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落日西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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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日军铁血推进坚,回龙智斗求生还

1945年3月25日晨,110师团先头第一线部队,攻击至南阳北约20公里的石桥镇。伴随着国民党守军闻风而逃,石桥古镇早已是万人空巷,只一座孤零零的石桥,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日110师团长木村经广故作风雅,看着满街儿都是砸门破窗翻东倒西寻找吃食的士兵,不由微叹口气。

“师团长阁下,110师团真是兵贵神速呀!”日110师团参谋长兼139联队大队长山本三四郎大佐高兴地走过来:“我已电告12军军部,我部先头部队已前出三岔口!”

“立刻电告12军,我部后勤供应告馨!”木村经广吼叫着。

同日,杉浦英吉115师团、藤田茂骑兵第4旅团,攻击至南阳以南的三十里屯、禹王店、刘营一带,从南阳以南三十里屯渡白河。

“两路人马,目标太大!”杉浦英吉中将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担忧地。

“师团长,您不必担忧!”115师团参谋长村中嘉二郎大佐走过来:“过几天都是小年关了,中美空军能不联欢……”

“传我命令,各部自三十里屯、禹王店、刘营集结!”杉浦英吉吼起来:“各部迅速渡河,并做好防空准备!”

87旅团到达方城,沿路所见,都是第3师团战车遭中美空军攻击轰炸后的惨状。几辆被炸毁并烧焦的战车躯壳陨石般散发着黑黝黝慑人灵魂的光芒,大大小小的弹坑里,或裸露或掩埋着破衣烂帽断肢残躯,都在风中摇曳着,如诉如泣诉说着战斗的恐怖与悲壮。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吉武秀人少将看到到处都是被日军枪杀的中国军人和平民的惨状,不由皱皱眉头,看着天际的一丝云,轻轻地,叹口气。

为掩护藤田茂骑兵第4旅团渡河,115师团攻击前进至白河以西的吴集、陆营、杨庄营、华寨。在白河附近作战中,55军所属部队遗弃牺牲者92人,被俘12人,丢失迫击炮两门,步枪140枝,自动步枪10枝,手枪5枝,子弹约10000发,手榴弹147颗,地雷50枚。

国民党军队一触即退,日军的后勤补给线,渐渐拉长了。日87旅团渡过白河,夜间与战车第3师团分开,沿着大路继续向西南前进。

日军骑兵第四旅团及骑炮兵第4联队千百匹战马和一排排战炮,正浩浩荡荡行进在三十里屯附近,人欢马叫涌向三十里屯渡口。

“瞧瞧,还是骑兵第四旅团!饮马白河,投鞭断流……”藤田茂兴高采烈策马而来,走向隐蔽在林子里的临时指挥所。

“飞机!飞机!”一个哨兵惊恐地喊起来:“天上,要打雷了……”

“神经头!”藤田茂笑起来:“二月二,龙才抬头呢!哦,不对……”

中、美空军飞机隆隆飞来,日滚滚铁骑炮队尽成肉靶。“快!组织防空!”藤田茂气急败坏地吼叫着,B29轰炸机俯冲下来,枚枚航空炸弹大伸着黑黝黝的舌头,呼啸着落下来,剧烈的爆炸声中,泥土与水柱冲天而起,井然有序的日军渡河部队,紧张慌乱地四下躲避,自相踩踏无数。

天空中,每架飞机上十挺12。7mm机关炮一齐吼叫,弹丸如同暴风骤雨,顿时,井然有序的渡河部队战马,连同战马背上的“武士们”灰飞烟灭。

骑兵第4旅团一边组织人员防空,一边组织渡河,一边组织军队和战马,分散进入树林隐蔽。

中、美空军持续轰炸着。林子四周,日军高度警戒着,生怕一个闪失,司令部也坐上飞机,立在土柱上天女散花。

“神风飞行队,怎么连个影儿都没有!”藤田茂焦急地在林子里踱来踱去。

“我的骑炮第4联队!我的骑炮第4联队!”藤田茂看着林子外白河水面上灰飞烟灭的渡河部队,绝望地吼叫着:“快!组织有效防空!组织有效防空!”

