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这么小?”和她在一起也相处两年了,他还真不知道,她的胆子这样小,辛子默好笑似的摇摇头,他还真以为杜安然天不怕地不怕呢。
辛子默声音不大,甚至和从前一样温柔,但因着这空旷的走廊,竟有了回声。杜安然站起身,拔腿就往楼梯下跑,她不想见到辛子默,一点都不想。
他刚刚在机场不还说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吗?既然她不知廉耻,那他这样高贵的人怎么能来靠近她……
杜安然的高跟鞋敲打在楼梯上,她的耳里只听得到她错乱的脚步声。只是,她分明还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知道这是医院的第七层楼,高级病房区。但她不知道她该往哪里跑……
“安然!”辛子默看到一直在逃跑的杜安然,也顺着楼梯追了下去。他竟有些慌乱,这些天,他一直在慌乱,他总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沿着楼梯下来时,杜安然却找不到出口的方向了。一楼的空地竟和七楼一样安静,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耳边只听得到潺潺的流水声,似乎是空地上一处小亭子下的河水。
“别走!”情乱之下,追到杜安然的辛子默竟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杜安然。
杜安然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从前的她似乎从未和辛子默闹过别扭,他们一向平平和和,平和得不像恋人。如今呢,他们却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将自己埋在她的发间,她亦感触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她猛然推开了他,这早已不是从前的辛子默了。从前的他身上是清淡的茶香,如今,很陌生……
“安然,在机场说的话,你……别在意。我真的只是一时情急。”辛子默借着路边灯光,看着她,脸上满是歉意。
“一时情急也好,蓄谋良久也罢。”杜安然含沙射影,“你与我,都不再有任何关系。”
“你还是在恨我。”听出了她话里的话,他黯然神伤。
“是吗?我想,辛先生你似乎恨我多一些吧?不然,哪有人会将一个落魄的女人还往绝路上逼的?”杜安然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听到她口里淡淡的“辛先生”三字,辛子默的心竟有一种刀绞似的疼痛,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不是不爱她吗?他,不只是有些习惯一直改不过来而已吗?他……一定是喝醉了吧。
浅黄色的路灯下,杜安然看到眼前一身白衬衫的辛子默有些失落。但,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辛子默,她宁愿避而远之。
“安然,我们心平气和谈谈好不好?”沉默了须臾的辛子默黯然开口,“不要再这样吵架……”
“对不起,我没空。”杜安然果断回绝,“既然出不了国,那从现在开始,我还得养活自己,欠人家的债,也得想办法还上,你说是吗?辛先生。”
辛子默心中泛过苦涩:“我没有逼你还钱,只是,那笔钱,是你们杜家欠辛家的。”
迷乱的灯光下,他看着杜安然,这样的她让他倍感陌生,她不是这样不通情理的人。
“欠辛家的?行,那我认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把这笔钱还上。”杜安然也不再辩解什么,他们说欠,那就算是欠吧,她来还就是了。
杜安然显然不愿意同他有所纠缠,她借着路灯找到了出口的标志,虽然她不知这条路会通向何方,可她还是义无返顾地走了。
“喵……”忽然,眼前窜过来一个大黑猫,眼里闪着绿色的光芒,猛地跳到杜安然的面前,她吓了一大跳。
“啊!”杜安然躲闪着跳开,她从来就很害怕这些毛茸茸的活物,尤其还是这样寂静的黑夜。
“我在,别怕!”辛子默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相处两年,他知道她怕这些,几乎每次他都会护着她,这一次,大概也是条件反射。
大黑猫见到有人来,瞪着绿眼睛看了看来人,“喵”的一声又跳走了,黑暗中的草丛渐渐恢复了平静。
然而,辛子默的手却没有放开。这一次,他竟在心中问了自己一个从来没有正视过的问题,他爱上她了吗?这些天他的失魂落魄又是为什么……
“辛子默!”杜安然甩开他的手,转过身来正好对着他的眼睛,“你离我远一点好吗?”
夏夜的风吹起杜安然的发丝,她的脸上尽是陌生和冷淡,没有任何表情。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一种孤独而落寞的美。
“如果我说‘不’呢?”辛子默一把揽过她的腰肢,还没有等杜安然回答,冰凉的双唇便覆上了她的唇瓣。
相恋的那两年里,他都没有这样贪恋过她,只是不知为何,这一个多月来,这份情却没有随着关系的淡薄而消逝,反而,越发浓烈。
他吻着她,不给她任何放抗的余地,任杜安然如何挣扎,他都不闻不问,只尽情索取。他确实很想她。
杜安然在心底把辛子默骂了一千八百遍,双手捶着他的后背,奈何他就是不松手。
夏天的晚风吹来阵阵花香,更容易让人迷醉。辛子默强势地进入她的唇中,与她深深纠缠在一起。这样的夜晚,就当他醉了吧……
他还从没有这样为一个人牵肠挂肚过,偏偏这个人还是杜安然。他在想,那两年,他不是一直只是简简单单地利用她吗?那,又是何时,他忘记了初衷……
他记得母亲说过,要让杜家万劫不复,于是他便让她跌入深渊,但,看到她落魄的模样,为何自己的心也会痛?
他贪恋她的味道,这个吻,也渐渐从强势变成了温柔。他紧搂着她,隔着夏天单薄的衣料,他竟可以感受到她不平稳的心跳,这也让他的身体慢慢如火烧一般。
吻越来越深,他沉浸在她的世界,久久不能自拔。她的唇冰凉冰凉,但她的味道,却带给他无穷无尽的美好。
身体里的火越发无法平息,不知不觉中,他的手顺着她的腰肢一路向上,找到了裙子的拉链,往下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