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薇萍一脸倦容,程昱没有立刻开车离开,而是从一边变出一个保温盒,小心翼翼的拧开,然后递给阮薇萍。“这是解酒汤,来的时候妈给做的,你先喝点暖暖胃,一会儿回去好吃点饭。”
阮薇萍抬起眼皮懒懒的看了眼程昱递过来的解酒汤,蹙了蹙眉,哀怨的看着他嘟了嘟嘴喃喃道:“其实我现在更想睡觉。”
最近一段时间为了这个竞标,阮薇萍忙得脚不沾地,今天好不容易落实了下来,晚上又经历这么长时间的繁忙应酬,这会儿一靠上座位,吹着暖风,她就开始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
看着阮薇萍一脸醉红和充满疲倦的眼眸,程昱不禁心疼起来,低低的叹了口气,程昱收回手,拿着勺子轻轻从里面舀了一勺,尝了一口才送到阮薇萍嘴边:“你闭着眼睛休息,我喂你喝,少喝点我们就出发回家。”
喝酒伤胃,他可不想她因为酒而伤了身子,喝点解酒汤多少有些帮助,可是看她疲倦的模样他又舍不得不让她休息,所以由他代劳喂汤,她自己闭目养神才是最好的折中办法。
“其实可以不喝。”她不想这么麻烦,她现在最怀念家里软软的舒服的大床。
这个程昱可由不得她。勺子碰了碰她的唇,轻声哄道:“听话,乖乖张嘴,喝几口我们就回家了。”看着程昱眼中的坚持,阮薇萍轻叹了一声,比耐心她可比不过程昱。嘟了嘟嘴,阮薇萍无奈的闭上眼睛,在勺子碰到唇边的时候机械性的张嘴喝掉。
看着她像一只小懒猫,程昱不禁莞尔一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阮薇萍开始习惯依赖着他,这种如孩子般全身心的依赖让他觉得很幸福。
夜风中黑色的路虎停靠在路边,不同于车窗外的寒气袭人,车厢内温暖如春,前排驾驶座上的两人间更是温情无限。
保温盒内的解酒汤一勺一勺的减少,程昱嘴边温柔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加深。直到阮薇萍疲倦的睡去,勺子碰在她嘴边她也毫无反应的时候,程昱才无奈的收回手。
盖好盒子放在一边,他体贴的为她拢了拢毛绒大衣,又细心的为她调整了一下睡姿,这才开始发动车子离开这片灯红酒绿的街头。
一夜好眠,次日早晨醒过来的时候,等待阮薇萍的是一杯温温的牛奶。
程昱坐在床边满目温柔的看着头发凌乱,傻乎乎坐在床上喝牛奶的阮薇萍,伸手将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今天周末,喝完你再睡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下午我们去选戒指和试礼服。”
听着程昱将行程都已经安排好了,阮薇萍不由的抬了抬眉:“管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不是说上午试礼服吗?”
三天前管家就打了电话过来通知他们去试礼服,但是由于他们两人都很忙,所有直接将时间推到了周末,管家虽然抱怨他们只记得工作不关心婚姻大事,不过还是利索的将时间调整配合他们的时间安排。
“嗯,不过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所以刚才我打电话取消了上午试礼服,安排到下午了和选戒指一起了。”程昱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程昱的体贴让阮薇萍慵懒的脸上迅速的浮起一抹甜蜜,将手中喝完的空杯子递给程昱,阮薇萍看着他羞赧的扯扯唇:“你这贸然的调整时间,管家又得抱怨了吧?”
主要是因为自己要睡觉而调整试礼服的时间,这也……这也太不像话了,不知道他们家人会不会以为自己很矫情呢?
看着她有些窘迫的模样,程昱显然是明白她在想些什么,薄唇微勾,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放心吧,管家不会多说什么的,我跟他说上午我们有紧急事物要处理,没时间过去。”
“紧急事务……”重复着程昱的话,阮薇萍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哭笑不得的望着他翻了个白眼,纳闷道:“睡觉也算是紧急事务吗?”
“那当然!”程昱骄傲的挑起剑眉,伸手在阮薇萍乱糟糟的头顶坏坏的揉了揉,笑着说道:“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我老婆睡觉是最最大!别说是推迟试礼服,就算推迟婚礼开始时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阮薇萍被他霸道的口吻弄得相当无语,一把拉下他恶意弄乱自己头发的大手,哼哼道:“瞎说!什么理所当然,这根本就是蛮不讲理!要是我真的为了睡觉让一屋子的客人等着,哪像什么话?还不得让别人的口水淹死啊?”
“哼,他们敢!要是敢对我老婆喷口水,我灭了他!”佯装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程昱恶声恶气说道。那只大手再被阮薇萍拉下去之后,尤其而不舍的跑到她的头上做起了怪。
“你还来劲儿了!”阮薇萍啐笑一声,双手老实不客气的捏住程昱帅气的脸颊,邪恶的扯了扯。
见他毫无反应任由自己动作,阮薇萍又自觉索然无味的抽回手,将头顶的手扯下来:“别揉了,已经够乱了,在揉就成鸡窝了!”
“鸡窝好啊,乱糟糟的就跟我们每次换爱过后的一样。我最喜欢看你那个时候的模样了。”程昱邪气的笑着,阮薇萍甚至感觉他那一双迷人的凤眼正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一把推开程昱的手,阮薇萍警惕的拉了拉杯子,往后靠了靠:“不正经!整天瞎说八道!三句就没个正经话了!”
随手将杯子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程昱将双手一手一边撑在阮薇萍身子的左右,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间,俯身俊脸故意慢慢的靠近她:“我那可都是实话,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天天骂我不正经,你说,要是我不作出点不正经的事情来,是不是太对不起你赐封的这个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