正值渡河中的日军骑兵第四旅团骑炮兵第4联队千百匹战马和一排排战炮,在沙石飞舞、弹片横扫、水花四溅、血肉纷飞中,强力冲过来。

白河两岸分不清土柱、水柱还是烟柱,如同交响乐符高低起伏着,几架重炮散了架,横卧在激流中,泛起阵阵浑浊鲜红的浪花,吞吐着无数日军士兵的断腰残躯。

“快!快!”骑炮兵第4联队联队长东高安中佐气急败坏地吼叫着,弹丸如同暴风骤雨,在他身前身后,交织着。“快!快!”东高安中佐绝望地吼叫着。

“刷刷刷”航空炸弹迎风落下来,顷刻间爆炸声催耳欲聋,泥沙四飞,卷起的重炮零件都如飞镖,旋转着,呼啸着,钉在额前的,插在脑后的,擦着脖子飞走的,比比皆是,令日军苦不堪言,惊恐万状。

“嘿嘿……”联队长东高安中佐吼叫着,一队日军冒着生命危险,把一架重炮推上岸。“驾驾……”炮车长抡起马鞭,重炮车轰隆隆行驶在沙滩上。

“唰!”一架B29俯冲而来,一枚航空炸弹斜插在沙滩上,堵着重炮的前行的路,“嗵……”重炮车不顾一切冲过去。“轰……”硝烟过后,只一个硕大的冒着冒着湿漉漉硝烟的弹坑,以及一股股涌动的泉水翻滚着。

骑炮兵联队官兵被炸死殆尽。联队长东高安中佐的左腿被炸断,尚存一口气,躺在血泊里痛苦地挣扎蠕动。少数幸免的战马尖声嘶鸣着狂奔乱跑。

空中,中、美空军隆隆而去。地上满目狼藉,呻吟声在烟波袅袅的水面上沉浮着。

“仗,真的没法打了!”藤田茂来回走动着:“到处都是支那空军,迎面就是一顿血揍,到如今,连走路的权利都快没了……”

“报告少将阁下!”参谋人员走过来,递过一份电报:“内山将军要我们加快行军速度!”

“索命阎王,催命判官呀!”藤田茂颓废地站着,不满地:“内山将军难道不知道,我部正在遭受着支那空军毁灭性的打击!”

“报告少将阁下,内山将军只问行军速度!”参谋人员迷茫地。

“行军速度……行军速度……”藤田茂嘟噜着,思索着,抬起头来:“好吧,请回复将军阁下,我旅团决定,避开南阳至老河口公路,在该公路以南,取平行线攻向老河口!”

“避开正面,攻击两翼!兵贵神速,出敌不意!”藤田茂马鞭子敲在简易行军桌子上:“我命令,骑25联队、第26联队离开公路,交叉攻击前进!”

古泽末俊大佐、山下彦平大佐同时:“是!”

“我的两把势如破竹扎入支那军队左右心房的尖刀,你们是我打乱支那军队部署的法宝!”藤田茂骄傲地看着,并嘱咐特别行动队队长:“骑25联队、26联队特别挺进队,你部在行进中不要恋战,甩开敌人大踏步前进,撕开口子,一定要把敌人拦腰截断,把大量惊恐失措的支那军人,留给我后续部队处理……”

“是!”特别挺进队队长一个敬礼。

“命令独立步兵第30大队,趁敌人被分割包围的混乱之际,一口咬上去,干净利索地收拾残敌!稳!准!狠!”藤田茂对着独立步兵第30大队大队长命令道:“记着,稳!准!狠!!”

独立步兵第30大队长矢野茂吉少佐立正回答:“是!”

