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告很显然就是说新后不受皇上待见,跟被打入冷宫无啥差别了!不过,祈皇后到底是谁?”
“听说是兵部尚书的千金,掌上明珠!”
“祈尚书是不是得罪了皇家?所以才让自己的千金入宫去受那份罪?!”
“谁知道呢?!听说皇上大婚,我都激动得没法睡,一大早地就跑来这路边等着,想看看皇上的女人长什么样子的,结果没想到……真不知是我的不幸,还是新皇后的不幸!”
……
站在皇榜前看告示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时之间如果炸开了窝,皇城自妖魔被杀之后第二次沸腾了起来……
一连三道皇榜告示,让一干到兵部尚书府恭贺的大小官员脸色异常,纷纷以各种理由打道回府。
一下子车水马龙的尚书府变成了门可罗雀的寒碜庭落。
祈尚书无言地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站在院子中心,望着那一堆堆尚未融化的白雪,眼神不再是儒雅温顺,是怨恨,对皇家积藏已久的怨恨。
“老爷,颜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祈夫人哭哭啼啼地,由丫环扶着,念念唠唠。
“住口!苦什么?母仪天下的命,苦什么?!再衰衰凄凄地哭丧着脸,看老夫不休了你!”祈怀壁厉声喝道。
一向温顺谦恭有礼的夫君变了脸发了难,吓得祈夫人顿住了声,惊惶地立在原地。
“来人!把大门关上!老夫今日嫁女,该吹的吹,该敲的敲,该打的打!该热闹的咱们继续热闹!”祈怀壁大声道。
黄口小皇帝不善待他的女儿,就是将他的脸面踩在脚底下贱踏,让朝庭上下大小臣工看了他笑话。
看了笑话又如何?往后他还是一国之丈,往后巴结他的人还是会多的。到时,他……
“慢着!”祈府管家正要关上大门时,门外来了一辆软桥。
谁?没想到还有人不怕死,敢来?皇旨都下了,一切从简,一切从简。从简的意思就是不准聚集一起。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同僚前来?
且看看是谁。
祈怀壁心思百思交集,命管家后退,自己亲自迎上前去。
轿里出来一人,竟然是堂堂的苍龙国宰相童清婉太后的父亲童辙!
“恭喜恭喜!”挥挥手让人送上贺礼,童辙拱手贺道。
祈怀壁这时才想起来,这个先皇的国丈当年娶童清婉之时,也如今日皇上娶了他女儿祈红颜一般:一切从简!
那块堵在他心头的叫怨恨的东西在想到这些的时候,一下子就飞了!
祈怀壁感恩戴德似的拱手道:“同喜同喜!不知是相国大人驾到,有失远迎!里面请里面请!”……
积雪过后,阳光格外耀眼。
层层莹光相互反射,照得尚书府如水中幻影。
喜庆的日子,皇宫却冷清异常。
若不是窗棱上还贴着的喜字和高挂的大红灯笼,真看不出皇宫今日有喜。
辰时刚过,宫女太监们便垂头丧气地拆着忙活了三天挂起来的彩花彩球。这祈皇后的日子,可以看得出来,会……
御书房。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童太后气势汹汹地拿着那三道皇榜一下子摔在东翎夜跟前,怒问。
“如你所见,就是这个意思。”东翎夜翻阅着奏折,眼皮都未往上抬一抬。
似乎因为这件事情,他的母亲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是一落千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