫了，也不知道二小姐和她逛到了哪里了？”
凌晴嘀咕了一阵：“太太特意把我留下，说了些秦家和陆家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锦甜拉了一下凌晴，往萍衣的方向看了一下。凌晴住了口，脸上有些惊惶地往院子外走了。
那萍衣在她们的身后站了好一会儿，眉微微地蹙了起来。
等出了院子门儿，两人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处秃了的林子边。凌晴见周围没人，才低声道：“怎么样了？”
锦甜压低声音道：“奴婢向她们打听了。她们只说萍衣是和翡玉一道买进来的。别的也都不知道了。”
听到了翡玉的名字，凌晴低头想了起来，沉默着。
锦甜见凌晴半晌儿不说话，试探着问道：“要不要让翡玉……”
“先不要。我再想想。”凌晴在心里盘算着，实在还是拿不准，“我们先赶上去吧。”
“好。”锦甜一抬头，愣了一下，低声道：“小姐，钟姨娘。”
凌晴抬头，钟姨娘正带着一个小丫鬟往这边走来。看起来，像是去太太那里的。凌晴计上心来，慢腾腾地往前走着。
等到她走进了，凌晴首先含笑招呼着：“钟姨娘。”
钟姨娘老远儿就看到凌晴了，本以为她会避开自己，没想到她反而主动打起了招呼。钟姨娘只得站住笑道：“大小姐可是从太太那里来？太太得闲吗，我有点子绣活儿上的事找太太。”
“绣活儿，可是给祁老夫人的贺礼？”凌晴知道，钟姨娘在绣一架炕屏，就是为了给祁老夫人送礼。祁老夫人寿辰是大年初二，今年又是整花甲，自然要大肆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