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畏惧龙少的勇猛,更畏惧兔子的无名神功,所以采取车轮大战人海战术,他要活活累死这两个人,而不是急着出手。
龙少识破了长风诡计,怎耐人涌如潮,一时无法近身长风,但连连施展轻功,跳出斗圈,再以迂回之术,偷袭长风,只要与长风交上手,其他军卫为防伤着皇帝,自然不敢轻易上手。
龙少终于与长风近身搏击,高手过招,其势凌厉如电,便搅成一团,黑压压的军队也无法相助,唯恐伤及皇帝无辜。
龙少是处于劣势的,他身负重伤,又苦战多人,所以在长风上古遗刀的威逼下,连连躲闪,基本失去了还手之功。
长风尝到了甜头,便将锋刃耍成一道光芒,刀刀致命,刀刀见狠……
“住手!”一声威严怒喝,却是蓉平娘娘摆驾到此。
双方停止厮杀。
长风犹显惊容,“护驾皇太后!”
大批羽林军将蓉平娘娘保护起来。
“闪开!”蓉平娘娘毫无畏惧,挺身而出。面对龙少,威严断喝,“你可知道你要杀的人是谁?”
龙少响声回答,“当今天子!”
“好一个狂徒,敢进宫行刺皇上,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蓉平娘娘威仪之气天成,让人敬畏三分。
“龙某一介武夫,不懂章节理法,但懂天纲理常,杀人偿命,不说他杀千柔姑娘,单说他要毒害整个武林豪杰就是逆天下而行的大罪,俗语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龙某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长风一惊,脸色紫灰。
蓉平娘娘全身一颤,威容折损,扫向长风,质问,“可有此事?”其间不禁多望龙少两眼,她分明听到龙某两个字,又细望了望这面目俊美的白衣少年,心忽忐忑难安。
长风争辩,“母后,休听这贼子胡言乱语,朝廷素与江湖泾渭分明,各不相干,何谈毒害整个江湖?”不觉近身龙少,恶目视之,轻声道,“龙少,你怎么知道是孤要荡平江湖!”
龙少冷哼,“长风,之前我也蒙在鼓里,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欲置天下武林死地的人,非你莫属!你的野心大过了天,孰不知天下大道物极必反,你孤注一掷必自食恶果!”
“孤只知道胜者为王!谁阻拦孤的千秋霸业谁就得死!你们这些狂妄自大的江湖匹夫杀一个少一个,杀一对少一双!”
蓉平娘娘听到了长风的后句话,紧蹙眉锁,似有惊叹,“皇上,你答应过哀家,永不与江湖相争,你……”
“母后,这些江湖术士蛊惑人心弄得大威天朝岌岌可危,儿臣不得已而出手……母后,这里危险,你还是摆驾回宫吧!”
蓉平娘娘哪里肯听,径直走到龙少对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皇上千万不该,但终是天下之主,领导天下臣民,为国之擎柱,为臣民者不可不忠不孝,这位少年英雄如肯收手,哀家准保你无事离去,如何?”
“哈哈哈哈!”龙少不无讥讽长声大笑,“蓉平娘娘,龙某曾闻,暴君当政,天下人人可以诛之!”
“后生可不要意气用事,算你成事,你可逃得了!”蓉平娘娘口气凌云压人。
“龙某既来,早将生死度外,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蓉平娘娘抢先一步横在长风面前,对着龙少大怒,“无知后生,要杀皇上,先杀哀家!”
蓉平娘娘行得急切,披风意外落地。
龙少看得真切,那是一件白色披风,信手拾起,却见是一件白虎披风,蓦然神惊,回想蓉平娘娘方才在房中睹衣神伤一幕,似有所悟。
龙少:“太后,您这件披风从何处得来?”
长风:“来啊,护驾,将皇太后送回宫中。”
“且慢!”蓉平娘娘道,“全部退下,哀家有话要与这位少侠说。”
“母后,您圣体要紧,来人!”也不容蓉平娘娘答应,强令军士护住蓉平娘娘。
蓉平娘娘哪里肯去,望着面目清秀的龙少,口中不断呻吟,“他姓龙……他竟然姓龙……”
“拦哀家者死!”蓉平娘娘终于震怒,军士成批撤后……
“哀家有话要单独与这位少侠说!”
“不行!”长风飘然一步,横在中间,“母后,您糊涂了吗?这是夜闯皇宫的刺客,如果他将您做为人质,孤将如何是好?无论如何孤也不答应您与他单独在一起!”
“聂长风!”龙少目光如电,声如剑刺,“你忘了吗,龙某这一生,从不杀女人,尤其是手无寸铁的女人!”
“龙少!”长风狂吼,“你不要把自己标榜的那么高雅神圣,如果你心中无鬼,为何鬼鬼祟祟夜闯皇宫!”
“哈哈哈哈!”龙少大笑,嘎然而止,“真是笑话,你几次杀我不成,便躲在这深宫大宅里不出,还说龙某心中有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蓉平娘娘道:“哀家心意已决,与这位少侠单独一斜,亮他也不敢造次,你们且在房门守候!”
进了房门,蓉平娘娘才细细打量龙少,心下已是大海狂澜,但表面故作波澜不惊,端姿道:“你与皇上有何恩怨?”
龙少答:“先前我并不知长风便是皇上,现在,我真为天下百姓担忧,这样一位离德离信的人为天下之主,真是苍生的不幸!”
“少侠,哀家劝你说话小心,凭你一家之言,何以给皇上扣上这等恶名?”
龙少并未接话,只是长声叹息,“有一件事我并不明白,我与长风从小长大,他怎么忽然成了皇上?”
只这一句,蓉平娘娘大惊失色。“什么,你……你说什么?你与风儿从小一起长大?你……你究竟是谁?”
此时的龙少也是强压心中惊狂,抢先一步道:“我先问太后,你身上这件白虎大衣是从何处得来?”
“这,你认得这件白虎大衣?”蓉平娘娘已经颤不成声。
“您快说!”
“这,这是哀家之物?”
什么?
龙少心下一凛,泪已满眼,这么说,眼前之人竟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母亲,想像中的母亲应是贫苦与哀凄,哪里想到她竟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龙少转念一想,也许只是个偶然,普天之下有白虎披风的人绝非一人。
“告诉我,你,你父亲的名字?”蓉平娘娘无力地依在床栏,瑟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