“既要避开公路两侧国民党军的层层抗击,又要增加行动的突然性!”藤田茂指指天空:“行动迟缓,飞机发难!我们只有和支那军队搅在一起,中美空军自然就失去其空中优势了!”

众日军同时:“是!”

南阳城淹没在一阵隆隆的炮声中。市民们惊恐不安地生活着。守军在不停地堆砌街垒。劳军的人们在奔走着,战争的气氛雾一样弥漫着……

“斯大林格列,南阳就是中国的斯大林格列!”123师部文工团,热烈地表演着。

南阳石桥镇,满街的日本兵疲惫地席地休息,日110师团长木村经广一行走过来,几个军需官愁眉苦脸迎上来。

“不怪你们!”110师团长木村经广笑呵呵的,指点着:“都怪110师团所向披靡,兵贵神速,后勤补给拉的太长太长了……”

“支那守军就是个小气鬼!”一个军需官嘟噜着:“一粒粮食都没留下……”“总有收获吧?”日110师团参谋长山本三四郎大佐笑嘻嘻走过来。

“就一只空碗,里面还留下舔了又舔的痕迹!”军需官嘟噜着脸,故作幽默地。“哈哈哈……”在场所有人笑起来。

“你一句话入木三分呀!”木村经广收着笑容:“一座空城,处处坚壁清野,不是支那军队吝啬,而是共产党落地生根,毒焰呢!”

“师团长,我就不明白了!”军需官走近前:“共产党就是神,支那军队杀,我们打,早就该玩儿完了……”

“你还是不明白!”木村经广叹气着:“八路军共产党发动的人民战争,就是陷你我于泥潭的汪洋大海,他们的根就在你我脚下,我们稍微眨眨眼睛,他们就会遍地开花……”

“报告,115师团前来请求支援……”一名参谋走过来。

“115师团……杉浦英吉……”木村经广笑起来:“这个高傲鬼,也肯放下架子来,走!去看看……”

日110师团前进指挥所院子内外,高度警备着,日110师团长木村经广一行走过来,几个军需官愁眉苦脸地跟在后面。

“我部攻击前进至白河以西的吴集、陆营、杨庄营、华寨。愿以在白河附近的作战中被俘支那守军12人,迫击炮两门,步枪140枝,自动步枪10枝,手枪5枝,子弹约10000发,手榴弹147颗,地雷50枚作为交换条件,换取三日之干粮……”一个声音骄傲地。

“这个不行!”另一个声音拒绝道。

“那我部就加上支那55军所属部队遗弃牺牲者92人……”一个声音真诚地。

“我们要尸体干什么?”另一个声音不懈地。

“必要时可以改善生活呀!”一个声音神秘地:“你知道不,人肉可是高蛋白,整日素汤寡菜的,肚子里不挂油,怎么出成就?”

“哟,记下来!”木村经广仿佛看到了洞天,自言自语道:“我说115师团,几个杂牌军,怎么就异常迅猛,原来奥秘在这呢……”

“师团长,这不人道呀!”山本三四郎大佐提醒道。

“人道?咱那事儿人道了?”木村经广哈哈地笑着:“人道都是从不人道处走出来的,野蛮正是文明的前兆!”

“师团长,你就出手救救我们吧!”115师团参谋长村中嘉二郎大佐,看到木村经广一行人走来,祈求地:“俺们已经三天滴水未沾了……”

“都怪拉长的补给线!”木村经广无奈地:“我部也有三天挨饿经验了,愿以此交换……”

“不看僧面看佛面,师团长,你就想想法子吧!”115师团参谋长村中嘉二郎大佐祈求着,绝望的要哭。

“你看看我的军需官……”木村经广指指四周:“哪一个不是菜色可餐?”

