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头目认识父亲,这座炮楼是父亲带着人盖的,他们搬来的那天还是父亲帮他们忙乎的。父亲看到小头目向他问话,笑了笑说:“俺来给皇军送酒,让皇军们尝尝日本清酒。”
父亲说着上了炮楼,把两坛子酒往桌上一放,说:“太君,你先尝尝。”
小头目用鼻子嗅了嗅酒气清香扑鼻,嘴里说着“呦西”伸手打开酒坛子盖刚要倒酒。父亲望着窗外突然问:“太君,俺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你们把汉墓挖成这样,这是要干啥?”
鬼子头目可能早有思想准备,张口就说:“哦,我们这是在挖安全洞,防备灭鬼八仙来偷袭,我们可以及时藏.”
“龟本大佐不是说让你们在这里等着灭鬼八仙来自投罗网,消灭他们吗,这咋还躲藏?”父亲明知道鬼子头目在跟他撒谎,但他还的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问:“安全洞挖好没,要是没有,俺派几个村民来帮着你们挖.”
“不不不”,鬼子头目一听父亲要派人帮他们挖,怕事情败露,马上很不自然地摆摆手,笑着说;“我们已经挖好了,不用你再派人帮我们挖,谢谢你的好意。”
鬼子头目把话说到了这,父亲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说,聊了几句闲篇就回了村,路上碰到马二流子。马二流子知道父亲自从有了烟厂,酒厂这两个买卖,整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平时想见他连个人影都很难看到,今天没想到碰上了,于是就问:“有德哥,你这个大忙人咋有闲工夫在街上溜达,这是干啥去刚回来?”
“是啊”,父亲笑着说:“二流子,你甭在我这干了,今天我到炮楼上给你谋了个美差,日本人那儿正缺人手,你不是总想日本的罐头?那儿有肉有罐头,你去给他们站岗,去不去?”
马二流子一听说让他去到炮楼上站岗,吓得连忙摆着手说:“俺不去俺不去,俺刚改邪归正,在恁这儿干的好好的干啥要给小鬼子卖命?”马二流子说着,伸手挽起一条腿又说:“你看有德哥,这是日本人那天揍俺留下的伤疤,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父亲看了看马二流子腿上的伤疤,说了声:“不去算啦,算俺白说。”
马二流子望着父亲回家的背影心说,小鬼子,你们快倒霉了。
二叔听说龟本假借为沁河村防范灭鬼八仙之名,实则是在变相挖汉墓,立刻就火冒三丈,问父亲该咋办?
父亲说他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等等看。从父亲到炮楼看见鬼子兵在挖汉墓那天起,他就睡不着了,开始琢磨咋能把鬼子兵赶走。
正在父亲和二叔琢磨着咋能把鬼子兵赶走之时,突然有一天传来一个坏消息,炮楼上的鬼子兵无端打死了一个村民,一时间引起村民恐慌,村民纷纷来找父亲。
村民们的恐慌和不安,让父亲再次看到了龟本的霸道。二叔怒火心中烧,他拍着桌子说:“大哥,龟本都欺负到咱家门上来,弄了它****的炮楼!”
面对炮楼的威胁父亲面色凝重深沉,他咋能不想铲除威胁,他听了二叔的鼓动,暗暗下定决心必须端掉龟本这个小狗窝。
怎么端,父亲又考虑起来,因为,炮楼离沁河村太近,一旦端炮楼失败不仅端不了炮楼,还会给沁河村父老带来杀身之祸。
父亲找到了宋老师。宋老师虽然是个文人,他多多少少对孙子兵法有那么点儿了解。宋老师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要想彻底干净消灭跑楼上的鬼子,咱就的弄清鬼子兵的活动情况,然后才能照方下药。”
二叔一看宋老师一说话那副酸秀才拽文词儿的样子就烦,他张口就说:“大哥,费那事儿干啥,你一声令下,咱今儿晚上噼里啪啦不就解决了.”
“不行”,父亲说:“宋老师说的有道理,咱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必须把炮楼里的情况摸准才能下手。”
第二天傍晚,父亲又假借送酒再次到炮楼,准备打探里面的情况。
鬼子头目看到父亲时隔不久又来了,并且看见了他们在汗流浃背地挖汉墓,心里就是一惊,瞪着小眼儿问:“张村长又来送酒啊?”
父亲说;“俺估摸着上次给你们送的酒已经喝完了,这不,又送来两坛子。”
“呦西”,鬼子头目说着“呦西”就要让父亲上炮楼。
父亲没动地方,他望着汉墓上已经堆放了好一大堆的新土问:“太君,上次你不是说安全洞已经挖好了吗,这咋还挖呢?”
