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式,从某个层面来说,如同作弊一般。
但却是合乎道理,楚岩修的就是推衍之术,推衍之术可推衍万物,今日用来推衍这棋局,又有何不可。
若非如此,楚岩也不会有如此把握。
一手!
十手!
一百手!
楚岩于青衣老者转眼之间便是下了三百七十二手,但仍旧没有分出胜负。
众人目光已经剧烈地变化了起来。
特别是棋皇。
他可是儒域上明面上的第一棋师啊,而即便是他在青衣老者面前也只能走七步,他可是知道青衣老者的身份,如此对于楚岩越发震惊了起来。
青衣老者眼中越发光芒闪烁了起来,看向楚岩笑道:“老夫这么多年了,还未遇到过于老夫棋力相当之人,此盘棋这般下去,恐怕难分输赢,老夫有一局,第一次施展,三子之内,你若不能破,便输了,你若能破,老夫便输,一切便看此局吧。”
话语之间,其手中一子落下。
此子落下,整局棋瞬间局势一变,这变化,带着萧杀万里。
青衣老者开始了猛攻。
“天衍……”
楚岩心中开口,推衍已经达到几乎极致。
一子落下!
青衣老者选择攻,而楚岩没有在众人想象之中选择守,竟是同样也在攻。
你攻我也攻,以杀破杀!
青衣老者第二子落下,楚岩仍旧对拼。
第三子落下!
楚岩心中推衍之术达到极致,看准一个位置,一子落下。
此子落下,楚岩未败,三步已到!
这一刻,棋局已经剧烈变化,楚岩赢了。
“小友,你赢了!”
青衣老者带着几分欣慰的开口。
楚岩开口:“前辈过谦了,若前辈不是以攻破棋,而是一直与我同守下去,今日此棋你我二人不分胜负!”
事实的确如此,并且楚岩的推衍也达到了极限,如果这青衣老者再多一手楚岩也要败了。
可以说,此次赢得有些侥幸。
“赢了就是赢了,何须多言!你且看这幅字吧!”
青衣老者微微一笑,随即站起身来指向其身边的那副字。
普天之下,什么最大?什么最小?
这看起来是一个问题,其实却是一场论道,楚岩知道这答案必然不唯一,因为每个人修行不同,对于道的理解也不同,答案必然也不同。如此只要能自圆其说,将自己的答案完美诠释,让青衣老者无话可以说,那便是对了。
“小友,你来说,这普天之下,什么最大?什么最小?”
青衣老者看向楚岩,郑重问道。
众人目光一时间也是齐齐汇聚而来。
“心!”
楚岩开口,吐出一字。
这明明是两个问题,这小子怎么就说一个答案,再说心,这怎么解释得通!
“小友,你这答案,是回答哪个问题的?”
青衣老者眼底光芒一闪,笑道。
“两个问题!”
楚岩淡笑。
两个问题?
心最大,心最小?
这明显自相矛盾啊,这是什么答案。
大家疑惑到了极点。
“何解?”
青衣老者看向楚岩淡语。
楚岩开口说道:“常言,心有多大,梦便有多大,万物自在心中,心可以包括一切!”
“这位兄台,你此言诧异!”
当即,人群之中,一人走出,反驳道。
大家一看此人,立刻均是点头,此人乃是一个学术大儒。
“那你认为,何物比心大?”
楚岩看向此人,反问道。
“我认为,这天,便比心大!”
此人开口。
“我心有苍穹,成就至高之道,可穿越虚空,可破碎虚空,甚至可以炼化出一方天地,天,就在我的心中,心可比天大?”
楚岩看向此人,当即反问。
“这……”
此人,当即开口难言。
“我以为,道理比心大!”
这一刻,又有人开口。
众人目光汇聚,这又是一个学术大儒,看众人目光汇聚,其开口:“道理大过天地,如之前青衣前辈与书道友所讲,万物均需有道理,有道理才能服人,如此道理最大,大过心!”
当即众人目光汇聚而来,均是赞叹,这是利用青衣老者的观点来说话,极为难以反驳。
楚岩却是微微一笑,开口道:“敢问,道理从何而来?”
“道理自然从心……你太过狡诈!”
那学术大儒,立刻开口,不过随即感觉自己上当了,立刻反驳。
“这有何狡诈之说,道理自在心中,道理不在心中,心中无道理,一切自己尚且不明,又如何以道理服人,若要以道理服人,则道理必在心中,道理装在心里,你说,道理比心大吗?”
楚岩看向此人,反问道。
“岁月,比心大!”
这一刻,又有人开口。
“岁月变化,自在心中,任沧桑变化,我心已久青春,认岁月沧桑变化,我心早已苍老,如此,是心来定岁月,而非岁月来定心,你说,岁月大得过心吗?”
“整合……”
“情比心大?”
“情?呵呵,情在何处,心中有情才叫情,心中无情又怎敢谈情,你说,情大得过心吗?”
不管多少人出来反驳,楚岩立刻便可一句回应,最终没人再说话。
大家均是认同,普天之下,心最大。
青衣老者在一旁,频频点头,显然十分欣赏楚岩。
此刻,之前被楚岩一言顶回的那大儒,开口道:“你既然说心最大,但又为何说心最小?”
“人不同,心则不同,如此心可大可小,大可大过一切,小则也可小过一切!”
楚岩淡语说道。
“兄台此言,我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