“真的,我们就剩一个饼子了……”一个军需官真诚地。

“人都快饿成蚂蚱了,一个饼子也行呀!吃了,好有力气回去复命呀!”115师团参谋长村中嘉二郎大佐情愿把脸面丢在天边。

刘家沟四周静悄悄的。日12军指挥所,内山英太郎揉着脸疲惫地坐着。

“偌大一个石桥镇,连第二块饼子都找不出来!”内山英太郎生气地地:“木村经广要么没能耐,要么就是涩……”

“几万大军走一遭,连蝗虫都没得吃!”中山源夫提笑着:“军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如今打仗,拼的是粮食,打的是经济!补给线一拉长,问题就出来了!”

“还有杀不完的共产党!!”内山英太郎拍拍桌子。

“眼下关键之关键,就是要把南阳攻下来,打造成以华制华强有力的兵站!”中山源夫加重了语气。

“那就让空军,为序幕剪彩吧!”内山英太郎下定决心。

南阳城上空,轰炸渡河的中美空军刚飞走,日机轰鸣着,第一次出现了。呼啸声仿佛来自天际的滚雷,由远而近,南阳城时隔多年再一次拉响防空警报,满城男儿老少,惊恐地东躲西藏。

日机5架呈人字形从西南方向飞来,一架接着一架俯冲着,在一阵阵夹刺耳的鸣叫声中,巨大的爆炸声和机枪的扫射声交替而来。

顿时,大地在剧烈震颤,火光和烟雾冲天而起。南阳上空浓烟滚滚,尘土飞扬。房屋倒塌,瓦砾遍地,一片哭声和喊叫声。

战车第三师团耀武扬威地行驶在南阳城外宽旷的田野里。远远望去,劫后余生的南阳城一片烟雾升腾着,城墙上,高度静悄悄的,高度戒备的守军满头是汗地忙碌着。

“师团长,就着神风飞行队的余威,顺手牵羊吧!”战车第17战车队队长田头方太郎大尉风尘仆仆赶来:“就让弟兄们,在这,美美气气过个小年吧……”

“南阳,是诸葛孔明的发祥地,黄樵松,也大有孔明之遗风……”山口秀男环顾左右而言他。

“管他孔明不孔明的,捞一块骨头就能炖一锅粥!”战车第17战车队队长田头方太郎大尉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南阳城内部队在坚守,再说我们也没有足够的汽油……”山路秀男不耐烦地:“命令部队由南阳东北的新店、经南阳城东北、以东,绕至南城以南的三十里屯附近,准备渡过白河,西进待命!”

“师团长,拉个直线距离,省时省油呀!”战车第17战车队队长田头方太郎大尉不懈地。

“你懂什么!”山路秀男吼起来:“我要让南阳人做梦,都是战车的影子!”

南阳上空浓烟滚滚,尘土飞扬。房屋倒塌,瓦砾遍地,哭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空军就是个神经头!”黄樵松愤怒地扔下电话:“不该来的时候,满地儿瞎扔炸弹,该来的时候,不来!”

“报告师座,日军战车出现在南门……”参谋慌张地跑过来:“我南门前哨部队,已经退回来了……”

“天!前线都是泥捏的!”黄樵松抖抖身上尘土,跺跺脚叫起来:“一座孤城,弃不能弃,守不能守,叫人怎么办?这要命的年关呀!”

日机轰炸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中美空军嗡嗡飞来的时候,日机早就遁去。轰炸过后的街道上、集市里,到处是一个个被炸弹炸起的大坑,地面横七竖八,遗体枕籍,血流遍地,东倒西歪的树枝还冒着烟火。断肢残体,肠子,脑浆及带血的衣裤碎片,挂在树上,溅在墙上,到处可见,不忍卒睹。

受伤的东倒西歪,断肢缺腿,血流满地,呻吟号哭之声不绝于耳。

远处,活着的人高喊亲人的名字,呼天抢地嚎哭着,到处都是对日本强盗暴行的咬牙切齿的诅咒声,以及投笔从戎保家卫国的场景。

不屈的南阳人民在日军铁蹄下,伏牛白河,处处跃动着人们不屈抗争的身影。

南召李青店回龙沟游击队和国民党士兵联合驻地一处草棚下,李明姑和几个游击队员正在给丁一枪包扎换药,一名游击队员跑过来:“队长,队长,一队国民党士兵,正搜索着走来!”

