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富贵
13337900000005

第5章

春天过去日子更长了,富贵还是那样,人们给吃的吃点,没有人给就坐在那儿打盹。但他的气色却一天天好起来。脸色不再发黄,又变成以前那种黝黑的了。

忽然,有一天,富贵出来给人们发糖,原来他有儿子了。细细一算,富贵有了媳妇已经一年多了。从那以后,富贵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精神。他开始大声和人们说话,有时还开开玩笑。

又过了三个多月,富贵把他的儿子领了出来,又白又胖的一个小孩子,见人逗他就笑。后来,富贵带来一个筐子,他把自己的儿子放在筐子里,还有奶瓶、尿布,一大堆东西。富贵一没有活儿的时候就逗他的儿子。人们问:“富贵,怎么不见你媳妇了?”富贵说:“回娘家去了。”人们问:“你没有和她回去。”富贵说:“俩人一起回路费太多。”人们问:“你不去,不怕她不回来。”富贵不说话。他的儿子已经会笑了,咯咯的一笑有两个酒窝。

过了一段时间,富贵的媳妇回来了,变得有些黑瘦。她想去公路上的饭店里打工,富贵不让去,说那些地方不干净。

富贵仍然钉鞋,中午不回家吃饭。富贵的媳妇每年八月十五前回家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正是秋收的时候。媳妇回的时候把富贵前半年的积蓄都带上,秋收完了就又回来了。听说富贵的媳妇在那边还有一个家。人们说:“富贵你真傻。”富贵不说话,富贵的儿子一天天在长大,已经会笑,会跑,会叫爸爸,会把椅子搬过来让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