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愣,道:“历来都知道那贾史氏偏心,看来确实如此,这确实不合规矩。”水溶继续道:“元妃的父亲贾政,乃是一个员外郎,住在荣国府的正院,贾王氏管着所有的府里的事情。荣国府的人,对元妃娘娘都是恭敬有加的,不管是平日里的内省,还是节日中的孝敬,听那贾宝玉说,每次进贡的都是极好的,除了大部分的银票,还有一些御赐之物。”
水溶这话,皇上就是一愣,道:“怎么回事?那荣国府虽然屡得圣恩,御赐之物倒是不多。”水溶摇头道:“这儿臣就不知道了,只是偶尔闲话,听那贾宝玉说的。那贾宝玉也是听他那个表姐,叫做……哦,薛宝钗说的。”
太上皇沉吟一下,看向黛玉道:“林丫头,你搬到都尉府的时候,带了多少嫁妆呀?”黛玉脸一红,站起来道:“回太上皇的话,臣女虽然年幼,也知晓养恩大的道理,更何况这些年臣女没有拿出一两银子给舅舅家,一草一纸都是舅舅家的,每月的份例也都是和贾府里的姑娘是一样的。虽然外祖母留给臣女三万两银子,臣女也将那银子赠与了外祖母嫡亲的重孙贾兰。是以臣女算是孑然一身了。”
太上皇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太上皇道:“皇帝,虽然没有先例,规矩却是人定的,虽然这元妃是你的宠妃,却也更要护着她的安全,荣国府现在倒也好,这样吧,下了圣旨,贾赦贾政分家,给贾赦赐一宅子,搬出荣国府颐养天年,贾政三日之内布置好关防,将元妃的住处安排好,一些用物准备齐备,就让着元妃在荣国府待产分娩,等到孩子安全出生后,元妃再回到宫中。皇帝,你看如何?”
皇上点头道:“父皇说的是,只是元妃的份例?”太后冷哼一声道:“元妃隐瞒皇嗣,贾王氏伤害皇嗣,皇家还没有追究其罪责,怎么皇上还要大赏贾家?让他人跟着学不成?”看太后发怒,皇上急忙道:“母后不要生气,儿子知道怎么做了。”
暗自沉吟了一下,道:“戴权,将贾王氏带了上来。”戴权答应一声,亲自出去,不一会王夫人就被人拖了进来,一下子就摔在地上。王夫人疼的大叫一声。太监呵斥道:“大胆,竟敢惊了圣驾。”
皇帝道:“罢了。”那太监急忙退向一旁。
皇上看着下面躺在地上的王夫人,心中一阵厌恶,道:“贾王氏,你伤了皇嗣,本应重罪,念在元妃身怀有孕,姑且饶了你们府上。”王夫人一听自己逃过一劫,急忙爬起来跪在那里磕头。
皇上也没有理她。看向戴权道:“戴权,传朕的旨意。贾元春隐瞒龙胎,罚俸三年。元妃谨慎,为护龙胎自请离宫,朕准奏,荣国府贾赦贾政自行分府,贾赦赐宅另居。贾政安排关防,按贵妃例奉养贤德妃贾氏元春,贾元春平安产子后返回宫廷。贾政诸人务必殷勤侍奉,不得怠慢有误,若是疏漏,数罪并罚,钦此。”
王夫人一听这话,也没有往别地方想,一时之间欣喜若狂,磕头道:“是,是,臣妇一定好好的侍奉娘娘,让娘娘给皇上生一个健康可爱的小皇子。”元妃心中却是一片冰凉:怎么会这个样子?难道皇上从此就不要我了?贬回娘家?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虽说理由冠冕堂皇,却也是皇上厌弃自己了。而且贵妃的份例?自己还被罚俸三年,这也就是说自己花的每一分银子,都要自己的爹娘来出。
虽然母亲不说,自己却是知道,府里面早已经是寅吃卯粮,哪里还有银子供奉自己?难道这是皇上要对自己的爹娘下手吗?而且还将大伯父贾赦一家分了去。想到这里元妃心中惊秫不已,急忙磕头道:“万岁,臣妾知道错了,还请皇上饶了臣妾,不要将臣妾送出宫,臣妾就在凤藻宫安安静静,好好的待产。臣妾……臣妾……”
说到这里,元妃狠了狠心,也顾不得太后皇后都在,故意楚楚可怜的道:“臣妾舍不得皇上。臣妾还要侍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呢。”
皇上很是心烦,道:“元妃,按理你的罪过可以将你贬成答应,只是念在你的身子,朕才网开一面,让你保持妃位,而且以贵妃的例住在娘家,也成全了你的孝心。虽然朕说三日后接你出去,不过朕也知道你惦记你母亲的伤势,今日就和你母亲离宫。将你凤藻宫的太监宫女都带了去。朕三日之后要派人检查贾府的关防之事。去吧天也不早了。”
元妃这才傻了眼,也不敢说什么。就在元妃站起身向外走的时候,皇后道:“元妃,记住,凤藻宫的一草一木,你都不得擅自拿走,你的服饰可以拿去,不过既然罚俸,以后的服饰就没有了,总要三年之后才恢复你的份例。你的宫娥太监也可以将自己的衣物私房拿去,凤藻宫今日始关闭,只留洒扫之人。”
太上皇一边闲闲的道:“这一干太监宫女的花销,也都算在贾府贾政的帐上。快去吧,我现在可是乏得很。”皇上叹了口气,道:“也罢,事情就这个样子吧,清儿,你看这样如何?”
水清道:“儿臣谢过父皇。这乃是父皇后宫之事,儿臣不敢说话。”皇上看向水澈水溶,道:“天已经晚了,你们就宿在宫中吧?”
水澈水溶笑道:“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走了,儿臣告退。”
皇上也不留他们,水澈水溶走了水清进了偏殿照顾自己的王妃。护国公主领着黛玉告退,太后还有些不舍,道:“霞儿,以后你要常常的领着林丫头进宫,我那里还有很多的东西,我看也只有林丫头配用。”护国公主笑对黛玉道:“玉儿,看到没有,太后娘娘可是把你疼到骨头里来。玉儿,我们就多跑几次,到时候你的嫁妆可就不用娘亲我操心准备了。”
太后笑着指向护国公主道:“你这个猴,竟然这样教坏玉儿,好孩子。不要听她胡说,她若是敢不给你,皇奶奶我就打她。”看这两个人玩笑,黛玉也不答话,只是笑着。太后和护国公主却是心中期待,这荣国府从现在开始不定有多热闹呢……