“离这儿,还有多远?”李明姑站起来,思考着。

“就在断水崖后,转过山包就到了……”游击队员紧张地。

“快!准备撤退!”李明姑果断地:“草上飞,我来断后,你带队,撤到断水崖上,经营好水漫金山!”

“队长,你的伤势还没有好利索!”“草上飞”果断地站出来,拍着胸脯:“还是我来断后!”

“弟兄们,山下****弟兄,来接我们回家过小年了!”草棚外,有人喊起来。

“苦日子熬到头了,弟兄们,下山去呀!”响应者纷纷走出营地:“走呀,回家去,细米白面肥牛瘦羊可口吃呀!”

“争来争去,就会丧失突围机会!”李明姑说着走出去,转过头来:“执行命令,守好退路,不要争执!”

国民党士兵背着战防炮,抓着枪纷纷走出去。“站着!”李明姑喊道,挡在前面。

“弟兄们来接我们回去过小年了!”众国民党士兵站着,炫耀地。

“弟兄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李明姑挥动手臂指着群山:“回龙沟已多天看不到国军旗号了,这时候冒出一队人马来,多半是穿了便装的日军呀!”

“简直是侮辱!”国民党旗手摇晃着手中的青天白日旗,笑着:“弟兄们,看清楚了吧,这是什么,青天白日,难道是共产党游击队的?”

“哈哈哈……”国民党士兵东倒西歪笑起来:“我们不要中伤!我们不要诽谤!”

“弟兄们,要分清敌友,不能不问青红皂白……”李明姑耐心地。

“弟兄们,宁吃****馍,不喝共党汤!”一士兵喊道:“甭听娘们的,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都是清一色的……走呀,回家喽……”

“站着!”李明姑挡着,苦口婆心地:“大家就是走,也要把情况摸清楚!清一色的衣服,小鬼子多的是,大家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了日军假扮****的亏……”

“你这是妒忌!”****士兵哈哈大笑:“长官司令部,知道我们手中家伙的分量,接应部队自会一拨一拨开来的……”

“对,老子有娘!走呀,回家喽……”一声高喊如同惊雷,归心似箭的****士兵纷纷涌上来。

“站着!有种的,就从老娘身上踩过去……”李明姑再一次挡在大家面前。

佐藤率领一队国民党军队打扮的士兵,警戒着,搜索着,转过一个山包。忽地,一士兵发现一只吃光的罐头盒,捡起来,跑过,递给佐藤。

“嗯,近期的!”佐藤拿在手里,翻看着,不时地放在鼻子旁嗅嗅,眼珠子四周观察着。佐藤指指方向,手势一挥,众士兵散开,搜索着前进。

“站着!”李明姑再一次挡在大家面前。

“弟兄们,别听狼外婆瞎说”不知道谁喊起来:“被人把揽,日子可怜,早点回家,穿银戴花……”“走呀,弟兄们!”一群士兵喊起来:“回家过年呀,小年过后是大年,元宵花灯乐翻天……”

“谁在那里胡咧咧呢?”黄润之走出来,威严地。

“长官,咱们的人,接咱们来了……”士兵们高兴解释着。

“咱们的人?”黄润之皱着眉头,严厉地:“谁拿人头跟我赌,下面上来的,肯定是****的弟兄,不是浑水摸鱼的鬼子……”

“大队长,我们总不能跟游击队一辈子……”有不满的士兵,说话更加大胆了。

“跟游击队一辈子?游击队要你们这群绊脚石?”黄润之严厉地:“弟兄们,昨天我们的炮声,出卖了我们,今天就有人来接我们了,出人意料,实藏奥妙!听游击队的,转移!”

