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一长串狂声大笑,尖利而深刻。“真是笑话,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哪里有束手就擒的道理!”
“那,你来此地何意?”我有点晕。
“琉琉盟主武林盟主大会曾揭发有人投毒一事,救得天下武林豪杰,在下算是仰慕盟主为人,所以此来,便是劝你一句,且莫沾惹杀身之祸,就此退出江湖浑水,归隐一方做个闲云野鹤岂不更好!”
“你是来逼我让盟主之位的?”
蒙面人断喝,“你错了,我是来救你出火炕的,这个位置如今已是热油烹心,再坐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多谢义士好言相劝,可是,我没得退路!那些狗官暴军杀一个少一个,我还恨杀得太少,你放心,我权且浮光掠影的追查一下,应付了事罢了!”
“盟主大人,你拿我不住,朝廷岂会善罢甘休,恐怕不是应付了事这般简单,难保你的项上人头,我深夜来此便是劝你全身而退,且留且去,你权衡利弊好自为之吧!”说话间,人形一闪,哪里再寻得半点踪影……
潭啸山庄。
一处偏僻隐蔽的暗宅里传出女子的呼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两个看守的壮汉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打开房锁,赤脸狞眉,嬉笑着闯进室内。那女子便趁机要逃,被两个壮汉架着扔回房中。其中一个大叫,“乱喊什么,小心剜了你的舌头!”
原来那女子非为别人,乃是平日侍候天霸七夫人的瑞儿,那日七夫人被天霸所杀,瑞儿便趁机逃走,不想数日后被天霸的人还是抓回,便一直关于这秘密之所。
“放我出去,我要见霸爷!”瑞儿竭嘶底里,按捺不住总是要逃。
“霸爷……也是你这个奴婢随便见的吗!嘿嘿嘿嘿——”
“求求你们,告诉霸爷,我有急事找他!”瑞儿泪雨涟涟,苦求他们。
壮汉踉踉跄跄,喷着恶臭酒气,“笑话,急着见霸爷的,都是想上黄泉路的,哈哈哈哈——”
另一个对其耳语:“我说老哥,霸爷不在家,虽然霸爷让咱们看着这丫头,好生招待,但她也毕竟是个丫头,不如趁霸爷不在,咱哥俩玩耍一番如何?”
“有……有道理,哈哈哈哈!”两个醉鬼奸笑着向瑞儿扑去。
瑞儿吓得脸色惨白,惊魂嘶叫,“你们放肆,霸爷让你们好生看待我,若有歹意,霸爷定不饶你们!”
“小美人!好个利害的嘴皮子,看爷爷怎么收拾你这丫头!”两个醉鬼面目狰狞地冲向瑞儿。
瑞儿拼力抵抗,虽略懂武功,出手相搏,但怎敌两个穷凶极恶的壮汉,不消片刻便被手脚按住,两个醉鬼流着腥臭的口水剥着瑞儿的衣裤……
呼——狂风大作,吹打房门噼啪乱响。
两个醉鬼心虚,停手回望,瞪时面门重重挨了一击,五官被巨大掌力压平,血浆迸射出来,可怜两个醉鬼并没有看清来人,便一命呜呼了。
瑞儿似受惊的小猫,紧缩着身体,用凌乱的衣物遮住裸露的肌体,待看清来人时,还是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爹爹……呜呜……”
来者何人?
天霸是也。
小丫环瑞儿竟然称号天霸为爹爹!
天霸又恨恨地将两具死尸踢出门外,方扶住惊魂未定的瑞儿关切地问,“我的女儿你没事吧……都怪爹爹不好……”
瑞儿万般的委屈得到渲泻,嘶声对天霸,“爹爹我恨你,恨死你了!”
“女儿——爹爹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到处乱跑,所以才将你暂时关了起来,可千想万想,没有想到这两个狗奴才敢打你的主意,都是爹爹不好,爹爹发誓,以后再也不关你了!”
“呜呜——”瑞儿心气难平,怨恨道,“我算什么,潭啸山庄的一个下等丫环,谁又不敢欺辱,这些年里,我受的苦还少吗?”
天霸长叹粗气,乞求女儿的原谅,“爹爹驰骋江湖,难免得罪众多仇家,爹爹活得了今日,不敢奢望明日,所以才将你自幼扮成丫环,实非得已,完全是为保全你——”言此,眼前一亮,“告诉你女儿,爹爹已练成绝世武功《龙诀》第八重,等练成第九重,爹爹就可以天下无敌,天下就没有人敢欺负我的女儿了,哈哈哈哈!”
“恶人者,人皆恶之……”瑞儿不屑地回戈一击。
“你!”天霸恶怒压胸。
瑞儿好言相劝,“爹爹,天下无敌只是一个虚名,只会成为众矢之的,引来更多仇恨的目光,没有人会成为永远的第一,这点你想过没有!”
“谬论!一派胡言,爹爹只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胜者为王,胜者至尊,如果你的爹爹是个无能之辈,今日就要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受辱!”
“爹爹,女儿的心你怎么就不明白,你看看你的手下,哪里有一个好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瑞儿据理不让,咄咄逼人。
“好了,该怎样做,爹爹自有主张!”天霸暴怒喝止。见女儿低首啜泣,又软下心来,抚着瑞儿飘冉长发,转怒为笑,“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爹爹决定,从今日起,便还我宝贝女儿尊贵身份,以后,你便以潭啸山庄第一大小姐的身份面对众人!”
瑞儿嘟起小嘴,“我才不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收了新妾!”
“你这孩子!”天霸扬着虎眉,又要发怒,良久压下,无奈地说,“那你倒说说,叫爹爹如何做才好?”
“只依我一条,女儿便对爹爹感激不尽了!”瑞儿目放灵光,欣喜之情油然而生。
“你不说爹爹也知道,你的条件,爹爹不能依!”
瑞儿苦着脸,泪又复来,“为什么?爹爹为什么不肯放我走,难道要囚禁女儿一辈子吗?”
“瑞儿,你怎么不明白爹爹的良苦用心,江湖风高浪急,你一个姑娘家家四处闯荡,蔫能让爹爹放心?”
“可是女儿终归有离开爹爹的那日!”
“这个爹爹岂会不知,待爹爹给你寻个好人家,自会亲自将你送出!”
“好人家!”瑞儿哼了一声,“我倒怕有谁知道我是天霸的女儿,无人敢要!”
“胡说!”天霸粗声道,“如今爹爹神功盖世,如若知道我有一个千金女儿未嫁,那些富贵子弟还不踏破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