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才十九岁,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皇帝醒来,一干太医得到特赦,对花云舞和玉飞蝶二人无不感激涕零。
与家人阔别大半年,终于可以见面团聚了。
姜太医在初见到玉飞蝶那一刹,那神情是比当时听到皇帝中毒难治之后还有震惊和不安。
他悄悄地尾随着,待到安录安排妥当,所有宫人都离去后,闯了进去。
“你是谁?”花云舞从厢门后面闪出,问道。
姜太医被吓了一跳,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花云舞拿来烛火一看,这老头,看着一身太医官服,咦,不就是那群太医之首么?跟着他们干嘛?
“姜太医有知有何贵干?”玉飞蝶将门掩住笑问。
因为关在冷宫密牢里时间有些长久,姜太医原先红润及健朗都有些消耗殆尽,此刻如同风中残烛,颤抖地挣扎着要爬起来。
花云舞心有不忍,遂上前一把将他扶起,道:“姜太医是否有要事要商量?”
姜太医不答,只是走近了玉飞蝶,细细地打量着。
“如果是要问解了皇上之毒的药方,恕我无法奉告。”花云舞闪身挡在玉飞蝶跟前,拱手道。
这老头,他们都在皇上太后面前为太医们救情,放他们出宫回家与家人团聚了,他怎么还不趁早离宫,还来这……呃,好像是只对玉大哥有兴趣。
那两只浑浊的眼睛盯着玉飞蝶,就像一头恶狼盯着猎物一样。
花云舞不由得要起鸡皮疙瘩了。
她一向很冷,冷到忘却周边的人杂事,冷到只有任务目标和她自己。
可自从遇到玉飞蝶之后,情子多少有些变化,对周围人冷淡之余,对有关玉飞蝶的人物都稍稍上了心。
“太医为何这般盯着在下?”玉飞蝶将花云舞轻轻地推开,微笑着问。
他感觉,这个太医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恕下官唐突,玉公子是哪里人?令尊令堂可安好?”姜太医嚅动了干涩的嘴唇,问道。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玉玲珑的儿子?
“姜太医,你好生奇怪!你小心翼翼地避开耳目到此,就为了问我玉大哥的出身么?”花云舞抱胸道。
“爹娘早已不在人世!不知太医何故有此一问?”玉飞蝶用眼神止住了花云舞的不满,温和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老朽两眼昏花,见到玉公子如同见到了故人,方才如此唐突。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姜太医听完,好像很失望地便要离去。
“太医,你可认得此物?”玉飞蝶心中一动,拉住抬步开门的姜太医,指了指金笛上末端的用七彩流苏串成的玛瑙挂坠问道。
烛光下,玛瑙发出美丽彩光,却不如七彩流苏来了璀璨耀眼,光华夺目。
姜太医一看,萎蔫的神情一震,用手接过,细细查看:“这苍龙山谷里的上品流光玛瑙,世中罕见,是先皇年轻时一次微服出游在苍龙山谷里觅到的。
当时,先皇便命工匠做成了玛瑙挂坠。只有七粒,作为定情之物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