黄润之说着就走向游击队转移的方向,“听游击队的,转移!”战防枪大队队员们,也无奈地跟了去。“快!快!设置路障,隐蔽去向!”李明姑喊起来。

一队国民党军队打扮的士兵警戒着,搜索着,又过一个山包。“有声音!”佐藤挥手,队伍停下来,静静地听。

“烟头!烟头!”一士兵喊起来,众人刷地围上去,一堆香烟头清晰地散落着。

“兔子窝!”佐藤指指附近,肯定地:“快,报告机关长,目标已被锁定!”

“嘿!”通讯兵走到一旁,摆弄着无线电。

“出击!”佐藤挥手。众士兵纷纷拉开枪栓,散开,扇形冲上去。“像一点!像一点!”佐藤小声地:“不要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快,木栅栏!”李明姑喊起来。

“吱吱……”一捆柴草被挂在树杈间,枝头粗的葛条系在巨石上。“队长,藤条墙也竖起来了!”一个队员气喘吁吁跑过来。“队长,马蜂团也动员起来了!”另一名队员跑过来。

“队长,栈道跷跷板,也已经垒好!”“断水崖,撤!”李明姑挥挥手,众人钻进草丛里。

佐藤率领人马扑过来,却是一座空营。几顶帐篷孤零零的,一口铁锅咕嘟嘟的。士兵们紧张搜索着。一处草棚下,几根染血的绷带,醒目地堆积着,一只碗里,白酒熊熊燃烧着。

“嗯!刚刚的离开……”佐藤看后,点点头,恶狠狠地:“追!沿着山草倒伏的小路,追!”

众士兵涌出营地,沿着山路上被踩到的枯草追击着。“快!快!把战防枪队,一锅儿烩了!”佐藤脚步如飞,满脸洋溢着胜利者的欢笑。

“趴好,别出声!”“草上飞”来回走动着:“一个人儿冒烟,大家都跟着上天……”

“这是死地呀!”黄润之皱皱眉头左看看又看看,不满地:“前面是山崖,后面是绝壁,万一鬼子摸上来……”

“置于死地而后生!”“草上飞”笑嘻嘻的:“长官,你放心,小鬼子也是明眼人!他也知道,屁大个地方,藏不着一群野狼,注意力肯定不在这……”

“在哪?”黄润之不懈地。

“就是崖下的山路,曲曲弯弯的,好找娘呀,走着多舒服!”“草上飞”笑起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黄润之四处打量着:“你这排兵布阵,不对……”

“长官,你看这!”“草上飞”掀开旁边一捆柴草,指着露出的一潭清水,诡秘地:“断水崖,藏着天大的秘密,水漫金山……”

“水漫金山?我看是金山漫水吧!”黄润之讥笑道:“****大一坑水,你想整个3、11海啸呀,胡球弄,乱弹琴,把自己漂进去吧!”

“行,等鬼子上来了,你弹,我请他们冲浪……”“草上飞”笑着走过去。“你回来!”黄润之一把拉着“草上飞”。

“队长,还是撒开脚丫子,赶快跑吧!”战防炮队员们纷纷站起来:“共产党打仗,就是个白脖客!”

“可不是,咱掏心窝儿跟过来,人家愣把我们往死地里卖……”有人附和道。

“快!快!趴下!趴下!”放哨的游击队员喊起来:“咬人的狗,上来了……”

“一会儿,我再找你算账!”黄润之丢开“草上飞”,跟着众人慌忙趴下。

一条曲曲弯弯的山路盘旋着。一队国民党士兵弯弯曲曲跑着。佐藤站着,手握望远镜观察着,忽地颤了下,赶紧调整焦距。

“佐藤大队长!佐藤大队长!”报务员气喘吁吁跑过来。

“啪……啪……”佐藤气急败坏,等报务员跑过来,不由分说几个巴掌:“你的,泄露军事秘密的……”

“嘿!嘿!”报务员嘴角淌着血,恭恭敬敬的递过一份电报:“机关长……”

埋伏在崖石上的战防枪大队队员们紧张地看着崖石下,个个不由吐吐舌头,有几个还情不自禁地摸摸长在脖子上的脑袋。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有人嘟噜着:“最毒莫过鬼子心!”

