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也不问,就任由她哭。
钟姨娘最后哭得自己下不来台来,偷偷从手绢缝里给凌晴递了眼色。凌晴假装不懂,看她到底要怎么把这场戏演下去。
当时的时间还早,其他的人都还没来。钟姨娘再也找不到别人帮她,只得将帕子扯了下来,来回地沾眼角:“太太,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太太不动声色地道:“发生什么事了?”
钟姨娘站了起来,直接给太太跪了下去:“太太,你把我的铺子的管事给换了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太太的脸色垮了些。
钟姨娘一边抽泣一边说:“今天我的乳母过来,我荐的那个管事被人说是私自挪用了公中的钱,还说是私自扣住了工钱不放。现在雇的人都闹起来了,也不开工了。”
太太的眼一眯:“有这等事?阮嬷嬷,你去把赵管事叫过来。”
阮嬷嬷连忙去叫赵管事,在掀开帘子要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扶着小丫鬟来的桂姨娘。阮嬷嬷忙请了个安,就出去了。桂姨娘走了进来,先是给太太请了个安,然后关切地道:“钟姐姐这是怎么了?”
钟姨娘没有理桂姨娘,只是站在原地抹眼泪。
凌晴自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钟姨娘怎么可能吃这个亏,还没有处理,就直接捅到了太太这里,肯定还有后招。
阮嬷嬷已经将赵管事请了过来。赵管事给太太请了安,太太直接就说道:“你可知城南的那间铺子的事?”
赵管事的面色沉静:“是有此事。是手脚不干净被撵出去的几个人乱传,还在门口大闹。老爷已经吩咐老奴去处理了,说是如果再不行,就直接报官。”
“已经撵出去了的人?那账你们有没有清理过?”太太沉声道。
赵管事连忙道:“年下还没有查。以往的惯例都是到了三月统一查一次。”
钟姨娘又在一旁哭了起来:“太太,妾身的那兄弟来找妾身,说是那边闹得他连管铺子的心思都没有,请求太太让他歇息一下。”
于是凌晴知道了,钟姨娘并不满意现状。
太太思索了一阵,转而问凌晴道:“清姐儿,你看这事该当如何?”
钟姨娘和桂姨娘的目光都落到了凌晴的身上。凌晴顿时感到了压力。
她在脑海里把整件事情给过了一遍,然后说:“女儿愚笨,也不曾学过管铺子。只是女儿想,这光是听了几个闹事的人的话,就把管事给撤了,传出去,我们陆家的人听了风就是雨,恐怕不太好。”
太太转过头来,望着钟姨娘:“你也听到了。赵管家,既然要查账,那就现在查,马上回报我。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到时候的事吧。”
赵管事领了命出去了。
凌晴她们又跟着太太闲话了一回,各自回了房。
下午又是例行的学习礼仪时间。她们的行为举止,也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可是还远远没有达到方嬷嬷的要求。凌萧之前还与方嬷嬷故意对着干了两次,后来方嬷嬷也不开腔也不出气地顶了回来,现在凌萧也安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