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浴室里整出的破事
天禾欲哭无泪地问兮尘,“能逃不?”
兮尘不屑他的智商,“你说呢!”
记得初中毕业时他们去慕予歌家里一起追念年少的青葱岁月,伯母大人准备了一桌极具卖相的佳肴庆祝。
结果……他们深深地认识到了什么叫“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除了略带夹生的米饭勉强入口,那些“美味”糖当盐酒当醋也就算了,重要地是为毛用筷子挑开表层后里面都是一团焦黑?
这果断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美食艺术!
他们真的只是常人这样的艺术下不了口啊……
看着他俩囧到要哭的脸慕予歌很开森,“别吓成那样嘛,母上大人和老爹今天就已经走了。”
“唉?”天禾和兮尘还未反应过来。
“他们今晚在金石滩有个party。”
“次噢感觉被呆歌耍到了!”
“这么腹黑的小歌一点都不可爱。”
说着,兮尘向天禾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猛地将慕予歌架起拖出了网吧。
“喂,你们干嘛,还没和独狼道别呢!”
“我已经道过了。”
“呆歌你不用找借口留下,哪次在网吧不是我们拖你出来?”
“也是醉了,记得小时候我们拖他走,然后他三天不理我们!”
看着外面醉人的夕阳红,慕予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无限感慨,“你们都还记得。”
天禾又是一愣,看着笑得温暖的慕予歌,嘴角不自觉地放柔,“当然记得啊,你这又呆又笨又路痴的问题儿童嘛!”
“难得同意阿禾一次。”
“我已证实你俩本来就心有灵犀,还在装什么……”
兮尘顿时脸红面燥,尼玛这玩笑开大发了!
“小歌你要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跟你绝交!”
慕予歌淡淡撇他一眼,“我不信。”
天禾表示脸皮厚到已被慕予歌修炼到家,全当无事地担当起顺毛重任,拉开暴怒的兮尘,“阿尘蛋定!呆歌已经完全黑化分不清次元,我们还是先走吧。”
言罢二人便率先走在前面,肩并着肩,夕阳将他俩的背影拉长,仿佛就这样直到亘古,虽不言爱却彼此温暖。
慕予歌觉得那个决定是他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就这样放自己离开,给他们的世界留白去发现爱,也给自己的人生展翅去飞翔。
不管怎样,心在一起就好。
慕予歌紧紧跟上,等待他们回头,向自己伸出手。
仿佛春暖花开,瞬间被救赎的心跳。
果然,慕予歌看到他们转过身来,被落日渡上一层金色的面容看不真切,但是这已足够。
那两只等待自己握住的手,一如最初。
不管时光怎样变迁,他们的友谊日月可昭。
慕予歌搭上那两只手,三人相视而笑。
他突然觉得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这是陪伴自己走过小学,初中和高中的挚友啊,可是马上就要分开了。而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不是旁人恰恰就是自己。
舍得吗?
自然千万分的不舍。
否则怎么会叫他们陪自己去报道?而母上大人自初中毕业见过天禾和兮尘之后就潜意识地将儿子丢给他们的样子。
这个蹩脚的借口他们都清楚,只是谁也不道破。
“呆歌你又在发什么愣啊!”
“小歌你请本少爷吃饭喝酒本少爷就大度地原谅你!”
“嗯好。但是,阿尘你醉了我可是不管。”
“阿尘劳资也不会背你的!”
“你们!俩个!再说本少爷也不会醉!”
“是嘛?上次……”
是夜,明月高悬,夜色皎洁。
“呆歌快掏钥匙,这家伙醉了可真沉。”
“阿禾,本少爷才没醉本少爷还能喝!”
“我正在找……”慕予歌翻遍背包底,“嘿,找到了!”
慕予歌利索地打开门,二人一股脑将兮尘丢在沙发上。
“这家伙喝了不够一瓶啤酒就醉成这样!”
“那是因为阿尘血液中乙醇醛化酶的含量少,不能把酒中的乙醇立即氧化,书上是这么说的。”
“哈?”
“高中生物课本上有讲过,你可忘得真快。”
天禾无奈瞥了一眼,“谁管这幺蛾子,你去准备醒酒汤,我去给他冲冲澡,满身酒味要臭死!”
天禾将半醉半醒的兮尘拽进洗浴间,三两下便将兮尘的衬衣剥掉。
醉梦中的兮尘略不舒服地呻吟一声,绵软的声音带着一丝情魅,睁眼看了一眼天禾又旋即闭上,继续挂在他身上。
天禾只觉得全身气血直往下冲,当即推开他,打开花洒二话不说就往兮尘身上喷。
虽说半夏不秋的,但是北方的九月也是极冷,冰凉的寒意袭身,让兮尘瞬间打了个激灵,酒意醒了大半。
“史天禾你特么在干嘛?要冻死我啊!”
“你满身酒味快洗洗!”天禾侧着头,不敢看兮尘。
“卧槽!本少爷的衣服呢?你扒的?!”兮尘低头一看,红果的胸膛上还淌着水珠,不由得俊脸通红,不知是醉酒还是羞恼。
“你以为劳资想扒啊,还不是你醉的太死!再说,你这一身排骨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谁稀罕!”
“你!”兮尘眼眸通红地瞪着天禾。
在厨房的慕予歌听到动静,便端着醒酒汤走了过来,“阿禾阿尘,你们在干嘛?”
“那……啥……洗澡……那就……”天禾结巴半天,“既然你酒醒了就自己洗吧我先去睡觉了!”
慕予歌看着走向卧室的天禾一头撞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哼,又看看低头不语,抱着肩膀打颤的兮尘,“阿尘你先把这个喝掉我去帮你拿浴巾。”
我们终究,还是长大了。慕予歌想。
夜半,他们三个躺在同一张大床上。
“呐,阿禾阿尘,你们睡了没?”
“本少爷睡不着。”
“没呢,”天禾侧头看窗外的月光倾泻,照着他左边的二人朦朦胧胧,仿佛不再真实。
天禾止不住回忆如泉水般涌现,“自从初中毕业后,我们就没这样在一起了吧。”
“嗯,好像是。”
“仿佛就在昨天一样。”兮尘顿了顿,侧头看向慕予歌,“小歌,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慕予歌浑身不经意地一震。
天禾也扭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