“哑巴……哑巴……”“草上飞”看过来,小声地:“谁再说话,小心军法!”

“这么远,风都听不见!”有人吐吐舌头,不满地。“风不响水响,兔子耳朵贼长!”“草上飞”手指头搁在嘴皮上:“谁再说话,咱就战地军法!”

“机关长就是个婆婆妈妈!”佐藤不耐烦地看完电报,嘟噜着:“众里觅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战防枪队,就是笼中鳖,盘中肴,哪有从眼皮底下再溜走的道理,回电,就说我正一鼓作气,全力追击!”

“是!”报务员擦擦嘴巴,独自儿坐在一旁,发报着。

“大队长!大队长!”一个士兵沿着曲曲弯弯的山路跑过来:“前面发现情况……”“是人?还是枪?”佐藤急不可耐地。“什么都不是,情况异常!”士兵不知所措比划着。

“异常,就是情况!”佐藤手一挥:“走,看看去!”

李明姑等人爬上来断水崖,蹲在一处草丛后,仔细地观察着。“明姑,你们都忙起什么呀?”黄润之靠过来:“四周,没有丁点儿退路……”

“没有退路就是最好的退路呀!”李明姑笑答。

“你们到底在忙些什么?”黄润之着急地:“我要为战防枪队负责呀!”

“还能忙些什么?”李明姑笑道:“给这群不速之客,备份小小薄礼,给大伙儿,准备一份小小热闹……”

“热闹?什么热闹?”黄润之一头雾水。

“一会儿,热闹就冒泡了……”李明姑笑拉黄润之蹲下。

佐藤大步流星走过来,却看到无数柴禾捆,被杂乱无章地被吊在一个个大树上,不由哈哈大笑。笑声在山谷里阴森森回荡着。

“就这几个障眼法,也能当拦路虎!”佐藤抽出指挥刀,砍断一根藤条。“哗”一捆柴火从空中落下来,摔在地上,腾起一阵尘土。佐藤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下。

“勇士们,看把你们吓的?”佐藤哈哈笑道:“瞧见了吧,没内容呀,共产党,就这样苍白无力,不信,我证明给你们看……”佐藤说着说着,又挥起刀,砍起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热闹?到现在还玩小儿科……”黄润之耸耸鼻子,看着四周:“就这点火力,万一小鬼子摸上来,我们怎么办?”

“心,放肚子里呗!”李明姑笑:“撬动地球的,往往是根棍……”

“还有心情笑?”黄润之担忧地:“木棍,打不死鬼子的!打不死鬼子,就有可能把自己赔进去……”

“礼轻人意重,单方治大病!”李明姑紧盯崖壁下:“往下看,味道就出来了……”

“刁酸古怪,懒得理睬!”黄润之转过头去,一眼看到崖底日军报务员在发报,眼睛不由直了,胳膊肘推推身边的士兵:“伮,那个东西,值钱!”

“知道了,大队长!”士兵张天佑会意,拍拍身边战士,两人猫腰走过去。

“看到了吧,其实它就是柴火!”佐藤骄傲地挥动着指挥刀:“中国军队就是熊,吊些不值钱的柴火,就想延缓我们的进攻,简直是白日做梦!勇士们,出发,毫无畏惧地出发!”

日军随放下顾忌,一窝蜂儿冲向前去。“哈哈,立功的机会……”得意忘形的佐藤忍不着叫起来。

“噗通!”一根藤条绊倒了日本兵,佐藤恼怒地,挥刀砍向葛藤。

“哗哗哗……”声音铺天盖地而来,鬼子兵鬼哭狼嚎声阵阵传来。佐藤颤了下,揉揉眼睛。恼怒地,挥刀砍向葛藤。

佐藤颤了下,揉揉眼睛,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