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能用这些遗产换他还活着,至少,她是一个女儿,她也想尽孝道。
可惜,他没给她这个机会。
石律师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在心里叹气,“看在我是你父亲老朋友的份上,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他说着,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一周后,如果你还是坚持,打电话给我,带上东西,我会带你去办理手续。”
朱砂心里突然酸酸的,刚想说什么就被他抬手阻止了。
“朱老爷子或许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所以才会把这些股份给你。”石律师露出浅浅的笑,“沈非白是个好孩子,可惜,年幼的他就没了父母啊!”
“石律师,谢谢。”朱砂只能说这句话。
石律师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没说什么。毕竟,朱砂确实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有权利分配她的财产。如果一周后朱砂还是那么坚持,他也会尊重她的意见。
希望朱砂和朱老爷子都没有看错人啊!
解决了这么一件大事,可以说全股东都松了一口气,但同样的,朱家的那些个股东以及被收买了的那些外姓股东,都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呢?当然是明年的股东大会。
如果对总裁不满意,股东大会上的股东们是可以联名弹劾的,沈非白年轻,在国外待过,所以思想上跟老一辈的这些股东们在思想上有着差距。因此,在很多见解方面,都不能顺老家伙们的心意。
为首的便是朱柏亚。说起来,其实朱家这一系的人最在意的还是那种封建的血缘继承问题,如果是朱子夏他们的父亲,那就是嫡长子,继承朱氏可以说是名正言顺。但沈非白又是哪根葱,他不过是个没有半分朱家血的外人而已,凭什么坐拥朱家打下来的江山?
就这个问题,让朱家人不满。在公司重大事件的决策上,他也否决了不少朱家老辈的决定,也就等于得罪了不少人。
朱柏亚以此做文章,暗中收买了很多股东,只要他们手里的股份超过了半数,就可以将沈非白扳倒。
朱砂在未继承股份之前,沈非白不能凑到半数以上,他们也不能,因此,朱砂继承股份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转折点。
朱氏大楼附近的茶餐厅,隐秘的包厢中。
朱柏亚、吴氏、朱博然以及吴氏的小女儿朱雅琴分做红木桌两边,侍应生送上来了一些精致的点心和茶水。
“没有叫你不要进来。”吴氏叮嘱了一句。
“是,夫人。”侍应生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来这里的人大多是谈一些重要事情的,也不会那么没趣的来找麻烦。
侍应生退了出去,贴心的给他们将门关上,这里的隔音效果很不错。
“朱砂手里的股份若是落到了沈非白的手里,这一辈子,我们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吴氏直接进入了正题之中。她丈夫死得早,而她生的两个儿子一个早死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混日子,女儿们都是泼出去的水,手里仅有的也只是丈夫死的时候捏着的那些股份,自然记恨着沈非白。
“除非朱砂那么多年的书是白念的,否则她就不会把股份交给沈非白。”朱柏亚狡猾的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你跟朱砂说了什么?”吴氏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头脑还是非常清楚地,特别是她了解朱柏亚这人。
“二伯母,父亲跟朱砂说了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朱砂不会将手里股份交给沈非白不是吗?”朱博然笑的文雅。
可是在吴氏的小女儿朱雅琴看来,朱博然就是披着一张人皮而已,虚伪。
“她不交给沈非白,难道就会交给三叔了吗?”朱雅琴嫁的也是大户人家,气度倒是优雅,而且她为人聪明伶俐,不然她母亲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她叫来,而不是叫其他的姐姐。
朱博然冷眼扫了朱雅琴一眼,朱雅琴不动声色的喝茶。
气氛有些诡异。
吴氏慢悠悠的说:“雅琴说的不错,朱砂不见得会站在我们这边。而如果没有朱砂手里的这些,即使你集齐了散股,也依然比沈非白低了一大截。”
当吴氏说“集齐了散股”几个字的时候,朱柏亚眼中划过一抹冷厉,朱博然也惊讶的看了父亲一眼,没做声。
朱雅琴将朱柏亚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冷冷的勾起了唇角,眼带讽刺,眼神就像是在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朱柏亚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慵懒如帝王般靠在了椅子上,看着吴氏母女的眼神就像是看待平民,带着淡淡的不屑。这个眼神让吴氏母女都异常讨厌。
“朱砂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公司的事情,她懂什么?”朱柏亚冷声道。
吴氏闻言挑了挑眉,道:“她是个毛丫头,不过,你又怎么可能这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会不会被沈非白那只千年老狐狸给教好呢?我听公司的人说,现在沈非白跟那个毛丫头关系可是亲密的紧……”
朱柏亚放在腿上的手一紧,朱博然道:“二伯母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妈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朱雅琴与他相对。
“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朱砂要是知道了沈非白在朱家的真相,你还怕她不乖乖就范吗?”朱柏亚露出狡猾的笑容。
吴氏高高的挑了挑眉,“沈非白在朱家的真相……你想捏造什么假象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