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若是活着,定会来找寻她的,可是这么多年来,自从那晚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潜意识里,该是没能逃得出那场火海及歹人的追杀。
后来,听人说,她的爹娘是中了毒的。
不然,凭她爹娘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在火起时而浑然不觉,之后,任那火烧了那院楼!
烧了她花氏一门上下二三百口人!
这些年来,她在铜雀岭之颠,不分昼夜地勤练,就是要找出当年谋害花家一门的凶手报仇!
得铜雀岭之颠上天地之间纯然浩荡的混沌之气相助,年纪轻轻的就功力混厚满圆,几乎跟师傅铜雀老人打成平手。
铜雀老人常夸她是千年难得的练武奇才,聪慧灵洁。
一年多前,带着几个自小服侍她的跟她一起练武的侍女闯江湖,专接官府赏金任务,顺道查查当年火烧竹院惨案。
眼下,似乎查到了蛛丝马迹,她有种即将面对仇人的激荡预感。
“慢着,明早按时出发前往枯城。”花云舞下令道。
“是,主人。早已经准备妥当。”隔着房门,绿裳垂脸应道。
“退下吧。”花云舞道完,拉着丝被重新躺下。
绿裳,是她从竹楼里带出来的玩伴兼丫环,无怨无悔,对她算得上忠心耿耿了。
爹,娘,你们的在天之灵定要保估女儿查出凶手,为爹娘报血仇!
为她花氏一门讨公道!
南锤枯城。
顾名思义,所谓枯城,真的就是一座什么都显得枯渴的城。
这座在沙漠与海之间的小城镇,干涸与咸湿并存,长年累月难以见到类似于绿叶之类的绿色的东西。
来往路人,得先看到一阵尘土飞扬,之后才能看清是男是女是胖或瘦是高是矮。
受沙漠与海之间的季风影响,枯城有二种穿衣习俗。
靠近沙漠的是北城区,人们习惯包头包脸或戴纱抖,一来防尘沙,二来抹汗用。
未婚女子的手上都戴着铃铛,轻轻晃动,便发出清脆的声响,用来告知路人,给本小姐让让路的意思。
在这沙尘滚滚的枯城里,省得一不小心撞了那么一二下,就把人家闰女给“非礼”了。
南城区近海,则没有那般讲究,却也是截纱笠防太阳晒的。
因为这样,南城的姑娘普遍黝黑,性格直爽,笑起来总是“咯咯咯”地清脆大声;北城的姑娘比较白晰,性子比较内敛,因怕风沙入口,常常是掩面而笑。
枯城气候恶劣,但人心却是敦厚朴实,尊老爱幼,以知礼知德为崇。
等皇榜传入这座城时,已是次年春末夏初时节。
“不好啦!不好啦!海上突现蛟龙,吃了好几个渔民!”
“不好啦!不好啦!海里有蛟龙吃人啦!”
“快!快去告诉城主!”熙熙攘攘的海滩集市,几个刚上海上回来的八九个渔民,二人一队扛着三五个身上断胳膊断腿的还在流着血的男子冲向枯城里的小医馆里去。
后面跟着几个十五六岁提着鱼叉之类捕捞工具的黝黑少年,个个神色慌张,跟在那些人后面,大声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