鬼子头目一看父亲追根问底儿,依然不敢说实话,只是说:“安全洞尺度不够,龟本大佐命令我们再往深处挖一挖,这就好了。”
父亲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地面上摆放着啥宝物,除了新土就是鬼子兵忙乎的身影。父亲偷眼瞅了瞅那个洞口,然后说:“太君,别挖了,歇歇吧,今天俺来陪你们喝酒。”
鬼子兵一听父亲要陪他们喝酒,马上就喊肚子饿。头目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于是又“呦西“一声,命令鬼子兵们放下镐头铁锹,回到炮楼跟父亲喝起了酒。
夕阳的余晖下,蜘蛛网一样的铁丝网内没有一个鬼子兵站岗。鬼子兵们一喝上酒啥都忘了,在炮楼上你一碗我一碗大口喝起酒来。
鬼子头目喝了一会儿,可能不放心外边,就命令一个鬼子到下面看看。下炮楼的鬼子兵可能怕耽误喝酒,下去一泡尿的功夫就跑了上来,哇哩哇啦跟头目说了几句又投入到了推杯换盏的酒战中。
鬼子兵们一喝上酒转眼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两坛子酒已经喝得所剩不多。父亲望了望外边的天色,掏出他那块儿怀表,看看钟点儿,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钟。于是他就说:“太君,你们慢慢喝,俺的,回去了。”
鬼子头目可能酒缠上了,父亲走他连送也没送,抻着脖子说:“张村长,你的,有时间你再给我们的,送酒,送酒..”
父亲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头目话没说完,一头就栽到桌上没了动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炮楼灯光的映照下,铁丝网外突然蹿进十多个人,都是黑纱照面,手持利刃,怀里别着短枪就上了炮楼。
醉的如泥一般的鬼子们根本没察觉到有人上炮楼,在醉意朦胧中转眼就被这伙人一人一个全部给干掉。
正当这伙人要下炮楼离开之时,一个鬼子兵又活了过来,冲着那伙人喊:“张村长.”
鬼子兵这一声“张村长”把二叔吓了一跳,他转头一看还活着一个,掏出短枪冲着鬼子兵“啪啪“就是两枪,鬼子兵翻身倒地死于非命。
父亲说:“多悬,多亏这个小鬼子喊了我一声,不然他要是活到明个儿报告龟本,那可就出大事儿啦。不过也好,有了枪声更好办,恐怕龟本也能听见,你们大伙赶快回村,我这就去向龟本报告。”
本来父亲想悄没声地把这些鬼子兵干掉,他没想到一个鬼子兵喊他的名字,最后让二叔两枪打死了那个鬼子兵,虽然他有些后怕,但他看到二叔解决了鬼子兵,马上又觉着有了枪声向龟本报告更好说。于是他又让大伙给每鬼子兵又补了一枪,这回鬼子兵们不死也得死了。
父亲让人把酒坛子拿走,他马上去了孟庄。
龟本得到父亲报告,说炮楼上响枪不知咋回事儿。龟本听说汉墓上的炮楼发生了状况,火速赶了过来。
炮楼依然矗着,太阳旗飘着,探照灯依然亮着。
出乎意料的是,龟本看到鬼子兵的尸体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勃然大怒,或者破口大骂,他今天就是脸色显得难看,好像在自责自己私心太重,让这些士兵白白命丧灭鬼八仙之手。
父亲二次来到炮楼,他原以为他今天的行动做的天衣无缝,鬼子兵死了,酒坛子也拿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龟本想找也找不到可供参考的证据。然而他没想到,日本清酒的味道给他埋下了后患。
侯二鬼伸着狗鼻子闻着气味儿说:“大佐,你闻出来没有?炮楼里好像有酒味儿,我们的士兵是不是喝酒了。”
侯二鬼这么一说不仅父亲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马上紧张起来,就连龟本也被提醒。他瞪着母猪眼儿看看父亲,又看那些死尸,虽然他没有马上问酒味儿是怎么回事,但父亲急中生智想好了对策。
然而,龟本并没有追问酒味儿的事,他好像在想,士兵喝不喝酒又能怎样,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再追问有什么用?至于酒从何而来更无根可查。
然而,侯二鬼不死心,他又问父亲:“张村长,皇军们是不是喝了你的酒?”
父亲一看侯二鬼非要怀疑他,马上喊冤,说他的酒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皇军们不花钱他咋能给他们白送酒喝?至于皇军们从哪儿弄得酒他哪知道?
龟本正围着十具尸体转圈儿,父亲突然喊道:“龟本大佐,你你你看,这儿写着灭鬼八仙,这这这一定是他们干的。”
龟本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往墙上一看,墙上果然有灭鬼八仙留下的字迹。看到灭鬼八仙四个醒目的大字,龟本这回他不相信父亲说的话也的信了,因为墙上的字迹已经证明,今天发生的袭击是他一直在追剿的灭鬼八仙干的,而不是父亲。
龟本望着一片狼藉和散乱的现场显得很无奈,他徘徊了一会儿,便命令士兵把死人拉回孟庄。
插在炮楼上的那面太阳旗在微风的吹拂下,呼呼摇摆,太阳旗的飘摆,好像在无声地笑话龟本,你个傻蛋,你又上张有德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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