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含糊着道。
姜成蝶移身到床沿,轻伏在他胸前,没有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悄悄撩开他松散的衣襟。指尖轻触裸露出的锁骨,显恪蹙紧了眉头,很痛苦的样子。
隐约听姜成蝶道:“平日你能抵抗长翁主的催情香,重病的你却毫无抵挡能力了吧?”红艳的唇如羽翼停在缺乏血色的薄唇上。
嫁给他的第四年,她终于如愿以偿……
***
逾明匆匆赶往舞雪宫,先去了西配殿。守夜的碧荷说文琬已经睡下了,这才确定自己中了姜成蝶调虎离山计。又马上返回延政殿。
殿外。
桃琐伸手拦下他,理直气壮道:“太医令不要进去,有姜夫人照料君上,必然一切妥当!”
韩采过来拉了拉逾明的袖子,又摇了摇头。
逾明顿时明白过来,急道:“君上已然病重,怎么能……”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桃琐手上端着显恪刚刚用过的药碗和汤勺,勺柄上带着白色的粉末,想必这就是她们为君上用的“药”。长袖一挥,托盘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只有汤勺被他裹进袖子。
拂袖离开延政殿,到太医署后,拿出来仔细辨认。嗅了嗅并无异常,又尝了尝,拧紧眉头:“五石散?”
她怎么这么快知道君上生病的消息?而且还是有备而来!
这个谜团在逾明心里久散不去。
***
暴雨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尽情地洒在卧榻上。显恪睁了睁眼睛,用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待适应了光亮,按着心口慢慢起身,却发现了哪里不对!
从床沿到地上,尽是散落的衣物。有他的,还有……
他转头去看床榻内侧,姜成蝶长发散开,光着身子同自己盖着一张寝被,就睡在他身边!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得头疼也想不起来一星半点。他以为头疼是因为自己风寒未愈,竟不知是药物作用。他没有叫韩采,只忍着怒意穿好衣物。
这时姜成蝶从梦中醒来,这是她做过最美好的梦。不,这不是梦,是真实的美好。初为人妻的娇羞,裹着被子起身,才叫了声:“君上……”
“孤不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冰冷彻骨的声音打断了姜成蝶的话,也打碎了她的一夜好梦。“你回去吧!”
“君上当真不念旧情!贫妾不奢望攀附权贵,更不会争什么。只求君上垂怜!”
显恪转身,姜成蝶罩在他的影子里。他垂眸,恰巧看到比阳光还要刺眼一万倍的处子之血!
“即便昨晚如你所愿,今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孤是个无情之人,对你何来旧情!”
“君上说自己无情?”她不信,“难道对文夫人也一样无情吗?!”
“孤不碰你,原打算过阵子让你出宫,过寻常人家的生活。如今你执意如此,只能老死宫中。”
“成蝶连国都没了,还谈什么寻常人家的生活!成蝶就算是老死宫中,也不会远离你半步!你休想甩掉我!”她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